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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所谓的暑期研究

“七次就爬不起来了吗?少年?”芄双手抱肩,对趴在黑色地砖上大口喘息的穆川不加修饰地嘲讽。

而现在的穆川实在是苦不堪言,自从开启异能以来,芄时不常从沉睡中醒来然后就打着训练的名义把穆川拉到落星辰光中虐一顿,精神力压迫,反应与运动速度,甚至是模拟对战也在训练教程内。

转眼间,穆川开启异能也已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这期间的数次训练对穆川的身体和心理进行了不小的摧残,但不能否定的是,即使是穆川自己也能感受到这几个月而来自己身体素质和异能控制力有所改善。

这天下午,穆川刚洗过澡,裹着浴袍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加冰的浓缩果汁。之后他便慵懒地走回屋,将果汁杯放在床头柜上,整个人僵直着躺倒在床上。从窗外斜射进来的刺眼的夏日阳光正打在他脸上。穆川不满地拿过枕头将自己的脑袋盖住。

“好久不见,少...”

穆川早已习惯了时不时从沉睡中醒来的芄,但这次芄消失的时间比原先都久得多。听到芄有些异常的语气,穆川才缓缓将枕头移开。只见翘腿坐在书桌上的芄绯红的脸上满是尴尬,接着就又化成一片光雨落回了生命源晶中。

见芄一反常态的举动,穆川表示不解,而就在他坐起身伸手拿果汁杯时,这才明白。原来穆川因为自己在家,洗完澡后浴袍的腰带只是随意的打了个结,而经过之前一系列的动作,刚刚穆川身上的浴袍也只是草草地将重要部位遮了起来。

这时轮到穆川满面通红。他立刻翻身坐起,从衣柜里拿出套家居服穿上。还没等他穿戴整齐,芄的修长身影又出现房间里。穆川正有些恼羞成怒想要指责芄偷窥,而见到芄一脸严肃的样子便没有多语,快速穿戴整齐。

“刚刚有些发现,现在立刻带我去找夏堇。”

听了这话,穆川叹了口气,又开始将刚穿戴整齐的衣服慢吞吞的脱下。

不出穆川所料,他还是在活动室找到了独自画画的少女。

良久,两女从芄的精神空间中回来。夏堇见在坐在一旁无聊发呆的穆川,嘴角轻轻上扬,跑过来拉了拉穆川的胳膊:“穆川哥哥,接下来几天我们大概有的忙了,”听了这话,穆川表示出无所谓的样子,毕竟他在这出门都要冒着中暑风险的鬼天气里并没有什么安排。

见穆川并没有反对,夏堇点点头:“那就请穆川哥哥帮我去院长那里开一份外出证明吧。”

看到一脸坏笑的夏堇,穆川总感觉他要被眼前这个少女给卖了。果然,没过多久...

“对穆川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听完穆川的解释,院长笑着并拉开抽屉拿出一张表格,“而且时常外出活动一下对夏堇也是很好的。”

院长一边低头填写着一边问穆川要带夏堇外出多久,穆川这时才想起夏堇并没有跟他说过,便后头望向一进办公室就赖在了沙发上的夏堇。

“大约...”夏堇拄着脑袋做思考状,“一个月吧。”

“一!个!月?”院长楞了一下,这才解释道如果要长时间外出的话夏堇是需要临时监护人的,而自己还属于未成年人的穆川自然不符合要求。

“不过倒是有一个方法,”院长用右手抬了抬眼镜道,“那就是让穆川的父母在这段时间照顾一下夏堇。”

穆川仔细一想这确实是最可行的办法了,便将拨通母亲的电话并为她稍作解释,这才将电话递给了院长。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穆川缓缓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摇晃着悬空的双脚,正在摆弄自己刘海的夏堇。感觉到穆川有些恼怒的目光,夏堇不解地抬起头,对穆川甜甜一笑,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

“妈...你们这是多想要个女儿啊?”穆川看到餐厅一满桌的饭菜实在有些不平衡,要知道自己平常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当然是一直很想啊,”还在厨房继续做菜的母亲道,“正好,你来把这个菜盛出来,我去帮夏堇收拾一下东西。”说完便将围裙一解扔到穆川怀里走了。

不一会,穆川朝客卧走去想叫母亲和夏堇吃饭,刚一推门,他就愣住了。

整个房间都被母亲新打扫了一遍,还将整个房间的基调从中性的灰色改成了少女喜欢的粉色,而令穆川吃惊地并不是这一点。只见床上堆满了衣服,衬衣,T恤,短裤,裙子。母亲此时拿着一件连衣裙在夏堇身上比试着一边自得地说:

“我之前也只是在穆川那家伙那里看过你的照片,这些都是我今天出去估计着买的,没想到还都挺合适的。”而平常内向冷漠的夏堇对待穆川的父母竟不感觉任何拘谨,兴高采烈地与母亲在屋里交谈着。

有了个“漂亮女儿”,我就成了“那家伙”了?看来我真是出生在医院里抱错了。穆川这样想着正要去叫书房里的父亲,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平常一直不苟言笑的父亲正微笑着看着房间中闹腾的一对母女,

“你妈从怀着你的时候就一直想要个女孩,”父亲双手抱肩斜靠在长廊的墙壁上,对穆川讲:“就算是你出生后她也没放弃,在你小时候还特意把你扮成女孩子照过一套照片呢。我说你小子那时候也傻,任她胡闹,戴着假发穿各种旗袍和裙子,那照片现在还在家里呢,我觉得夏堇大概会想看一看小时候的穆...”

