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们以后能不能换一句开场白啊?”叶落不满的嘟喃道。
叶范明也委屈了,“落儿啊,爹不就是想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吗?想当年,你才满一周岁,在众多的小东西中,你就独独抓了账本啊,这,这,这说明了什么,你可懂?这说明了我家的小落儿可是有管账的天赋啊,为父还不是想让落儿的愿望成真吗?遂了你的心愿不是?”
叶落已经被叶范明念叨的晕头转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一时之间都忘记了来寻叶范明是所谓何事来着。
原先觉得这世上没有人的念力可以及得上唐僧的,但是,事实会告诉你,唐僧那种念力其实只是一个中等的水平,跟叶范明比起来,那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叶落晕乎乎的站在账房的门口,晕乎乎的听着叶范明的念叨,晕乎乎的看着叶范明满脸的委屈,突然觉得这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啊,明明此时犯委屈的人应该是自己才是。
眼角瞥见了一片紫色,突然灵光一闪,瞬间记起了自己来寻叶范明的来意了。
叶落一本正经的看着叶范明,“爹,咱们先停一会儿,女儿找爹有事呢。”
叶范明一愣,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不禁问道,“落儿,你有何事找爹?”
叶落叹了一口气,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再听他的唠叨了,“爹,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有一个小男孩来过我们家?”
叶范明一怔,一脸迷茫,“十年前?”
叶落也没有指望他能因为这一句话就能回忆的起他来,于是,再次开口提示到,“十年前的五月份啊,也是蓝花楹开的时候,不是有一个男孩来过我们家吗?而且还去了我们家的后院看蓝花楹呢。”
叶范明还是一脸糊涂,“爹一时之间,还真记不起来了。”
叶落无语了,心中抱着一丝侥幸,“爹,您的好友里可有姓薛的?”
叶范明这回总算是点了点头,“薛姓其实不常见,爹的好友里只有一个姓薛的,那便是薛杨。”
叶落心中一惊,弱弱的开口问道,“那他是否有一个跟女儿年纪相仿的儿子,叫做薛沐寒?”
这会子叶范明算是愣住了,“落儿,你是怎么知道的?爹可是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此人啊?怎么,你认识薛家那小子?”
叶落已经被自己雷的外焦里嫩了,这是哪来的狗血事件,居然还真有这么一个人?难道真是前世的孽缘不成?不不不,这不可能,谁能证明有前世这一回事,这纯属巧合。对,一定只是巧合罢了。
“咳咳,爹,女儿今日有点累了,先回房歇息去了。”叶落拖着沉重的身躯,朝着自己的闺房方向走去,这事情太过于诡异和雷人了,让她一时之间,还真得难以去接受,对于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人,居然可以准确无误的说出他的名字,你说,这事有可能吗?
有投缘的人可以一见如故,貌似曾经相识过,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奇怪,但是,如若对于一个陌生人,人家没有报上自家姓名,你便知道他姓甚名谁,这就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那一个记忆片段又是怎么回事?
叶落现在的脑子,就是一锅大浆糊,混乱的不得了,还是乖乖回房,找周公去畅谈人生哲理比较实在。
叶范明看着无精打采的女儿,心中有一丝不解,但是账房里还有一大堆的账目要算,只能暂时放下叶落,转身回到账房里继续打他的算盘去了。
雨还在下,天越来越黑,叶落也越来越没有精神,只有回房歇息去了。
微弱的烛光在风中微微摇晃着,火焰不禁也跟着闪烁了一下,叶落看着跳跃的火苗,看着看着,就不由的打起了瞌睡来。
梦里,她穿着一件雪白的短袖,搭着所谓的牛仔裤,梳着马尾辫,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在蓝花楹的树下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扫帚。
不一会儿,地上就呈现出了各种图案,有爱心的形状,有动物的形状,有花、有草、有树……
一个男孩站在她的不远处,嘲笑道,“叶落,你要不要这般无聊啊!”
叶落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微微站直了身躯,一双大大的眼睛微微不满的看向来人,“你是谁?”
对面的男孩,嘴角抽了抽,“居然连我都不知道?好歹我们也是同班同学不是?”
叶落微微侧着脑袋,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关于他的记忆,而后继续道,“不认识。”
男孩彻底汗颜了,“叶落,你绝对是故意的,既然你说你不认识,好,本爷这次就大方的告诉你一次,你给我记住了,我叫薛沐寒,可记住了?”
叶落嘴角露出一丝狐狸笑,“不记得了。”
薛沐寒气急,“你……”
叶落倒是直接岔开了话题,“话说,这棵树叫什么来着?”
薛沐寒露出一丝得意,“笨蛋,这你都不知道,一点常识也没有,这棵树叫做蓝花楹。”
叶落重复道,“蓝花楹?蓝花楹啊,这名字真美。”
风扬起,卷起了满树的花瓣,花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厚厚的花雨遮住了那两个略显娇小的身躯,渐渐的,叶落的眼前,只剩下了那紫色的花雨,什么也没有留下。
叶落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光景,突然刮起了一阵龙卷风,把她卷了起来,抛向了高空,叶落一惊,不由的大声叫了起来,这一叫,直接把她给吓醒了。
看着眼前的烛光在跳跃着,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场梦啊!”
门口的丫头赶忙跑了进来,“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落摆了摆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那个小丫鬟微微低着头,恭敬的回道,“回小姐,刚刚过了卯时。”
叶落“噢”了一声,下了床,“去弄点水来,小姐我要沐浴更衣。”
小丫鬟福了福身,“是,小姐。”之后,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