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时候?小学、初中、高中、还是大学?不是吧,别告诉我,你活到现在都还没有喜欢过一个人,那你活的也……
好吧,言归正题,你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是偷偷的暗恋,还是明目张胆的昭告天下。
2003年中考过后的毕业典礼,中学生的毕业典礼么,无非就是大家一起拍个照片,然后校长讲讲临别赠言,再请某个考试成绩优秀的学生代表学生,送一大串美好的形容词给学校和老师,彻底的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黎茉就是那个学生代表,那年我们初中毕业典礼上代表我们所有毕业同胞们给学校送歌颂的学生。
原本我就不想着听那些歌颂老师,歌颂学校的华丽词汇,但是我更不想听黎茉那次在那么多同学老师面前说的那句话。
在这么多年以后的我看来,在那多人面前说那样的词汇,得需要承担多大的心理压力啊,她那么小的年纪,那么小的心脏,哪来的勇气和动力,竟然将毕业典礼上的演讲变成了自己的表白大会。
那天黎茉上台后的第一句话,不是颂扬老师的,也不是赞颂学校的,更不是赞美祖国的。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古萧萧,我喜欢你。”
当时,所有的同学老师都懵了,我也懵了。废话,这样的事情,在那样的年月,在那样的年岁,搁谁身上谁不懵啊。
因为脑子里乱昏昏的,所以接下里黎茉又说了些什么,同学们都吆喝着喊了些什么,老师和校长是怎么把黎茉从主席台上弄下来的我都不清楚。我的脑子里嗡嗡的作响的,翻来覆去,排山倒海的就一句话,“古萧萧,我喜欢你。”
于是典礼一结束,我便红着脸,一溜小跑的拽着黎茉的小手,跑出去老远的距离,才脸红心跳的问她,“黎茉,你想干嘛?”
黎茉掰着白嫩的小手指头,一双大眼睛挺无辜兮兮的看着我说,“不干嘛啊,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呀。”
“你少给来这幅委屈兮兮的样子。说不说,不说我走了啊。”看着她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天知道,我怎么会喜欢她呢!是的,即便是没有黎茉的这个有点像昭告天下般的告白,我也喜欢她,偷偷的喜欢。在我看来,喜欢她是我一个人的事,为什么要告诉她,要告诉别人,要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古萧萧也喜欢黎茉么。
那时候的我就想那么偷偷地喜欢一个人,也许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喜欢,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了一个秘密,一个谁也不告诉的秘密,就像小孩子偷偷的藏了一块宝贝的糖果一样,总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拿出来舔一口,再小心翼翼的放回去,谁也不告诉。
“真的,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古萧萧你也喜欢我对吧。”黎茉一副我早就看出来了,或者我早就知道了表情。
那表情让我甚是怒火中烧。就好像一个原本属于自己的秘密,突然发现被人偷窥了,那种恼火,那种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少自作多情了,谁喜欢你了,谁喜欢你谁是臭小狗。”我脸红心跳的,更像是被气得通红的样子争辩着。
“不喜欢我,你干嘛总是在上课的时候偷看我,下课也看。”
“我没有。”语气明显的没有了刚才的理直气壮。
好吧,我承认在上课的时候,下课的时候偷看她了,乃至在学校里的一切时间里我都偷偷的看她了,那是因为她是我们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其实对于那个年纪的我们来说,一个女孩的性格如何如何,气质如何如何,品行如何如何都管我们屁事,只要她长得漂亮,可爱,好看,我们就愿意喜欢着她,就愿意看着她,就愿意和她交朋友。我想这一切都与我们后来才懂的,才明白的爱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当时只是喜欢那样,仅此而已。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那是的那种喜欢,到底算不算爱情呢?如果不算,不论过了多少时间,不论身在何处,身边的人是谁,我们还会偶尔惦念起,那时的那一抹脸红心跳,每每说起那个名字,总觉的心里某个地方像是少了一点什么似的,是喜欢着的吧。如果算,可那时的我们又明白多少爱情的含义,又懂得怎样去喜欢一个人,爱着一个人么?
不管黎茉是不是真心的喜欢着我,可是在那时的我,我的心里是真的喜欢着她的,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是我们班我们中学里最漂亮的女生。我相信不仅仅是我喜欢,全校还有很多和我一样喜欢着她的男生,那些喜欢里没有****,没有爱情,有的只是一颗少年的萌动的心。
只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经末梢搭错了梢,竟然跑去报考了中专学校。很久以后才幡然悔悟,悔不当初啊!当时可能更多的是因为家里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老妈的那些亲戚朋友之类的,一个个的跑来做我的思想工作,说什么上中专是个好前途,几年出来后还能抱个铁饭碗之类的,反正诸如此类的话,那段时间里我听了不下上千遍,最后也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报考了。可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自身的,因为自己的惰性,觉得上了中专学校,就不用那么费劲的学习了,也落得清闲。
所以黎茉说喜欢我后,我才觉得我们能有什么以后,以她的学习能力,最后一定能靠一个不错的大学,以后说不定还是什么研究生啊,博士之流的,喜欢我这样一个中专毕业的斗米小民算什么事。
不是因为害怕失去而不敢承担这份喜欢,而是明明看不到希望,我又何必给她一个已经知道了要失望的希望呢。
她希望我能和她一起上同一所重点中学,可是我偏偏已经选择了中专学校,所以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给爱情一个机会,只是造化弄人而已。
在很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依然清晰的记得,在那年的中学毕业典礼上,有一个叫黎茉的女生,也曾为我做过那样出格的事情,我会终生惦念的,每次看那张毕业留念照片,总会在那多人群里一眼就能找见那张令人悸动的灿烂笑脸。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知道,曾经给她写了那么多份手写的情书,套在粉红色的信封里,却一封也没有寄出去;她不知道,曾经偷偷的用速写本画下的那些画稿里,全是她的身影,却一张也没有给她看过;她不知道,偷偷用小录音机录下的她领读英文的磁带,不仅有她读课文的声音,还有很多她欢笑时的笑语,却一直也没舍得给她听听,录的她哼唱的《那首同桌的她》。她不知道,我喜欢她,是我一个人的事,没必要弄得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