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起,突然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了,转眼就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小峰7点半的时候就定好了地方,把见面的地点早早地发条短信给我,我下班以后,也便径直从公司附近叫了辆计程车,直奔那里。
虽然是同一个城市里边,不过,小峰定的地方也太远了,司机载着我整整跑了5公里多,去到那,已经是47分了。
“13号桌,13号桌。”我喃喃自语地寻找着这家饭馆的桌位号。
啊,找到了。他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高出椅子的上半身让我看清了他的体型以及他的衣着,一个穿着红色运动衫的短发胖子。。。
我直接跨到他面前,半伏着腰斜着头对着他说,“你好。”
他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是喜出望外的样子,“坐。”我选在了他正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接着他叫来服务员点菜。
“我们认识么?”我望着他,一副对我而言,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眉头紧皱了一下,然后低了低头略微沉思了一下,“算是认识吧,你还是你,可你不像是你了。”
“哈?什么我是我,我不是我?”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噢,没什么。”小峰似乎想要绕开这个话题。
我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从而气急败坏地和他说:“听着,我完全不认识你,你能解释一下我手机里边备注了你的名字的通信录是怎么回事吗?还有,我需要知道,我,是谁?”
“抱歉,我答应了你,不能告诉你。这是你的决定。而且,这对于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听了只是咧了咧嘴微微一笑,很镇定地拿起茶杯和茶壶来,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提问他一样。
“我的?决定?”
“是的。”小峰边回答我的问题,边给我倒茶。
我默不作声,沉思了一下,“好吧,既然你不想回答,我也问不出来,那么,我想知道,你是谁。”
“这有什么好知道的?你的同窗好友,死党。”小峰边把茶水递到我跟前,然后又拿起一个茶杯座在自己跟前给自己倒。
“我在这儿念的书?”
“不是,你和我同一个学校,传媒学校,不过你是自己考的,我是家里用钱垫学分的。”小峰倒完茶后把茶壶给放下。
“没了?”
“没啦。”
“呵,我还以为有一大堆了不得的事呢。”我如同一个说书人的听者一般,每每听到欲知后事如何,满脸的失望与鄙夷,很是想知道,别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峰听后,笑着摇摇头,和景若群那般对我很是无奈,接着是笑着和我说:“不过,的确是有一大堆了不得的事情,而且都是你小子给整出来的。”
“是嘛。”我听了很是兴奋,一下子就来了神儿。
“嗯。”小峰肯定了我的回答,“对了,你毕业以后都去哪了?”
我拿着筷子往碗里咄咄咄了几下,头也不抬地和小峰说:“你忘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么?我哪知道我去哪了。”表情很是沮丧。
“好吧”小峰知趣地捂着自己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脸回答我的问题。
“你呢?”
“噢,因为我爸的公司就在这,所以,我会在这儿也不为过啊。”
“好嘛,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接手你爸的生意咯?”
“你说呢,我。。。”,小峰话还没说完,一阵铃声响起,。。
“喂?哪位?嗯,我马上回去。”说罢,小峰挂掉了手机,随即,“刀,那个,改天我再和你聚了,我现在还有点儿事。”
“哦,好嘛,你先忙,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也得回去了。”我也径自站起身来和他说,然后我好像意识到什么,“不过这饭菜怎么办,点了还没上上来,估计这会儿都开始炒了。”
“嗨,这有什么,他炒了就给你打包拿回家去吃,没炒的就别炒了。”说着小峰直接站了起来,往服务员那边走去,然后跟服务员沟通,我便直直地站在原地,看着收银找过小峰钱,然后小峰收过钱再往我这儿走来。。。
“那我走了?”小峰显得有点不舍。
“嗯,走吧。”我还示意了一下他,让他赶紧走。
随后,我跟随着他走出店外,目送着他走了十几米路,服务员告诉我饭菜打包好了,我转过身去,拿过饭菜。
也该回出租屋去了,孤身只影的,周围一片安静,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我一个人走着,想起一些事情,不禁呵呵的笑了起来。
而后,我回到出租屋时已是很晚了,草草地洗了个澡,然后直接倒在床上,累了,就直接睡了。。。
“哈哈哈。”我的脑海里是一阵一阵的孩童笑声。
朦胧之间看到一束强光,刺得我无法直视,只好用双臂挡住强光的直射,然后留一条细缝,好让我看清强光背后是什么。
