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我现在可是个死人,不能被人认出来。差点忘记了。”
“所以这是个机会。”他依旧恼着,却缓和了音调:“做回夭脂。”
“不可能。”她的脸色也变得严肃。
“你这人,怎么这么倔!”他顿感无奈。
“我食言,已经赔你违约金了,就这事儿,不可能。”她正色。
“这不是谈话的地儿。”他拉过她就走:“有些事,你必须知道。”
“我不想知道……”三月挣脱着他的手,“午子木,我只想当个小女孩儿……”
“放开她!”一声怒吼,一个身影便冲过来,二话不说挥拳便揍向午子木。午子木顺手环上三月的腰,轻轻便避开了他。
来人却也不放弃,转身便向蛮牛一样,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阿诺哥?”三月看着他蓬头垢面的样子,试探叫出声。
“三月,不用怕,有阿诺哥在。”他说着,趁着午子木愣神,一把将三月拉到身后,怒气冲冲的瞪着午子木。
子木上下打量他一番,视线停留在他青筋暴起的紧握拳头上,而后摇摇头,空有一身蛮力……
“那个……阿诺哥,这个……是我师……”
“我是她师兄!”午子木接过话,快速打断三月:“三月不久前来城里不是跟了个师父学文识字么,我是她师兄。”
“不是……”三月正要狡辩,便看到午子木警告的目光:什么都可以依你,就这事儿不行。
“阿诺哥,你怎么成这样子了?”她便不再和他争论。算来,他说的也差不多,谁让她当初编了那么个谎言来掩饰自己突然能识文断字的事的?
“呵呵……”阿诺不好意思的揉着脑袋,傻笑道:“俺把房子、地卖了,昨儿个睡在城外……”
“什么?”三月震惊的看着他,那可是他的祖宅啊,虽然是破败的小屋,却是他父母留给他的最后念想了不是?
“伯母看病需要钱,三月,你放心,这些事儿阿诺哥都能解决好。”他拍着胸脯,她的眼里不需要愁苦。
三月自是感动,却无法在开口说什么……她并没打算带他一起离开,这么一来,却不得不对他负责。可要是在这城里买房再买套田地,她手头是不够的……难道真要向午子木开口?她做不到。
说过了两清,就不该藕断丝连,何况这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三月?”午子木拍拍她,看她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的不由好笑。
“三月,俺办事,你放心。”陈阿诺也是保证道:“马车被子食物,俺都准备好了。”他以为三月是在担心她交给他的事儿没办妥,便比划起来。
午子木一听,眉心微挑,她这是瞒着他想要逃走?便开口问:“你想逃到哪里去?”
“逃?”三月面上挂不住,说得她有多胆小怕事儿似的,于是正色着狡辩:“我只是觉得这南蛮我住腻了,需要出去走走看看。”
她说得一本正经,说完双手抱胸,走得潇洒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