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港满月后的第二天,胡心海告诉我公司催他回去工作了。而我知道的是,早在胡海港满月的前一天,萧玥便启程回到了上海。而就在这一个月里,萧玥见到了我同学,在双方都还满意的情况下便决议交往试试。就在萧玥决定和我同学交往以后的时间里,胡心海夜夜失眠,他说是因为胡海港夜晚爱吵闹引起的,但我知道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原因。
胡心海走的那天,胡海港几乎是哭了一天,阮勤勤的出现,帮了我不少的忙。其实这段时间,我的血压一直都不太稳定,需要随时都吃着降压药来维持,由于害怕降压药影响到奶水的质量,早在胡海港出生后的半个月,我便开始给他食用奶粉。而面对我的大胃王儿子,一方面我和胡心海再也拿不出买奶粉的钱,一方面是生活上的开支也没有补进,我只得向阮勤勤借了两千块钱。而这两千块钱就像是我和胡海港的救命稻草,阮勤勤则成了我们一辈子的救命恩人。
就在胡心海走后的几天,我下定决心卖掉房子,还了债,然后上上海去找他。可就在那个星期,我收到了萧玥和我那名同学的结婚邀请函,接着,又是胡心海电话里对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我才知道,萧玥离开家乡后,我那同学也赶到了上海并强行和萧玥发生了关系,萧玥被逼无奈,决定与我那名同学立马结婚,而我隐隐能感觉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管她呢,她与被人结婚不更好吗?免得和你抢老公!”阮勤勤说,那天她穿了一身黑色紧身套装,搭配一双差不多有八厘米的细跟鞋,回头率百分之百。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罪人,我甚至能感觉到报应在向我逼近!”我垂着眼睑,想着电话里胡心海对我的责骂,心都痛到了嗓子眼。胡海港安静的睡着,白天睡觉晚上闹腾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我看起来很憔悴,甚至老了不少,这让我突然想起了母亲。
“勤勤,你陪我去XX中学吧!”我说。
“去那儿干嘛?”
“我母亲曾在那里教书,我想去打听一下她现在可能在哪里。”
五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说去找母亲。曾经我不是不想去找,而是不敢去找,我害怕看到她过得不好,更害怕遇到了她,自己会伤心得一塌糊涂。
但结果总是不尽人意的,母亲在和父亲离婚后便辞去了教师的工作,之后再也没有在学校出现过,就在我心灰意冷准备离开学校时,我遇见了周材生,也就是萧玥的结婚对象。
“江思妍,你来学校干嘛?”周材生问我,其实这也是我想要问他的问题。
“来试试能不能找到我家小海港的外婆呀,可现实很骨感!”我说着,阮勤勤便嚷嚷着腿软要去边上坐坐,我叫她抱着胡海港一起去,自己便跟周材生在跑道上走走,顺便就聊一聊。
“蒋老师我倒听说是去外地结婚了!”周材生说,他嘴里的蒋老师便是我的母亲。我心里先是一震,后来倒觉得轻松了很多,能有母亲的消息,并知道她很好,我心里便踏实了很多。
“那你呢?”我问周材生,但其实我更想问的是‘那你和萧玥呢?’“我能怎样?要结婚了,你也知道。”他的双手还抄在白色西裤的裤兜里,西服里面的衬衫扣并没有扣全,嘴周边留着胡渣,金属眼镜框架并没有遮住他的黑眼圈。见我没有反应,他又说:“其实我并不想要这么早就结婚,你知道我是那种要先立业后成家的人的!”
我确实知道,初中那时我俩是同桌,聊得最多的便是将来,现在想想,有多少将来我和周材生是不能去达了,就像周材生还说过:“瞧你长个大个子,哪个男的敢要你?将来你要是嫁不出去,就嫁我好了!”说这话时,周材生才一米六多点,而我已经有一米七了,转眼,他高出了我大半个头,我更是结了婚,有了孩子。
“那为什么还要……”我说得有些含糊,因为在刚开口时,我就意识到了自己不应该提出这个问题。
“萧玥叫我去上海找她,我去了!她又说要犒劳我辛辛苦苦去上海找她,然后和我做了!我就说天上没有馅饼掉吧,才刚完事,裤子都还没提,她就逼我和她结婚,把我给气的!”他说着,额角的青筋鼓了起来,而我油然而生的负罪感,只差让我立马给周材生磕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