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虹桥小区里,知道董鸣一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性格比较随和的人。以前他温文尔雅,待人真诚,有一副热心肠,都知道前几年自从妻子走后,董鸣一就像一个叫花子,但是,至少,他不是那种沾花惹草地人。
现在,所有小区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
——在他们眼里被称道为正人君子的董鸣一此刻手挽着那个祸害人间的姑娘,道貌岸然地走出小区的大门,一个大妈躬着腰吃力地在手里提着的一筐鸡蛋在往常都会主动向前帮扶的董鸣一眼中,熟视无睹。俨如,周围的所有人此刻因为这个女子的存在,变成了空气。
“这女的是谁?大白天的,两人的举动是在告诉我们什么?”
一个大妈颇有斯文地絮叨着。
“莫非,这孩子交到女朋友了?这女的……是不是太艳了点。”
那位大妈的旁边站着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老人,看样子像是施才前句话的老头子。
“在你眼里,我不是最好看的吗?”
那个大妈说话突然发嗲起来,想来,这位大妈年轻的时候,生活也极有情调。
“这娃儿命已经够苦的啦,再寻个不好的,不太生活的女朋友,可就更加凄惨了啊。”
这位老头子略带唏嘘地口气,让这位大妈也发起了慈悲心肠
“是啊。但愿好人都有好的生活吧。”
说完这话,和自己的老头帮刚才那位手里提着一筐鸡蛋的老奶奶上楼去了。
虹桥小区旁边的咖啡厅。
很久以前是存在的。只不过,两年前,这个地方被改成了麦当劳。
一个老头的画像在大门口上,麦当劳的老板,创始人,那个长的有点像神仙的老头多年来进入到那个地方,证明哪里的经济实力日新月异。只有高额地消费群体才能让这个老头笑得春光灿烂,而且油头满面。
时值正午,太阳光线让这个本来就装饰考究的大店显得更加的高不可攀。
董鸣一在这个麦当劳门前站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身边跟着的这个女的心里此刻却凉的快要死了一样。
这女的可以看出来,自己的手被这个男人攥着的手是一双什么样的手,白白的,纤细之极,长长的,长有很长的指甲,那指甲几乎可以陷进自己的肉里。这几乎不是一双人手。像是白色僵尸抓着自己的手。而且,从手心里透过来的冰凉气息完全把当日炙热地阳光可以遮盖过去,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不是热的冒汗而是心头惊悚吓得冒的冷汗珠子。
就在冷汗珠子掉在地面上,不是被太阳光的温度融化了,而是给结成了冰渣子。这种现象,完全超出了自己能够理解的范畴。
可这并不是当日最让这个女的惊悚的,而是,身边这个男的站在原地像是没有了呼吸一样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
——你还知道这个地方吗?我们经常来过,在结婚之前,我们一起来过这。只是,我走了之后,这个地方也似乎跟着我走了一样。留下了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开的店面。
经常来过?结婚?我们?我走了之后?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开的店面?这些词大白天听起来没有那般恐怖,可是,这男的说话的声音和说话的方式奶声奶气的,像是一个女人在跟自己说话。
身边站着的男人怎么突然声音都变了?声音变了也可以,似乎,令这个女的感觉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女鬼或者是个不想死的灵魂!
会是这么离谱的事情吗?
这女的不敢睁眼看身边这个男的。
此刻,唯一,给这个女的意识是怎么才能挣脱这个像鬼一样的手。
“进去吧!说请你吃饭的。那个咖啡厅不存在了,那么,我们依然在这里吃点东西吧。”
说话的声音来自于身边抓着自己右手的男人。声音听起来有点中性,但是至少,口气有点男人的味道在里面。
“好的。”
两个字脱口而出,似乎,说这话不是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的一样。自己的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嘴巴却不争气地顺从了身边这个‘女鬼’的意思。同这股人一起走进了这件高大上的麦当劳。
中午就餐的人很多。服务员在说着标准地普通话来招呼进店的每一个客人。现在这个时间,店里面是很难找到座位的。可是,在这个男人拉着自己来到大堂西北角,也是大堂离街面上最远的距离的一个大窗户前,这里摆着一个很大的桌子,有坐着七八个男女在欢乐地就餐。
“坐下吧!”
那个男的把自己轻轻地按在一个板凳上。
在周边的所有人看来,有一个男的右手扬起来,手里拿着一把闪着亮光的利器朝一对男女砍去。随即,那一对男女就倒在了血泊里,继而在这一对男女身边,又有人倒下了,直到这桌子边的所有人都倒在血泊里,那个男的才停止了疯狂的举动。
这种景象在那些男女嘴巴里发出凄烈地惨叫声之后,店里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离开座位,打算跑掉。
可是,这家麦当劳的大门却死活推不开。
之后,这里的所有人都失去了生命。
只留下一对男女安静地吃着饭。
在外面经过这家麦当劳的路人看进来,里面有两个没有了皮肉的骨头架子坐在桌子边,俨如商家故弄玄虚搞出来的人体骨骼艺术品在招揽顾客前来观看。
商家能有如此怪异地点子是不是离谱了些。但是,没有人会在意这里面所看到的一切。
一切如旧,一切安稳过度,像是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