是一个小男孩,是的,是我曾见过几次面的那个小男孩,而我却似穿梭了光一般,眼前一片黑暗,成了碰见那个小男孩的幽禁空间,依旧那样的寂静、虚无,一道聚集强光灯聚集于一个小男孩身上,呈现给人于舞台的画面。
我回首望及,那是一道光芒,它离我也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随着距离的变更,它也越渐消散,越渐微弱,最后变得点点星束,泛着微光,越渐地。。。越渐地。。。被漆黑所无情地吞噬于无尽黑暗之中。。。
转过头来,小男孩仍旧呆在原地,只是这一次,他仿似在哭泣,依稀听到“呜呜呜。。。”极其细微的哭声。。。
我上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我斜着头,安慰道。
他似乎听到了我说的话,也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存在,不像之前一样,直接忽略我的存在,亦或者是他根本感应不到我,他把脸转过来,幼稚天真的面孔,瞳孔充斥了童真,但他的眼睛好似冰锥,一掷穿心,仿似直接穿透我的灵魂,而我,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小男孩没有说话,我看见他的眼泪溢出眼眶,滑落,划过脸颊,悬在下巴,终,掉落在地上,泛出层层波浪,他伸着右手,往无尽黑暗的前方指着,像是示意让我看向那边,我把目光转移,聚焦于黯淡的前方,好似我的目光可以直把这黑暗劈出裂缝一般,亦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莫不齐名的痕印,我抓起了小男孩的手,紧牵着他,缓步走向那道裂缝,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我生怕这裂缝里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跳出来什么吓人一跳的恐怖东西。
越渐越靠近,越觉寒冷,我慢慢探清了前方的路,这是一境冰凌山川,而我行走在,这陡峰而立的至高点,也是一条没有退路的峭壁之上,随着距离的变迁,而裂缝的痕迹越来越深刻,明显,如暗红色,如双生月牙。
前方已经无路可走,脚下的路,越渐狭窄,慢慢地,慢慢地,仅能容留两人通过,再细看,前方更是狭窄,且能容过一人。我下意识地紧抓了一下小男孩的手,却落了空,回首望及,小男孩不知何时就已然不在我身旁了,而后方,是比刚才更为漆黑暗淡无光的无穷黑暗。
光是什么?我曾经以为那是一道希望,穿透黎明,能够破晓。这句话,不知何时,就已侵入我的脑海,挥之不去,被我所牢记于心,熟背于口了。
你害怕么?或是无尽的黑暗,或是湮灭的深渊,永无天日的炼狱。我迟疑了我的脚步,固步自封,寒冷侵袭而来,从脚底开始蔓延于全身。恍惚之间,我仿似看到一束光,光里边出现了一个人,是一个男人,他那般粗狂,那般狂野,以至于让人信赖,而倍儿有安全感,好像,恍然之间,也便再也不觉寒冷了。
“把手给我。”他笑着伸着手对我说。
是的,把手给他,我是这样想的,我把右手缓暂地往他伸去,希望他能带我走,祈求得到怜悯一样的恩惠。
一瞬间失去了寒冷的感觉,旋绕于身旁的,是温暖。。。慢慢地,慢慢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很累了,是的,我真的很累了,很想睡上一觉,眼睛也越渐一眨一眨地垂下。。。
不知从何时传来一声,“醒醒!”显得那般纷扰,不识趣相。
不,我才不要醒过来呢,哪怕这只是一个梦,就仅是一个梦也好。
“你带我走吧。”我看着那个男人,哀求着,眼泪不经意地滑落,最后悬挂于下巴,最后所脱落掉落于不知何处。
“你要活下去!”
我捂着头摇晃着,似乎不想面对于这个问题,“不!你懂什么?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替我选择,这是我的事情,你凭什么管我?”
“你还想活下去?想多了你。”我眼前的那个男人突发地面露凶相,只见他右手提起一把利刃,与左手紧握高举,“去死吧!”他这是要直接把我给对半劈开。
“你骗我!”霎时,我怒火冲天,“我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了!”话没说话的我腾然跃起,赶在了那男人劈下之前,踩着那男人的肚子作为一个支点,用倒挂金钩对那男人的下巴猛然一脚,直接把他整个人给踢了起来,连同利刃也被他拿着所脱落,一并给踢飞了出去。
“锵!”利刃直飞几米开外,插在冰天雪地之中。
“你别想跑!”男人爬起身来,就是往我这儿奔来。
遥看无尽的黑暗崩裂了这道峭壁,如龙卷风一般的黑色漩涡,像锯片一般狠狠逼近,我知道,我已经再也没有退路了。
“死就死吧!”我转首径直大步向前,势要迎上最巅峰越过裂缝,脚下行走的路如泛水波澜,如结凌冰川。
看着那暗红色的纹印,如双生月牙的裂缝,心里也是有些心惊胆颤,近看里边还有些碎石,如果再来些能够用肉眼看见的雷光啊,辐射啊,那么整个画面看起来倒像是导电体一般的不知名能源运载体一样了,虽然自己也心有余虑,只是我再没想那么多,腾然跃起,一脚踩踏了这结凌冰川的峭壁之顶,整个人穿过了裂缝。。。
至于那男人和那冰川怎么样了,我也无暇顾虑了,不过,这裂缝里边,倒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可怕,有的是,莹蓝的光耀如漩涡一般,把我所包裹,除此之外还有类似于萤火虫一般的蓝光莹虫围在我身边飞翔。
迷迷糊糊之间,依稀听到“光是什么?我曾经以为那是一道希望,穿透黎明,能够破晓。”
紧接着,我整个人也便失去了,所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