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奎发和花老bao两人对视了一眼,作为跟随万奎发多年的心腹,花老bao自然心领神会。
“这位客官,追月楼也是无心之过,既然客官你碰上了今日之事,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客官你不会和我们追月楼为敌吧,这对你也不是好事,我们喝杯茶慢慢谈如何?”花老bao不动声色的道,说完对外喊了一声:“来人,上茶!”
李慕一声冷笑:“花妈妈不用多此一举了,想要杀人灭口,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得逞吧,花妈妈忘了,我今日和谁一起来的!”
花老bao闻言脸色大变,今日此人确实是和赵云中那泼皮无赖一起而来,莫非这人已经早有准备,想好了后路,八成是事先约定好的。
花老bao拿不定注意了,用眼睛看着一旁的万奎发!
万奎发强静心神,神色微变,霎时间客气了很多:“敢问这位客官贵姓?”这么多年的经验不是白吹的,万奎发知道此时自己居于下风,必须仔细谋划,否则后果难料。
“免贵姓李!”李慕不动声色的答道。
“李公子,我们可否谈谈?”万奎发问。
第一次听见有人喊他李公子还真有点不适应,他既非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也非士子才人,此公子甚是抬举了。李慕气定神闲立于原地,道:“万老爷,我们不必浪费时间了,如今你已没得选择,县令之女在你手上,如若他们找到二狗子这条线索,就算你有百口之能,恐怕也难以自辩;再者,平日里这追月楼本就风评不佳,如若此时视于人前,公之于众,追月楼不仅是牢狱难逃,也必定千夫所指,县令前有拐女之仇,后有众人之压,试问万老爷你这追月楼还能挺到几时?”
果然是算计好的,每一步都算计清楚了,万奎发不言语了。
以前只有自己算计别人,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没想到今日却被这小贼逼于最不利之境地已无任何选择。
“老爷,我们马上将县令之女送回去?”感受到了李慕话中压力,情急之下花老bao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花老bao,你这蠢货,想将东家逼上绝路乎?”李慕闻声大骂。“如今送回县令之女岂不是不打自招,自投罗网,你是嫌你的脑袋在脖子上呆的太久了么?”
畏畏缩缩的花老bao,顿时慌乱,口中只吐出了一个字:“这······”
向来沉稳的万奎发,就差苦笑一声了,今日竟被这少年人拿住,吃的死死,马失前蹄便是如此了。
稍一转念,万奎发并不如花老bao那般心无主意,稍作思量便有了打算。
此人并不是知道了此事,马上报官,想来他是必有所求,想以此讹些钱财,只要别太贪心,为了尽快平息此事,万奎发这样的代价值得付出。“李公子,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快开口,只要保证今日之事别泄露出去。”
李慕微微一笑:“万老爷,我今日此来,不为寻仇,只是受他人之托而已;怎奈在门口受了白眼,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还望万老爷海涵!”说这话的时候,李慕狠狠的瞪了一眼花老bao!
万奎发心下会意,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般,此事有解:“这花老bao狗眼看人低,怠慢了李公子,在这里老夫向你赔不是了。”万奎发拱手作揖,抱拳行了一礼。
看到自己的东家都如此态度,花老bao连忙鞠躬作揖,口中连连道:“李公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都怪我这这张臭嘴,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李慕直接选择了无视,脸撇向一边!
“李公子,刚才你说受人所托,不知受何人所托?又所为何事?”知道了李慕态度的万奎发给了花老bao一个闭嘴的眼色。
李慕正色道:“受赵云中所托,想要拿回当初被追月楼所昧的一百两银子!”
万奎发大呼意外,此人不贪,也不是狂妄之辈,看来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了,当即便道:“李公子,当年之事确实是追月楼有过,这一百两银子,还请李公子代为还给赵秀才,在下感激不尽了!”
万奎发说完,命人拿来两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在李慕面前的桌子上!
李慕看了看,而后道:“万老爷,事已过两载,利息怎么算?”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为了彻底堵上李慕的嘴巴,平时不甚慷慨的万奎发也慷慨了一次,命人再次拿来一百两银子。“李公子这其中五十两作为赵秀才这一百辆银子两年之期的利息,请一并还给赵秀才;至于这另外的五十两,就送给李公子,权当今日的前来办事的路费!”
果然送银子都有说辞,李慕不好拒绝,当然也不想拒绝;要知道这五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县令一年的俸禄才四十五两之多,而一个普通人一年所有的生活花费才一两半银子,如今凭空多了五十两,李慕算是一夜之间脱贫致富,进入了中产行列。
“万老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李慕说完又继续道:“只是不知道万老爷怎么处置县令之女,如果不想个万全之策,恐怕会弄巧成拙!”
这个问题万奎发完全没有想好,如今只是全力打发走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小贼,没有想那么多:“不知李公子可有锦囊妙计?”
“县令之女可曾看见过追月楼之人?”李慕问。
这时花老bao得到了机会,站出来道:“没有,被带来之时,都是蒙着眼睛,不会看到追月楼之人!”
“那就好办!”李慕转向万奎发:“如果万老爷你信得过我的话,可以将县令之女扔在后门僻静之地,我故作路过,将她带回县衙,如此这件事便可了无痕迹。”
万奎发想了想,这小贼果然奸猾,想要两边通吃,在追月楼得了好处,还要以县令之女恩人的身份登堂入室进入县衙,真是好盘算啊!万奎发在心里一声冷哼!
不过,今日最重要的事,便是了却此事,扔掉这个烫手山芋,其他诸事暂不考虑:“如此甚好,那就劳烦李公子了。”
“好说,好说!”
拿着两百两银子,李慕没有从前门出去,而是从追月楼的后门在一处僻静的巷子里,找到了被蒙着双眼,反绑着双手的县令之女。
李慕解开了县令之女手上的绳子,拿掉蒙着双眼的黑布,对一脸惊慌的县令之女道:“姑娘何至于此,敢问家住何方,我送你回家!”
慌乱了许久的县令之女,缓过神来,看了一眼面前李慕:“我遭歹人所掠,辗转数地,也不知怎会到得此地,今幸遇恩公,待我归家,报于家父母,定厚谢恩公!”
“此地不可久留,人多嘴杂,还是我送你归家。”
县令之女点点头,跟着李慕出了追月楼之后那片僻静的小巷。
没多久,县衙门前,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人领着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走进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