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湖畔旁寂寥无声,偶尔可以听到一些虫鸣声,清凉的夜风,带着一丝让人沉睡的感觉,叶落脸上的泪水还没擦干,但是她本人却好不在意,昂着脑袋,时时刻刻望着,就怕自己再错过那美丽的扫把星划过天际的瞬间。
苏巧雪无奈,叹了一口气,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叶落擦了擦脸上的泪,嗔怪道,“多大的一个人了,居然还如此的孩子气,你说,要是来年,我们从观岳书院结了学业,你可怎么办才好?
结了学业,也就到了婚嫁的年纪了,如今你还这般孩子气,倒是不知道哪个倒霉的人将你这活宝娶回家去,如是得了你这么一个活宝,再过一两年,再为你的夫君添上一子半女的,你家的如意郎君还不得照顾两个孩童!”
叶落低头,借着银白的月光等着苏巧雪,“苏姐姐,说什么呢,人家虽然是一个大姑娘了,但是还小呢,才不要这么早嫁人。”
苏巧雪“噗嗤”一下,“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不过看落儿这般模样,是不是被姐姐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叶落侧过脸去,冷哼了一声,继续抬头找寻那美丽的流星。
兴许是被叶落的执着给感动了,老天爷居然终于在叶落的期盼下,落起了流星雨,一颗一颗的彗星拖着长长且又白光亮堂的尾巴,划过漆黑的夜空,让夜色显得更加的满意。
叶落高兴的摇晃着苏巧雪的手臂,“苏姐姐,快看快看,好漂亮啊,就像是夜空在下雨一样,这么美的‘夜雨’,落儿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呢。”
苏巧雪也抬头欣赏着这突如其来的‘夜雨’,真是美丽极了。但是,却也微微蹙着眉头,越美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表里不一的,如同美丽的蝴蝶,它的原生却是最为可怕丑陋的毛毛虫,而越美的蝴蝶,它的前身就越为丑陋可怕。
虽然这般说这场星雨有点不合适,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这种坠落的星辰,在这里朝代,甚至是以前的朝代,都意味着不详,一两颗都可能引起朝中的大变。所以,自古君王都很惧怕上苍突然给的意喻不详的预兆。
如若在执政者当朝期间发生不详预兆的提示,当朝君王就要开始自省其身,对天下黎民百姓一个交代,对他们忏悔自己的过错,就算全无过错的君王,也要编制出一些过错来,对着天下的黎民百姓表达自己的歉意。
而今日,却有这么多是星辰坠落,即使看到的人只有几个,可人们对于这般的天象都很惧怕,认为老天爷要开始惩罚他们了,由于惶恐的心情,他们将会惶惶度日,圣上要是无法立马解决这个问题,安定不了民心,那他的位置也就难保了,最后只得退位让贤了。
胡蠡跟叶落还有苏巧雪都不一样,他并不沉迷其中,眉头微蹙着,看来得立马进宫跟皇上商讨良策,要让皇上早作准备,要不然明日清晨百官上朝,也定会提出这档子的事情,会让皇上陷入被动的境况。
叶落看了一会儿,发现已经没有一个星辰划过天际,依旧有点与犹未尽,转头原本想跟苏巧雪抱怨一下下,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但是,却发现在皎洁的月光下,苏巧雪和胡蠡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对。
于是,叶落微微斜睨着苏巧雪,开口问道,“苏姐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苏巧雪回过身来,看了看同样脸色难看的胡蠡,知道胡蠡一定是跟自己一样,都当今圣上,当今圣上即位才没多久,朝中的地位并未稳定,如今出了如此的形象,只怕这位新帝的原本就薄弱的根基又要开始动摇了。
叶落还是不解的看着苏巧雪,见苏巧雪没有回答的意思,就掉过头去看胡蠡,问道,“胡大王爷,你们这是怎么了?刚才都还好好的,如今却是这般模样?一副仇大苦深的神情。”
胡蠡一听叶落的话,先是一喜,现在算是真的确定了她没有再生气了,真好!
叶落一问完,就开始后悔了,因为一问完她就想起来了,她可是还在跟胡蠡赌气呢,怎么能这般的沉不住气呢。
叶落在心中懊恼了一番后,侧过脸去,对着胡蠡道,“算了,您是王爷,不回答也是可以的。”
胡蠡赶忙抓住这个冰释前嫌的机会,满开口道,“本王怎么可能会不回答呢,本王这就告诉你原因。”
叶落歪着脖子,看了胡蠡一眼,直接寻了一块地,坐了下来。
胡蠡也不计较,也寻了一块地坐了下来,“这扫把星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只怕当今的圣上有难了。”
叶落不明,“为什么会有难啊?”叶落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场美丽的‘夜雨’怎么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了?怎么会让当今的天子为难?
其实叶落不明白其中的厉害,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她并没有出声在官宦之家,对于朝堂之事她向来都不关心,更为直接的说,她压根就没有情绪知道那一些,对于她来说,关心这些她也没能得到什么好处,再则说了,她也是没有兴趣去关心国家大事。
胡蠡坐在叶落的旁边,“那现在开始,本王就给你讲解一番其中的厉害。”
叶落点了点头,应了一句,“恩,好,你开始讲吧。”
胡蠡嘴角抽了抽,这丫头该不会是把这么正经八百的事情当成了一个有趣的故事来听吧,但是,他也不敢不说,因为如若今日拒绝回答叶落的问题,那么她应该会直接不理他好几个月吧。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胡蠡也渐渐的讲解剖析完了。再次期间,苏巧雪有时候也会说说直接的观点,听得叶落把自己原本就水灵灵的大眼睛睁的更加的大了,一脸的惊容诧异,难以置信。
听完他们两个人的分析,叶落吞了吞口水,感叹道,“天,原来这件事还会牵扯到这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