“哎哎哎!吃饭去了,都快凉了!”穆川赶忙打断父亲的话,硬拉着几人朝餐厅走去。

“小姐说最迟后天就要出发,叫上你那两个朋友。”穆川与家人吃饭时碍于穆川父母在,芄并没有现形,对穆川传音道。

“出发?”穆川一听有些不解,手中的筷子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暗暗对芄询问。

原来就在这次芄苏醒后,恢复了一些实力的她细微的察觉到在地球上竟有些异常的能量波动。有了这么一种感觉,外加上自己与夏堇特殊的身份与经历,芄立即就与夏堇联系并确定要尽快去一探究竟。了解了这些,穆川也轻轻点了点头,毕竟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了,而对于负伤依旧没有彻底恢复的两女,穆川也是不放心的。接着他就心里盘算着,因为现在关于异能的事还不能让额外的人知道,就跟家里和叶翎他们说是要去做暑期研究吧。

“那确切是去哪?我一会就跟叶翎他俩联系。”

“这颗行星的极北,就是你们叫北极的地方。”

“噗!咳咳...咳咳...”

对于自己这个喝汤还会喷的儿子,母亲只是像看弱智一样地瞟了一眼,便又接着转头和坐在旁边的夏堇聊天。

...

飞机上,穆川坐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拄着脑袋朝望去。他实在没有想到,就在飞机起飞的前十多个小时,芄竟能帮自己一行人筹到最快直飞冰岛的飞机票,还是头等舱。不仅如此,这次极北之行的所有安排,包括机票,前往北极的船只和期间需要的一切物资与住行,芄在前一天晚上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都处理妥当了。至于她是怎么做到的,穆川并不像多问,毕竟回想起之前两人从泛银河发展管理组织偷东西的经历,这次芄那个没有法律意识的女人大概也没有通过什么正常渠道吧。

“来,夏堇,跟哥哥换一些位置好不好?”原本和林琦薇坐在一起的叶翎忽然跑到穆川这里来,蹲在夏堇座位旁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问道。穆川抬头见叶翎一只手揉搓着通红的耳朵就大概推断出发生了什么。

“不好!”夏堇一反刚上飞机时好奇宝宝的样子,板着脸说。穆川听了也只是暗自苦笑,在夏堇稍微恢复些记忆后,她跟自己,家人和一些朋友相处都变得融洽了许多,但唯独对叶翎不着调的性格十分反感,两人因此基本没有正常的交谈过。

“小朋友要善良,不能任性。任性的孩子大家都不...”叶翎见夏堇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也不恼,接着就准备要长篇大论一番。这时机舱内响起机长的声音,头顶提醒乘客扣好安全带的小灯也亮起。

“你是聋的吗?现在你应该回到自己座位上。”夏堇先对帮助自己系好安全带的穆川甜甜一笑,而后接着转头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不住嘴的叶翎。

但叶翎并没有停止说教的样子,直到一位乘务员走来礼貌地提醒他回到座位上,他这才悻悻地笑着转身坐下。

这时一直带着耳机看电影的林琦薇目不斜视的道:“丢人现眼。”夏堇听了小手捂嘴一笑,接着重复道:“丢人现眼。”

伸手摸了摸夏堇的头示意她不要捣乱,穆川又看了看隔着过道的那两位,想到他们还并不知道这次北极一行的真正目的,不禁为他们担心起来。

“为什么要带上他俩?毕竟这次极北之行有很大一定可能是有危险的,他们还只是普通人啊。”穆川对心中对芄默默问道。

芄作为第一个察觉到异动的,自然知道这次的行程不会寻常,但考虑到这几天夏堇的衣食住行需要人照顾,芄也就同意了夏堇要带上叶翎两人的提议。

几天后,一艘小型破冰船在北极的冰原周边缓慢地前行着。

穆川裹这一件肥大的羽绒服站在船头,手中的一块水晶泛着奇异的七彩光芒。最近的几天,芄时不时都利用在自己精神异能将能量像网一样散发出去以感应冰原中传来的不稳定信号。就在几个小时前,随着信号感应的逐渐增强,穆川也跟着逐渐紧张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那道如精灵般的少女身影,在夹杂着雪花的寒风中跳跃着,身着的连衣裙也在风中剧烈颤抖。穆川最初见到夏堇的装束就有些吃惊,却被立刻告知原来宇宙各处的异能者都是各个环境中生存的佼佼者,对于他们来说,地球上的“极端环境”与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并没有什么区别。

“叫他们停船。”光影交织,芄纤细的身影在寒风中显现,

“最后这一段路程我们步行。”

穆川抬头,他面前的是在风雪中忽隐忽现的冰原,远处的几座冰山若卧兽一般横着,伴随着呼啸的寒风,传来像是嘶吼样的怪异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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