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我初到贵境,身上暂时没有现金,这里有一枚古埃及金字塔里面挖掘出来的金币,你看看能不能先顶一阵子?”
苏夜雪此时已经没有了起初时候的那种慌张,偷偷的看了一眼这个似乎脑子有问题的小偷,觉得自己逃过一劫的机会多了不少。
她故作镇定的说道:“没问题,你先把东西放到房间里去吧,我出去找一下抹布,帮你收拾一下房间。”
秦中急忙拦住她,“不行,我一个大男人,怎的好意思让你这么一个小女生干这种脏活……”
苏夜雪俏眉微皱,看样子这小偷虽笨不傻,知道自己是要跑路,不让她出门。
她觉得事缓则圆,不能把他逼得太急,不然即便是他再笨,也能看出来一些端倪,于是决定暂时不提出门的事情,只是看着他收拾房间,琢磨着要如何才能逃离出这个强盗的魔掌。
秦中一边收拾着房子,一边腼腆的笑道:“苏小姐,这房子你一个人住啊?”
苏夜雪含蓄的说道:“不是,我男朋友经常来我家里过夜,我哥也经常来看我,还有一个在警局里上班的大学同学,引以为住的和我比较近,经常来串门的。”
秦中点了点头,苏夜雪这种漂亮的女孩儿有男朋友一点儿也不足为奇,有个哥哥的话那也应该是个‘城北徐公’了,大学同学在警局里面上班?不知道能不能帮忙找个人……
他一想到自己和苏夜雪只是初次见面,难得人家还把房子租给自己,便也不好意思多生打扰,就说道:“这样啊,那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苏夜雪一愣,难道这个强盗已经看出端倪,是在试探自己?她也笑道:“没关系,大家以后都在同一个屋檐下,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秦中感概道:“苏小姐,你真好,可比以前和我住一起的那家伙好太多了……诶,我就说这个城市挺旺我的,这一来,就碰上你这么个大好人。”
苏夜雪又说道:“没什么,对了,你吃饭了么?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
秦中尴尬一笑,腼腆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苏小姐,真的……除了谢谢,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中看了看身后的客厅,便是礼尚往来的说道:“这样吧,你的恩德我也无以为报,我看你的房子倒是挺漂亮的,就是东西少了点儿,我一会儿把那些装饰物挂上去,算是报答你的收留和一饭之恩了。”
秦中是跟着战国时期的盗跖一起生活的,在这过去的十三年里,他的思想和生活习惯都被他影响着,所以他的脑子里都是那种一饭之恩,生死相报的观念,绝非夸张。
苏夜雪看了看这个说话还带有一点儿文言文的强盗,也没有多说什么,回到客厅,打开冰箱,便说道:“诶呀,冰箱里没有鸡蛋了,我下去超市里边买几个回来!”
秦中不以为意的说道:“那你注意安全,晚上强盗特别多……”
苏夜雪极力镇定的走出屋子,然后猛地狂奔起来,跑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方才气喘嘘嘘的拿出手机,“喂,110吗?”
就在她刚刚打完电话之后,便是有着四个酒醉熏熏的醉汉从那道口经过,她当时也不以为意,可是那四个醉汉却是去而复返,脚步一停,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使得她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起来,这是真的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答辩碰到严厉的导师,找工作碰到‘面色’官,坐车还遇上小偷,进屋就碰到盗贼,出门竟遇到土匪……
“老天啊,难道非要逼我低头,接受他们的潜规则么,被这些坏人糟蹋么?”
她无阻的咬了咬牙,当即又开始马不停蹄的逃跑了。
这四个酒鬼步子虽然东倒西歪的,可是跑起来却是一个比一个快,没几分钟,便将苏夜雪围在了小树林边缘。
她的第一次怎的也不能给这群酒鬼,即便是给之前的那个盗贼,也比给这四个人强啊……
要真是被这四个酒鬼糟蹋了,那她肯定也是没脸做人了,一念及此,她动了求死的念头。
“小姑娘,这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出来,想必是寂寞难耐了吧,让哥几个儿好好伺候你怎么样?”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放弃最后一丝的希望,语气坚决的说道:“你们别乱来,我已经报了警了。”
其中一人打了个酒咯,露出一排恶心的牙齿,含糊的说道,“小姑娘……远,远水……救,救不了……近,近火,你还是……认,认命吧。”
另一人说道:“等我们完事儿了,再拍几张照片,你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又一人说道:“能得到你这样的小姑娘,即便是坐牢,我也认了。”
苏夜雪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之前的那个盗贼可能还有所顾忌,而这四个酒鬼,完全就是不计后果的。
但她依旧没有放弃最后的抵抗,用处她最为尖锐的声音嘶喊着:“救命啊!”
可是便是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获救的机会是何其的渺茫了。这一段地区,已经是10路车的最后一站,地处偏远就算了,现在还正在搞拆迁,多数的居民都已经搬走了。
她住的这家房子现在还在打着官司,所以就没有一起拆掉,是不是她的,都还要等着法院最后的判决。
这栋房子是她爷爷和奶奶当时修建的,她的父母那一代一共有五姐妹,而且只有她爸爸一个男孩儿,所以这栋房子就按照以前的习俗给了她爸爸。
房产证上倒也是她爸爸的名字,后来她爸爸妈妈因为不能生育,就从孤儿院里把她领了过来,对她也十分好,只是在她刚上大学那一年,爸爸妈妈突然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
她不得不靠着贷款,加上自己兼职把大学读出了头,可是毕业了之后,才知道这个社会是有多么的复杂。
她的爸爸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也和她们争,经常在她耳边抱怨:“当年您爷爷奶奶生病要花钱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哭穷;要动手术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忙的不得了;埋葬办丧事的时候,要出钱没钱,要出力没力;好了,到了结份子钱的时候,又要来分一杯羹了!”
“她们要真孝顺,我也认了,这公家也要争,婆家也要争,这是那家子的王法嘛……”
她的母亲家教要好些,从来没有去后家争过什么,反而是经常安慰她那小气的父亲,“算了,想开点儿,你已经投胎到这个家里了,她们要争,你能有什么办法,爹那病就是给你们不争气的几姊妹给气的。”
每当这个时候她的母亲也总是会教导她:“所以啊,你一定要争气了,将来自己有本事了,不靠这些。”
更别说现在,这房子要征收了,按照周围的邻居的房子算来的话,恐怕也有50万左右,要是能有个安宁了才怪呢!
她自觉是一个外姓人,没有资格去和姑姑们争什么,可是法院又说她是合法的第一继承人,而姑姑们却只能算第二继承人,必须她放弃了姑姑们才能争,总之是挺烦心的……
不说那些家事,单说她现在的私事,除了不远处还有一家小超市还亮着灯外,其余的地方都是黑灯瞎火的。
这几个酒鬼,看那打扮,只怕也是工地上的……
她喊了几声,回答她的却是这几个酒鬼越来越得意的笑容,无奈至极,她……咬住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