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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试身手

安邑位于邯郸城的东南边,这里四处环山,穿城而过的道路四通八达,自古便是贸易中心,所以这里的人民相当的富饶。赵王的大儿子熊彧庭镇守在此封号梁王。梁王自幼跟着赵王南征北战,凭着勇武沉稳的心性和谦虚好学态度深的赵王喜爱,赵王定都邯郸后便被册立为太子,永祥五年梁王紧急前往洛阳,阻击魏国入侵,因屡战屡胜,又有人在旁鼓吹,梁王越发膨胀,临阵之前喝了个宁酊大醉,魏军趁虚而入,没有人领导的赵军如热锅蚂蚁顿时乱成一团,一击而溃,梁王被将士们用生命护送出城,逃到了安邑,洛阳失守。酒醒后的梁王自觉无颜面对父皇,而上书赵王,希望革去他的太子之位,并要求驻守安邑,保一方土地,此生不再回京城。赵王虽千般不舍奈何当时朝野上下的舆论压力而不得不应允了此文书,革去了梁王的太子之位,封地安邑郡,立为梁王。因梁王留守城池,同年灏王平定北部匈奴军便接到圣旨率兵南下代替梁王继续抗击魏国。

“要说这赵国的天下,真正繁荣昌盛的地方是哪?邯郸?不不不,那必须是咱们安邑啊。走过路过,在此留宿一宿感受天伦之乐啦。”客栈小二热情的招呼着一位刚到店的黑衣男子说道,“客官您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黑衣男子径直走入店内,找了个僻静的位子,刚要坐下,小二便扯下肩上的抹布替他将桌椅上上下下擦了个遍,方才做了个请的手势,黑衣男子只觉这小伙计可爱,歪头笑了笑便坐下将手中的剑放在了桌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店虽不大倒也干净,“小二,来碗素面。”

“好嘞,客官您稍坐片刻。”

黑衣男子点点头。

小二便“噔噔噔”的走了,不一会又端着碗面“噔噔噔”的回来,将面放在他面前

“多谢。请问贵店有没有空房了。”

“小店还余有一间上房,饭饱后,我带您上去看看?”

”有劳。“

黑衣男子话不多却谦逊有礼,小二不禁好奇的多看了他几眼,一袭黑衣。若不是袖口宽大,两侧又绣着金色的牡丹,就真和夜行服长得一样,这眉清目秀的像个书生,可随身佩着剑的书生着实不多见,莫不是哪里的官爷。小二一旁收拾着桌子,一旁暗暗的想着,这样的客人还真是少见,虽然话少,但是听口音能听出是南方人,难道是贵族子弟,而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倒又有几分像江湖中人,谈吐上……没有谈吐,总共就说了两句话,还挺有礼貌,这点不像是贵族公子,难不成就是个江湖中人。

“你又在这偷懒。”

突如其来的一个暴栗打的小二眼冒金星,这触感这力道这口气,老……老板娘,小二吓得连连点头,“没偷懒没偷懒。”接着拼命的擦着桌子。

小二身后站着个体型肥硕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一手叉着腰一手往小二头上又是一巴掌,“啪!”这力道清脆无比,“再发现你偷懒,老娘就扣你工钱了,哼。快去招呼客人!“说着翻了个白眼,小二吓得脸顿时变得煞白,急急擦完桌子便匆匆离去。

此时,黑衣男子吃完面正要问小二房间在哪,起身迎面撞见小二,黑衣男子用两根手指抵住他的额头,因为不想和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于是用二指之力将他顶开,小二后退几步站定后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人不是故意的,望大爷不要责怪小人。“

黑衣男子”不妨事,带我……“

黑衣男子正要让小二带他去上房,此时的老板娘一把将小二推开,谄媚的看着黑衣男子,”客官有何要求尽管和小翠说。“

”小翠是谁?“黑衣男子疑惑,难道这客栈领人去房间还需要专门的人吗。

”小翠就是姑娘我呀,客官您真爱说笑。“老板娘一拂手中的锦帕将手落在黑衣男子肩上。

一股浓郁的水粉味扑面而来,黑衣男子肩膀一沉下意识的躲开她搭上来的手,实在守不住这扑鼻而来的味道于是屏了屏呼吸道,”那请姑,姑娘请带我看看房间。“

”随我来吧。“

老板娘身子一倾倒入男子怀中,男子身子微微一侧,老板娘一个酿跄差点摔倒,小二害怕她摔着赶紧过去扶住,却被老板娘嫌弃的推开,老板娘扶了扶微斜的头发,依旧笑脸相迎,”客官真是好身手呀,来来来,带您看看房间。“

