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叶落一直忍着嘴馋想要动筷的冲动,焦急等待着主人发号动筷的司令。
薛杨看了看大家,而后笑道,“都动筷吧,不要客气,大家吃好喝好,吃的开心,喝的尽兴,薛某也就开心了。”
在场的人纷纷举起了酒杯,面朝薛杨,集体笑着说道,“好好好。”
叶落抽了抽,她之所以对于这一类的场合很是不喜,就是因为规矩太多,又太过于虚伪了,面上的功夫,她是实在不太在行,也不管那些人真不真心,面对东家的人,都得笑容满面。
终于,可以动筷准备大快朵颐了,可是,一个极其不识相的声音传了过来,叶落只得放下筷子,心中暗翻白眼,将他骂了一个遍,扫兴死了。
“爹,孩儿来迟了。”薛沐寒微微拱手,向薛杨行礼。
薛杨冷下脸来,“恩,还知道来就好!”
闻言,叶落微微抬起头,嘟着小嘴打量来人。此人身穿一件淡蓝色的长袍,再往上打量着,一对如同深潭的眼睛让叶落怔了怔,高高的鼻梁,一对薄唇,让人觉得此人看似文静,可是却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简单。墨发高束,五官端正,长相俊美,个子高挑,叶落暗暗笑道,“看来有不少姑娘要倾心在此人身上了。祸害!”
随后却微微一怔,因为眼前这个少年,她见过。就是前不久在梦里梦到过他,可是,他那个时候,并不是高束墨发,也没有穿长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沐寒听着薛杨阴阳怪气的回答,倒是沉得住气,没有丝毫的尴尬,微微泛着笑意,拱了拱手,再次行礼,“孩儿来迟了,还请爹不要生孩儿的气。”说完,便转身拿过小厮手上的贺礼,对着薛杨继续道:“爹,这是孩儿为爹亲手备下的贺礼,祝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福寿安康。”
薛杨点了点头,接过薛沐寒手中的礼物,微微抬头,看了薛沐寒一眼,依旧淡淡的说道,“恩,坐吧,莫要站着了。”
叶范明看了看薛杨,又瞧了瞧薛沐寒,这两父子的关系貌似不太好,明明以前是极好的,这其中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
叶范明朝着薛杨笑道,“薛兄,不知叶某可有这个福气,可以瞧一瞧令公子给薛兄备的礼物?”
薛杨脸色变了变,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拒绝,“恩,既然叶兄想看,那就给叶兄看看。”说着,就想把贺礼递给叶范明。
叶范明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啊,这是薛兄的寿礼,理应由薛兄来开才是,叶某可不敢拆开。”
薛杨笑道,“你我之间,还要在意这些作甚?”
叶范明依旧摇头,“这可是令郎给薛兄的贺礼,这代表了一份心意呢。令郎如此敬重孝敬薛兄,真是羡煞叶某了。要是我这闺女啊,有你家令郎一半的孝心,我也就无憾了。指不定要整日烧香拜佛的来感激一下老天的恩赐呢。”
这话,叶落可不喜欢听了,直接不给叶范明面子,嘟喃道,“爹,你还是不是我的亲爹啊。哪有亲爹如此贬低自己女儿的啊?我这是有多么的不懂事,让您老如此的嫌弃啊?!”
叶范明一愣,一边指着叶落,一边笑着跟薛杨继续说道,“看这小妮子,不就是一句话,就如此这般的不高兴了。看吧,还是令郎懂事啊!”
薛杨也笑了起来,“叶兄,薛某倒不这么认为,能得如此特别的闺女,是叶兄的福气啊。叶兄好福气啊,薛某想要有这份福气,都盼不来呢!”
两个老头又开始了他们默契的相对寒暄和相互吹捧。
叶落微微掩住头,不忍直视。唉,还是乖乖吃饭比较实在,一个早上都没吃什么东西,这天都要过晌午了,再不吃东西,非被饿死不可。
叶落弱弱的拿起筷子,弱弱的用掩耳盗铃的姿势夹了一口最近的菜肴,然后直接低头乖乖的吃自己的。
叶范明把叶落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当面揭穿这个小丫头,只能无奈的叹息,随她去吧。
薛杨自然也看到了叶落的动作,但是却没有微微蹙眉,觉得这般损了大家闺秀应有的气质,相反嘴角微微轻扬,足以证明,他其实挺喜欢这个丫头的。
只有薛沐寒微微蹙着眉头,看着叶落偷偷夹菜,埋头吃饭的样子,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难道是饿死鬼投胎不成?!”
叶落自然全然不知这三个男人的心事,她也不在乎,饥肠辘辘的她,只想好好的善待一下自己的小肚子,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心思斗转间,薛杨已经打开了薛沐寒送给他的贺礼,这是一幅自制的丹青,叶范明微微凑过脑袋去,看了看画,不禁钦佩的夸道,“令郎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此幅丹青,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闻言,叶落也好奇的抬起了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微微凑过脑袋去,也想瞧一个真切。
岂料叶范明直接赏了叶落一个爆粟,“去去去,你这丫头凑什么热闹,吃你的东西去。”
叶落直接白了叶范明一样,她就从来没有买过她这个便宜老爹的帐,微微轻揉着被打的额头,怒瞪了一眼叶范明,而后继续伸长了脖子朝着那幅丹青望去。
薛杨看叶落看的辛苦,直接把画递到了叶落的面前,笑道,“可是想看?”
叶落也没有矫情推脱,直接点头。
薛杨“哈哈”笑起,“那就拿去看看。”
叶落迷茫的抬头看向薛杨,居然如此好商量?单单这一点就比她这个臭老爹要强上好多。对于薛杨的好感,立马上升了一个台阶。
心中如是一想,便微微蹙眉,抬头看向叶范明,眼中满满的不满,盯得叶范明很是不自在,“你这小妮子,这是又想干嘛?”
叶落耸了耸肩膀,原本想摊摊手的,结果因为手上刚好拿着薛杨递给她的画,没办法摊手,只好摇头,口气极其不好的回了一句,“没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