“在那之后,鲁道夫大人就专门找闻名北方的铸剑师铸造了这一对匕首。”拉斐尔望着有些困惑的杰拉德,解释道:“这件事,在当时是绝对保密的,就算是杰拉德大人您也不知。”
银龙,是拉斐尔受封后的纹章。拉斐尔并不是皇后所生的嫡子,所以没有携带红龙纹章的权利。皇帝陛下的想法,是让这位没有继承权的孩子来充当皇室的后盾,协助下一任皇帝的统治。但银龙,毕竟也是龙,它不会忘记自己作为龙的权利。
“这一对银龙匕首,就是鲁道夫大人与拉斐尔殿下盟约的证明。”充满文弱气息的贵族青年,波利斯·法莱斯,在一旁解释道:“杰拉德大人,剩下的就让在下来替拉斐尔大人解释吧。”他望向坐在中间的拉斐尔皇子,询问道:“殿下,就由在下代您解释如何?”
“你说吧,波利斯。”拉斐尔点了点头,认同了波利斯的提议。
“杰拉德大人,鲁道夫大人早就与拉斐尔殿下有了约定。”波利斯叹了口气,说道:“只是还未来得及将约定告知于您,鲁道夫大人就离开了人世......”
“鲁道夫大人......他与殿下的约定是?”当杰拉德听到鲁道夫的名字的时候,心情愈发低落了。作为一直跟随鲁道夫征战的骑士,杰拉德与鲁道夫的友谊非同一般。当鲁道夫离世之时,杰拉德这样刚强的男人哀叹了三声。
“鲁道夫大人,与我等一样,希望拉斐尔殿下能承继皇位。就算萨马尔与拉斐尔殿下的领地距离遥远,但也属帝国的疆土。拉斐尔殿下要继承皇位,势必要再兴战火。不论是何地,不论是何人,只要是帝国的疆域之内,就能帮得到殿下。虽然现在拉斐尔殿下的势力还不强,但我相信,终有一天,殿下会君临帝都!”波利斯感慨道。
“波利斯,你不必说这些,我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所有支持我的人。”拉斐尔望向杰拉德,表情严肃,问道:“杰拉德大人,把您的力量借给我,好吗?”
现在,杰拉德就是想为了自己的曾经的主君鲁道夫的理想,穷尽自己的力量。“既然鲁道夫大人是如此想法,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他这样想。于是,这位萨马尔的实际掌控者,杰拉德·斯卡莱特,终于下定决心,回答道:“拉斐尔殿下,既然如此,在下......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您呢?”这时,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刹那间,城堡里所有的贵族都停止了交谈,一齐望向了这位萨马尔的统治者。
“诸位大人......在下有一言,请大人们静听。我在此,决定支持拉斐尔殿下。拉斐尔殿下有帝王之才,有爱民之心,若能成为君储,则是帝国之幸运,是天下之幸运......若我等能协助于他,则是我等对帝国的贡献!拉斐尔殿下......千里迢迢来此荒凉之地,就是为了寻求吾等的帮助,在下没有理由拒绝。”
杰拉德深吸一口气,说道:“各位大人,我也不强求,这是我的意见......若是各位认同,那自然是最好最好的结果,但那也是一个挑战。若是各位不同意......也没有关系,因为那也情有可原。各位......都是曾经追随鲁道夫大人南征北战的勇士,我还是从心底里希望,各位能够继承鲁道夫大人的遗愿......”
听了杰拉德的肺腑之言,城堡内瞬间鸦雀无声。
“还是,太草率了吗?”正当杰拉德以为,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情,拒绝了此事之时,突然,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杰拉德大人,这位殿下究竟如何,老朽不敢妄言。但若这一切是鲁道夫大人的愿望,那老朽说什么都得支持!”
转眼望去,那老者便是萨马尔的财政官,看上去一丝不苟的谢顶老人,格林。
这时,领主大厅内的声音开始逐渐响起。“大人,在下赞同大人您的提议!”“杰拉德大人,家父受鲁道夫大人的照顾颇多,是时候报答他了!”“杰拉德大人,您说的对!我们可是鲁道夫大人手下的勇者,有什么可怕的?”“我发誓,效忠拉斐尔殿下!直到永远!”贵族们纷纷表示赞同。
“看来我还是欠了鲁道夫大人一个人情啊......”看到这样的情形,拉斐尔自言自语道。
“殿下,在他们眼里,您的资质如何根本不重要。鲁道夫大人认同您,这就够了。”一旁长着橙黄色胡子的巴里·卢盖特点了点头,说道:“殿下,您真的很幸运。”
巴里所言,其实还有着更深层次的意义。拉斐尔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皇子,变成现在这样拥有不少支持者的一方势力,的确与他的好运脱不开关系。
“我不否认,但我也认为,我的运气操之于我。”拉斐尔望着大厅里那些言语激昂的贵族,心想:“也许,我真的能够成功吧,鲁道夫大人。”
萨马尔的前途,就在这次晚宴之后确定了。现在的帝国内部,各个大派系之间的明争暗斗正愈来愈烈,没有谁能够独善其身。就算这群萨马尔的贵族此次拒绝拉斐尔的邀请,以后总有一天会被迫加入其它势力的,想必他们也都考虑到了这一点,毕竟受人邀请总比受人胁迫要好多了。
十年前,鲁道夫在听到拉斐尔皇子对自己无力改变现状的事实的称述之时,对他说了这么一番话。
“殿下,您不要妄自菲薄,您可是陛下的皇子啊!”他指了指自己,说道:“我这样的小人物,都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您是帝国皇子,一定可以做到!我想,维尔纳老师对您也说过这一番话吧?”
“鲁道夫大人,我真的可能做到吗?”拉斐尔有些犹豫,他以前一直因为自己是陛下的庶子而感到自卑,虽然有许多想法,但根本不敢在他人面前表露。
“殿下,只要您相信自己能做到,那不论如何也能做到一定的地步吧......”鲁道夫停顿一下,说道:“殿下,您要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拉斐尔说道:“对,就算我什么都不是,我也要努力去做我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