说着老板娘一扭一扭的上楼,肥大的屁股在男子面前晃来晃去,男子低头前行,只愿眼不见为净。

房间整体还算干净,老板娘扭着肥臀一一介绍着,“这是用上好的黄桦木打的床,床单是丝绸的,要是夜里觉得冷,就叫小东子给您加床被子,这桌子呀是红木的。“说着拍了拍桌子又转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清风拂面,”这窗户呀还是刚修整好的,崭新崭新的,这间上房临江,推开窗户便能看见涑水河,景色优美。客官可还满意?“

黑衣男子点点头,将行李放在桌上。

老板娘见他点了头,便欢欢喜喜的踱着小碎步到黑衣男子身边,男子不经意的向后挪了点位子,保持住距离。

”客官若是要住下呀,请随我到柜台做个登记。“

黑衣男子偏了偏头望着她。

老板娘连忙解释道,”这安邑城啊不像其他地方,住店是要登记下姓名、籍贯以及所来何事的,每天傍晚便会有官差来检查。这不,咱安邑离洛阳太近了,洛阳是个什么地方呀?往前数上个二三十年,那也是咱赵国的领地,其实这么做也是为了咱安邑城百姓的安全着想嘛,客官您见谅见谅。“

黑衣男子默了片刻,”我随你去。“

到了柜台,黑衣男子在掌柜递上来的登记簿上写下【顾颜】顿了顿接着又写下【洛阳人士,途径此处小住一晚】

老板娘拿着登记本看了看说道,“顾颜这名字取得真好,客官是洛阳来的呀。”老板娘眨巴眨巴眼睛。

顾颜点点头,“还有其它事吗?”

“没有了,我让小东子给您准备些热水洗洗身子啊。”

“有劳。”

回到房间,顾颜将房间的窗户推开,看着涑水河对岸的夜景,不愧是赵国最繁华的地方,夜间的集市上甚是热闹,潺潺的河水淌过热闹的街道,河里映衬着天上的月亮,景色美极了。

不一会儿小二便来了,是刚刚招呼他的那个小二,原来他就叫小东子,看他刚刚被老板娘训斥的可怜模样,道有几分心生怜悯,便问道,“你叫小东子。”

小东子提着洗澡水进来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感到惊讶,没想到不怎么说话的客人竟会主动和自己搭话,便愣了一愣,接着点了点头。

黑衣男子意识到他的惊讶,便不再往下问了,只是说道,“人生每一步都很艰难,只要活下去,你就赢了。”

小东子看着黑衣男子的背影,男子望着窗外,消瘦的身影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听到这句话感觉心里暖暖的,没想到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会这样和自己说话,从来都是受人白眼和刁难的小跑堂顿时湿了眼眶。小东子咬了咬牙,不让自己流出委屈的泪水,他将洗澡水倒入桶中,又匆匆出去继续打水。

小东子进进出出的替顾颜打完洗澡水,便向顾颜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位客官,小东子谢谢您。”说完便带上门离开了。

奔波了一天的顾颜着实困了,他脱去衣服,将衣服随手扔在床上,走到浴桶边,用手伸测了测水的温度,温度正好,于是泡入浴桶中,双臂放在桶沿,身子惬意的靠在桶边,仰起头他开始细想这家店的老板娘刚刚的一言一行,话语中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自打了个照面,老板娘肯定是听出我是南方人了,而后我又在登记簿上写的是洛阳,定是有了防备之心,不过这正中他的下怀,洛阳和安邑之间的关系他是知道的,若要见到梁王,这样做恐怕是最简单的方法。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吹灭了房内唯一一支亮着的蜡烛,烛火熄灭的那一瞬间“嗖嗖”飞进几支箭,顾颜迅速起身带着桶内的水一同窜了出来,接着滚到一旁将要换上的衣服裹在了自己身上,然后一个箭步拿起剑跳出了窗户,最后一个稳稳的落地,而后寻了一处门开着的地方溜了进去,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他轻轻关上门,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下一步如何逃脱,转过身便愣了一下,闯入的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后院,正巧一队巡逻的护院路过,护院各个一脸诧异的看着闯入的陌生人,不到一秒,这个陌生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冲了出去,只听见门“碰”的一声,他们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追出门外时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顾颜冲出去后,看见追兵正在远处跑来,便翻上围墙,等护院们追了出来,又回到了院中,爬上院中的大树,坐在树梢上看着护院一个个傻傻的在门外东张西望,四处检查了一番发现真的看不到人影了,护院和追来的士兵们打了个照面像是打成了某种共识,护院便回了院子继续巡逻,士兵们则是四处散去继续搜索。见人都散光了,顾颜也没急着下去,而是悠闲的靠着树干望着天上的月亮。正在无比放松之时,一支箭划破夜晚的宁静,”嗖“,穿过重重树叶直直的穿过顾颜的身体钉在树干上”咚“的一声,顾颜反应迅速翻身躲去,箭划破他的脖颈,这一翻身令他失去重心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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