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有老衲在,那些污浊之物不会对施主造成任何干扰。只是希望,施主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凡尘,这是老衲的职责所在,也是施主回归圣界的最佳时机。”
老和尚继续说着他的话,尽管这话在这个老妇人面前说了很多遍,可这个老妇人似乎只在乎她自己的女儿。那个不属于一类人的女儿。自己把这些话说再多遍,似乎跟没有开口一个道理。
刘琬心的娘觉得眼前这个和尚八成是有点疯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还圣界呢?一个和尚不关心佛祖的事情,说什么圣界?完全就是扯淡的和尚,一个不务正业的和尚,心怀也好不到哪儿去。索性,也懒得回答老和尚说的话。只是看了看这和尚,觉得本事是有的,其它的地方嘛,没看出来有什么能耐。
现在,能让刘婉心的娘关心的事就是自己的死丫头到底去了哪里,这黑灯瞎火的天,莫不是那个姓章的小子回来了吧?又偷偷地跑出去约会了?一个黄花大闺女,深更半夜不回家,恐怕这辈子也就栽在那个小子手上了。不免唉声叹气起来。
门口有块歇凉的大石头,没事的时候,自己偶尔也坐在上面,和村里的三姑六婶聊聊天。现在,自己摸索着坐在了上面。冰凉的寒气侵遍全身,浑身就觉得不舒服,但是,现在,自己可没空管这些,自己的女儿到底去了哪里?八成是跟那个小子约会了?不会是这个和尚说的,跑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自己的女儿能跑到哪里?开玩笑的吧,这和尚八成是给自己故弄玄虚的。
“施主是不是完全不相信老衲所说的话?”
这个老和尚本来清静寡欲地心被这个妇人淡定默然地面对自己话语的的表情起了一点波澜。那些物事这一天要到来,圣界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可是,圣界的主子现在还呆在这个凡尘界一无事事。自己身为圣界护法,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无奈,看着眼前这个妇人,表情也很无奈。要不是有主仆之分,现在自己早已经把这个妇人绑着回圣界了。
“疯子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相信!”
刘琬心的娘冷冰冰地回应着。一想到自家的女儿会被那个姓章的小子占了便宜,心里头就不是滋味。虽说那个姓章的条件不错,可是,自己到过城里,知道那个小子已经有女朋友了,也就是说人家有对象了,自己女儿满怀热情地投到那个小子怀抱里,只怕会吃大亏。越发想着,心里就越发气愤。奈何,这个老和尚根本就没再看这个妇人的脸色有多难看,反正今天必须让这个妇人回到圣界去不可,要是,这一次,这个妇人回不到圣界,趁着那些物事的来临,自己可以悄无声息地带着自己的主子离开。对于圣界的安定至关重要。
圣界已经被一个婆娘糟践的一塌糊涂了,要是真正地圣界女神不出现的话,自己也就只好告别圣界,回归凡尘,敲钟诵经了。
圣界,那个辉煌的存在,以前的名号还是圣灵界,现在,连圣界这个称号都有点不那么名副其实了。
自从圣界被那个女人得到手之后,所有的规则和法规都消除了,一人独大,唯吾独尊!那个女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究竟靠的是什么,让圣灵界的辉煌一日间成了人间炼狱。没有圣,也不再灵,只存在一个空壳。空的整个圣灵界就剩下自己一个孤苦的老人。
看着不远处那个妇人,心里难免叹着气。
“都想自己能安定生活的人,抛弃了自己创造的烦恼,过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可是,你的离开真的只是为了凡尘的生活吗?所谓的情殇这辈子能得到的孤独是不是让你不再那么留恋?一切空法自然后的落寞,真正忘却的能有几人!”
老和尚漠然地说着话,嘴里只好又叹着“罢了,罢了,一切随遇而安!一切道法自然,一切佛海无边,一切阿弥陀佛!”
一道金光普照,在黑色的夜幕中极为明亮。手里的禅杖爆发出万道金光,将整个寰宇的生机呈现出来。脚上踩着金箔,潸然离开。
老和尚在走后,这里的一切黑色变得明亮起来。月光从幽暗地云层里透出来,把皎洁地光芒洒向人间。一如夏日地夜在安静地鸟鸣声中苏醒了过来。
这个老和尚用尽自身所有本事,驱赶了鬼道界在这一天的悉数到场。只要将这一日的惊扰去除,凡尘界的所有安宁也就恢复如初。但是,这个本事几乎耗尽了这个老和尚的所有修为。在身形飘动的时候,看到了一座庙宇,上面写着金光寺三个大字,老和尚坦然笑了一下,原来,自己的最终归宿是在这里。圣界的辉煌已经成了过去,自己能在这里将佛法传承下去,也是自己的佛分所至。可是,圣界之人想要入世凡尘,需要从小做起。自己需要找到一个婴儿附体才行。茫茫人海,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婴儿附体,只怕难了点。看来,想要从头开始,也不是那么容易啊。
天色骤然回归到了正常,刘琬心的娘个觉得那个和尚一走天色就转好了,能带来这般污浊的天气想来那个老和尚未必就是善类。从石碣上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门。奈何,锁子早被打开了,自己先前怎么都打不开原来是自己心里焦急给误导了。不禁傻傻地一笑。
打开门,走进院落,这个时候,门口进来了一些村民,大呼小叫起来。刘琬心的娘觉得这些人是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自己家里来干什么。为首的是村长的老婆子张爱琴,只见这老婆子见了刘琬心的娘,就泣不成声,一把鼻涕起一把泪地说道:“婉心她娘,你说说,是不是这老天都要我们绝命啊……”
身后跟着好多村民都在低声抽泣着。神情麻木而且绝望。身体只打着哆嗦。似乎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
刘琬心的娘看着这些人鬼哭狼嚎地样子,心里就气愤地喊叫:“都哭什么呀,大晚上的,又不是死人了,哭哭啼啼地,跑到我家里,是要吓死我这婆娘啊!”
看那些人还在哭泣着。尤其那个张爱琴,真是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