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缤见他们聊起那堆碎石的事情就没完了,他老早就听的不耐烦了,只是碍着司铺镶是前辈长老,不敢发作。
刘成缤拉住朱慈燝的手,道:“我们上那边说话去。”
朱慈燝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司铺镶与钟苡,司铺镶没理他,钟苡却微笑道:“和你的小伙伴去吧!”
朱慈燝大喜,向她一点头,赶忙和刘成缤去其他擂台围观,刘成缤这时见得他连自个去玩,都要长辈点头准可,实是没自由的紧,他头一转就和朱慈燝走去,朱慈燝心中激动,说起了进入门中的锁事。
两人边走边聊天,朱慈燝与刘成缤在一年前在此处大殿分道师门,此刻故地重游,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
刘成缤边走边仔细看朱慈燝,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眼眶中忽然一红,涩声道:“慈燝,你过年时回家了吗。”
朱慈燝心中百感交集,一个劲地摇头,道:“没有呢,你呢!对了,你师父对你这么好,应该有准你回家过年吧?”
刘成缤摇头道:“没有呢!我这一年都是随师父练功,平时连吃饭都得抽出时间来,回家是不可能的。我想家了,你呢?”
朱慈燝苦笑道:“我也是一样。”……
朱慈燝与刘成缤为了更好的看比赛,都和一些身高较矮的弟子门人坐在了石栏抚台上。此时擂台上的是一对宏字辈的对决,两拳脚来来回回,打了良久,竟是不分胜负。
朱慈燝眼神突得扫过一个身材曼妙的身影,竟是那清风峰身材火爆的白衣美人:她为何一人在这里看比赛,这里比赛的都不是她山门的,看她那独自等待的神情,是在等谁呢?
朱慈燝在刘成缤面前,只能转过头,尽量不去看那白衣如雪的女孩。他只能在和刘成缤聊天的当尔,悄悄地偷看那白衣如雪的美女,将色胆藏在心里,从内心处,他已经把那女孩当作了将来要追求的对像,只望着自己能快点长大,而不是只能偷偷望着她。
朱慈燝这偶尔一望,希望时间能停止,让它保持永恒!
大殿中烟雾迷离,那白衣如雪的美女带着几分哀愁,几分期待,低垂着眉,眼睛里仿佛有淡淡的光辉,似乎在憧憬着什么,看去竟如此美丽。窗台外,山风习习吹来,风儿掠过她的身旁,也屏住了息,止住了声,只是轻轻拂动她的衣襟秀发,露出那衬着如雪一般的肌肤,让那层薄薄的衣物更是紧贴,透示出傲视群芳的***。
朱慈燝的中丹田深心处,忽然一股说不出的邪气涌起,让他一度认为自己遇到了一生的追求,仿佛那女子就是他一生想要守护的人,纵然为了她历尽百折千劫,他也是毫不迟疑,决不后悔。
只是看着那美人衣裳随风起舞的这一刻,多希望就是永恒!
“如雪师妹。”忽地,一声呼唤,从擂台一边传来,声音虽隔远,但还是清楚的传入朱慈燝的生化耳中。那白衣如雪的美女听的呼唤,一下子转过身来,眼光中在瞬间充满了欢喜之意,嘴角也流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真情师兄,你来了啊!”
远远看去,那白衣如雪的美女脸庞上微微泛红,水汪汪的大眼睛乍一看竟是如梦似幻,但这美丽的容颜映在远处栏台的朱慈燝眼中,竟是如刀割了一般,痛在了心里深处。
朱慈燝的心在那一刻仿佛破了开来,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什么痛楚,整个心里一片空空荡荡,只回荡着那一句“真情师兄、真情师兄、真情师兄……”
他目光艰难随她的吹呼看去,只见在假山造景边的走道上快步走下一人,剑眉星目,英俊不凡,气度出众,却不是刚与大岩山弟子道别的真情,又是何人呢!
只见真情快步走到美人身旁,温声道:“对不住了,我给师父安排去大岩山问些事,搞得很迟方才过来,所以才来晚了,害你久等了吧。”
那叫如雪的美女心中本来有些许嗔怒,但不知为何,一看到真情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下摇了摇头,微笑道:“没关系,我也没来多久。”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比赛,道,“你师父怎么要你去那不起眼的大岩山做甚,又没什么高手可值得你重视!”
真情压低声音笑道:“大岩山虽不起眼,但高手还是可以寻得一二的,不是么?”
如雪笑道:“你是说那肉球一般的人物,只是他年纪太大,可不算年轻有为的这一类,想是还引不起你的注意吧!”
真情向周围看看,见他们都只是观看场中比武,没有注意到两人谈心,便道:“是大岩山脚下的一个荒林中出了一件怪事,似乎我们派中隐藏着一位武功极高的高手,极可能是邪派人物,师尊奉掌教之命调查,便命我去打听打听!”
如雪拍拍丰满的胸口,故作惊道:“你这样一说,我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呢?”
