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就是你的下场,你还想继续你所谓的光明么?”
“我知道我赢不了你,可我不想,输得连牌都没有。”
“笑话,你我皆是棋子,步步为营,又有谁败,谁胜。”
“此话怎讲?”
“你我皆是可怜虫罢了,我给你这种能力,也只是为了复仇。”
“可你没料到,我会和你对着干,是么?”
“这倒是不意外,毕竟,这一点儿我是了解的,我们都一样的叛逆,让我意外的是,你的不稳定部分对我构成了威胁。”他稍作停顿,接而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你还是你,可你不像是你了,而且,不只是一个这样的你,在你的身体里边。”
说完,他略微沉思了下,“虽然我不知道你背后想搞什么小动作,但是和我对着干的下场,你是清楚的。”
“你不是说,还要利用我,帮你复仇么?”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有时候放弃一枚棋子,也是必要的选择!”
选择?呵。
以前我会觉得很荒唐,但现在,不会了。
一束光跃过,我知道,我还是逃不掉,也逃不脱这个噩梦。。。
“我喝酒了,过来接我,格兰云天。”
“嗯。”我支吾了一声,电话的那头便挂断了。
格兰云天
他远远地就看见了我,朝我挥了挥手:“我在这!”
我沉默不语地接过他的胳膊把他往身上一搭,便架起了他,从走近他到架起他的整个过程,我都沉着头,眼里充斥着的眼神和灰度照片一样所暗淡无光。
“你这次来的速度有点儿慢。”
我微微地抬起头,向上望了望他。
“我现在交了一任对象,改天介绍他给你认识?”
“哦。”我原先本就沉着的头,仿似沉得更低了。
“还是不了,以我对你的了解,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呵。”他冷哼了一声就再也不说话,我也就没有再和他有过一句话语。
我架着他一步一往地走向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路口,我记得我好像来过这。
“还有些路,我就要到家了。”
“嗯。”
“你说你这样不累么?做朋友不是挺好的么?”
“哦。”
“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我以后要处了对象,我俩这不清不白又干干净净的身份,说不清又道得明的,这年头小三的头条又多什么的,到时候我对象知道你的存在了,说什么也得怀疑。”
“我又不打扰你生活,你管我,再者,我和你之间干干净净,也不怕别人说什么。”
“那就拜托你别跟冤魂不散一样地缠着我好么!”
。。。。。。“我走就是了。”松开了所支撑他体重的我,朝着与他的家反方向头也不回地走去,眼睛向下眨了眨,嘴角微微扬起笑了笑,“回来。”亦不顾他的一言一语,径直地走在这条搭了人行天桥的大马路上。
“我命令你,站住!听见没有!”
我停了停,回头看了看他,“干嘛?”
“还有一段路,再陪我走一段吧。”
我还是没犹豫就转身朝着他走去了,可是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什么不踏实一般,等等,这个路口,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想起来了,这一段路是一道城市蓝线,路口中央的左方是一道过路桥,右边则是一条大马路,架着一座人行天桥,但这一处不是我记忆里所记录的景物。
“你的家好像不在这里吧?”
“怎么可能?前边就是了。”
“你。。。”我眼前的景若群停住了脚步,“我还是低估了你,我以为我够了解你,但让我惊讶的是,你察觉得这么快。”
“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呵,察觉了又如何,你最终还是逃不脱,这就是你的宿命。”
“请你,回答我问题!”
他听到后,头往右边微微斜了斜地朝我回眸,“我,凭什么回答你问题?麻烦你搞清楚局势,再考虑你该用什么语气和我说话好吗!”
“那么,你觉得我该用什么语气和你说话?”话语之间,我已是把刀子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呵,你以为这就能对我构成威胁么?还有,我这是在救你,别不知好歹!”
“是嘛,我被人捅了那么多刀,也是该长长记性,得提防着人了。”
“捅你的人,是你自己,不是别人。”
“我有病么?没事捅我自己干嘛?”
“不信,你可以看看我的脸。”说完,他转过身来,那是,一张完全刻印着我模样的脸。。。
“你。。。”
他嘴角左向上斜笑着,一副嘲讽的模样,只觉得,麻木的痛楚感很快从心胸蔓延开来,我逐渐呼吸变得困难,很快地整个人便变得虚脱,衰败一般的无力。。。
匕首早已是他转身之后的一刻间插在了我的心胸上,我哽咽着,哽咽着,一瞬间,整个人便跪倒在了地上,我手捂着伤口,尽量地减缓血液地流失。。。
“你的确很强,可,很多事情不是仅靠你自己就能逆转他们的宿命的,就像,你永远打败不了我一样,所无法更改。”
依稀之间,这句话如同刺穿我的致命弱点一般,把我伤得,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还有,我这是在救你。”
“这就是你救我的方式?一次两次地把刀子把我往死里捅,你觉得我会信你么?”
“管你信不信,我现在,是在阻止你酿就一个大的悲哀而已。”
“悲哀?呵,哼哼哼。”眼里是死灰般的绝望,右手握紧刀子,以点的力量插在地上,已支撑着自己再坚持下去,“反正,我是死是活,没人在意。”
我,累了,我好想闭上眼睛,永远地沉睡过去。
“懦夫。”这句话如导火索一样,迅速地点燃了末端的爆竹,以炸裂出强力的震力。
“你没资格说,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咳。”我咳了口血,倚着刀子,重新站了起来,“还有,你怎么知道,你就赢定了?”
我抬起了头,正视着他,眼里装载了一头狼,所满是血性。
一刹那,强光涌进,冲碎了这道幻境,紧接着的是,再一次的孤寂黑暗,而我,离光明,也越来越遥远了,连同斗志都慢慢地被吞噬,慢慢地被腐蚀,一点一点地褪色,所不再赤诚。
我跪在这片只有自己孤身的黑暗里,仰望着上空,连同星星都没有一颗,所悬挂在天空。
光是什么,是映射物体所反馈到眼睛的源体,但即便是透明的玻璃体,光的力量也无法完全地穿透。
我错了,无论如何,光都无法穿透任何一件物体,把所有的晦暗都清除掉,这也好比,连同内心的肮脏都无法清除。
何谓,光明?
光,真的存在吗?
我,开始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