真情笑道:“清风峰首座座下的第一传人,怎么怕那区区几个邪徒呢!”
如雪得他称赞,心下喜欢:“你这样夸我,还不是反过来夸你!第一传人,还轮不到我呢,真琴师姐,她武功比我高多了。”
真情认真道:“她年纪比你虚长二十余,现下只是武功比你较高些,但那也是这一两年的事了,两年后,你功力修为肯定会超过她。从铺铨师叔传你‘紫薇软剑’可见端得。”
如雪道:“‘紫薇软剑’真的有这么历害吗,为什么派中这么多长辈师兄,一听它的名头,都会现出如此吃惊神色!”
真情道:“剑历不历害,那要看施为者了,这‘紫薇软剑’这所以如此受重视,只原此剑曾为独孤求败所有!”
如雪道:“独孤求败,我自小就听说过他的故事,可是独孤求败不是用得是玄铁重剑吗?就是杨钦天背上那把!”
真情又道:“独孤求败,当年江湖人称‘剑魔’,一生共用过四把剑,‘青光朝阳’是第一把,以前在恩师手中,现已经赐给我的天才小师弟;‘紫薇软剑’就是你背上的剑,是第二把;‘玄铁重剑’是第三把,目下在钦天小师弟的手中;而第四把,也就是最历害的那一把!”
如雪急道:“第四把叫什么,急死人啦!”
真情道:“这第四把,名唤‘无招之剑’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乃我道脉所有。”
如雪笑骂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名剑呢!不就是无招胜有招,乃本脉精要所在。对了,你为什么要约到这里见面呢,这里人这么多。”
她这时脸上一红,低下头去,道:“我们这样瞒着师尊偷偷相见,也不知道好不好?”
真情看着她温柔美丽的脸庞,低着嗓音柔声道:“如雪师妹,我们自从一年前在问道时初次相见,我就对你念念不忘,相思难止,往往夜不能寐,脑中的,可都是你的影子啊。”
如雪下意识咬了咬嘴唇,脸色又红了一分,却并无丝毫生气的意思,反而心中有丝丝甜蜜。
真情又道:“如雪师妹,我……”
如雪忽然抬头道:“情师兄,你叫我雪儿就可以了。”说到这里,她忽然又低下头去,低声道:“我师父都是这么叫我的。”
真情大喜,仿佛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犹豫了一下才追问道:“真的么,雪儿。”
如雪看了他一眼,伸手到怀中慢慢拿出一个小小木盒,眼光低垂,看着地面,似乎鼓足了勇气才低声道:“这枚‘金蛇胆丹’,送给你。谢谢上次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呢!”
她说了这话,便不敢再看真情,却不料过了许久,真情都没有应声,如雪心中奇怪,难道嫌自己回送的礼物不好吗!偷偷抬眼看他,只见真情眼中满是欢喜,笑容满面,说不出的幸福样子。
他二人这般对视良久,竟在众百人的热闹吆喝声中谈情说爱,无视旁人,如不是还顾有他人,这两人真会放开一切的张开双臂,彼此拥抱亲吻在一起。
美雾洒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物然两忘,极是忘情,却不知有个人,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直默默的观察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对情侣无视热火的比试,在台下说着温柔密语,直到比武结束,才道:“雪儿,比武结束了,最我徒弟胜了,我们去真字辈的擂台吧。”
如雪点了点头,对他言听计从。他二人对看一眼,忽地都是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真情拉着如雪的手,缓步向东南角的擂台走去,二人在仙雾中如一对亲密鸳鸯,靠得紧紧的,过了一会,才消失在朱慈燝的视野之中。
这美丽的大殿仙境,恋人相依,人山典沸,朱慈燝却感觉心下凄清,他忽然很想哭,那是他自到古代之后,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可惜,还没开始,竟只是单相思一场。
只是,他终究没有哭出来,那莫名的痛楚,弄得他的心寒无比,引发中丹田的气息,此时正如狂怒的野兽四处冲撞,不知不觉中已经更是踏入魔境。
可是,朱慈燝咬着牙,一声不吭忍受着中丹田的气息,任由它在肺中狂沸,心乱如麻。仿佛,又回到了现代一无所有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失去了所有,除了父母还在病踏之中,连女友都离开了自己,只感觉这世间竟无有他的容身之所,一却都是那么的可恨。
朱慈燝怔在原地,只觉得分外孤单,只觉世间一切都可抛,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觉得脑中热息涌动,有千百个念头纷至沓来,似有哇哇大哭声响起,压制那中丹田凄凉的心性,让那寒冰之水的心情,泛起微微涟漪,心中忽然一阵惘然,他清冷的有些害怕起来,一种他自己也说不出的害怕,他听到了他的脑中传来另一个声音,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声音,就像一个婴儿在他脑中醒来。
比武已经结束,刘成缤看着朱慈燝还在怔怔出神,不肯走动。“慈燝,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白?”刘成缤不明所以,关心地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事的,我很好。”朱慈燝压下那见鬼的神情,低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