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中的学院有很多,可能叫大学院的却只有一座。
宏伟的学院大门前,余丰年停下了脚步。
大学院的宏伟以余丰年的水平是形容不了的,他只知道这门实在是大,大的得在旁边开一个小门。
大门和小门,同样的材质,却有不同,可以看出大门是久未打开的,那是一种感觉,玄之又玄。
“你好。”余丰年对着小门边的卫兵道,没错是卫兵,不是简单的看门。
“有什么事吗?”卫兵道。
“你好,我想找我的师兄,他的名字叫王学之。”余丰年道。
“王学之?”卫兵脸色古怪道“王侯的王,学习的学,之所以的之?”
“是的。”余丰年道。
“王学之?你师兄?你确定?”卫兵连带三个问号。
“是啊,难道他没在这里读书?”余丰年道。
“大学院确实有人叫王学之,不过他不是学生,而是院长,还有他很老,你确定是你的师兄?”卫兵表情严肃道。
“啊!”余丰年愣住了。
“要不是看你老实,我这就把你轰走,敢调戏我们院长,胆子实在够大。”卫兵道。
“这个……一定有什么误会,师傅不会骗我的。”余丰年道。
“那你的意思是院长真的是你师兄咯?”卫兵道。
“或许真有这个可能,要不你帮我问下你们院长,有没有我这个师弟。”余丰年抓着头发道。师傅虽然有时看起来很不正常,但却绝不会说假话,他说王学之是自己师兄,那就一定是。
“你确定真要这么做。”卫兵认真道,对自己乱说是一回事,传到院长又是另一回事。
吞着口水,余丰年肯定道“我确定。”
看着余丰年视死如归的表情,卫兵许久后,道“那好,我现在就通知院长。”
“院长,学院外有个小孩说是你师弟,您需要确认吗?”卫兵拿起传讯符,道。
正在办公室假寐的王学之先是一愣,接着大声道“什么,我还有一个师弟?”
传讯符这边的卫兵震耳欲聋,惊恐道“院长息怒,我就知道不可能,我现在就把他轰走。”
“不不不,等一下,先让我过去看看。”王学之道。
一分钟后,一个有着白胡子、白头发,身穿长袍,头带尖帽的老人来到,由于跑得太激烈,头上的帽子更歪了。
“院长好。”卫兵道。
王学之没理会卫兵,就看着余丰年道“你是我师弟?”
“你是我师兄?”余丰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不是他没礼貌,是他呆了,眼前的老人实在是老,比自己的师傅还要老得多。
自己有一个比师傅还老的师兄,这怎么都不符合常理。
王学之也不在意,又问道“你有证据吗?”
“证据?师傅只留下一封信。”余丰年拿出师傅留下的信,道。
王学之双手接过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信很短,一下子就能看完,可王学之眼睛却久久不能移动,双手更是颤抖不已。
王学之虽老,可身体比一般年轻人还健康,他双手会颤抖,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太激动了。
“师弟!”王学之突然对着余丰年就是深情的拥抱。
拥抱来得实在太热情,余丰年晕了一阵子才接受了事实,这老人真的是自己的师兄。
“你能不能松手啊。”余丰年被抱得直喘气。
“师弟不是我说,你身子骨实在太弱了。”王学之拍了余丰年一下,道。
根本是你怪物,一个老头子力气还这么大。余丰年没好气看着王学之。
“师傅会收你做徒弟,真是想不到,走,到里面去,咱们好好说下话。”王学之道。
“对了,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这话是对卫兵说的。
“是的。”卫兵心里震惊不已,可表情却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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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王学之和余丰年各坐桌子一端。
王学之泡了一杯茶,递给了余丰年道。
“谢谢。”余丰年道。
王学之看了又看余丰年,道“师傅老人家还好吗?”
“很好,性子就和你一样。”余丰年能看出王学之和师傅很像,性格都如孩子般。
“你应该得说我和师傅一样。”王学之笑道。“不,我不如师傅,师傅现在多自在,我却被困在这里。”王学之又唉声道
“师兄说那话,这里这么大,能当院长多威风啊。”从大门到办公室的路上,余丰年算是看到了大学院,且只是一角,就这一角,已比自己住了十六年的拓野镇还要大。
“院长之位我可以给你。”王学之道。
正喝着茶的余丰年差点倒喷而出,呛着声,道“师兄不要逗我。”
“我没有逗你,你是我师弟,大学院以后就该是你的。”王学之道。
余丰年的表情像是活吞了个大鸡蛋,努力拍打了脸,才结巴道“别吓我,我只想来读书,其他什么都不会。”
“读了书,学习多了不就会了。”王学之道。
看王学之真的是认真的,余丰年苦笑不已,做院长当然是好事,可他知道自己的本事,什么是自己的,什么不是自己的,他比谁都清楚。
“不要妄自菲薄,你想学什么东西我都可以教你,保证你不比任何人差。”王学之看穿了余丰年的心事,道。
想学什么?这个余丰年倒还没想过。
“那我学什么好?”余丰年道。
“师傅都教过你什么?”王学之道
“师傅?师傅什么也没教啊,他就小时候教过我洗碗、做饭、扫地、做家务。”余丰年道。
“就这些?”王学之道。
余丰年肯定的点头。
“师傅怎么会没教你什么,看来我也是教不了你什么了。”王学之愣了一会,后道。
刚才还说想学什么都可以,现在又说教不了,余丰年怨念的看着王学之,道“其实我觉得会不会搞错了,我怎么都不觉得我师傅会是你师傅。”
从看到王学之,余丰年就一直怀疑着,第一年龄对不上,第二就自己师傅的本事怎么可能有一个大学院院长的徒弟。
“不要怀疑,师傅的信我比谁都熟,他老人家的年龄当然是比我大的,只不过我操劳过度才显得比他老,他的本事就更不用怀疑,世上还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王学之道。
自己的念头又被看穿,余丰年古怪的看了王学之一眼,道“不知你和师傅的年龄……”对于自己师傅的年龄,余丰年确实是不知道,他曾有问过,可没得到答案。
“我一百五十八岁,师傅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至少有两个我大。”王学之道。
余丰年真惊呆了,师兄一百五十八岁,那么师傅最少得三百岁。
平常人能活一百岁就是长寿中的长寿,自己的师兄和师傅却一个比一个变态,这已经是长寿了,得说是老不死了。
三百岁的老人还活得生龙活虎,难怪世上找不出第二个。
“现在知道你有什么样的靠山了把,就一个大学院院长,你来当还算屈才呢。”王学之高抬头道。
靠山大有什么用,关键是自己没本事,你又不肯教我,就会尽说些风凉话。
“不是我不肯教你,师傅都不敢教你,我怎么敢。”王学之道。
接二连三被看穿心事,余丰年不得不怀疑王学之是不是有神通。
“不要这样看着我,你很快就会知道,来,先把这些小玩意拿着。”王学之拿出四个锦囊。
锦囊各不相同,分别绣着一把剑,一本书,一棵树,一条蛇。
“这是什么?”余丰年道。
“身为我的师弟怎么能没有体面的东西,这四个锦囊都是宝贝,记得不到危急关头不要打开。”王学之道。
“危急关头?难道在这里还会有什么危险?”余丰年道。
“危险倒不会,不过总不会太平静。”王学之道。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还会被雷劈,余丰年急忙把锦囊还给王学之,道“师兄,我看还是不打扰你了,我一个人会活得很好的。”
“别啊,你要是走了,我可没法见师傅,这其实就是些小玩意,就是贵重了点,怕你乱用才特意交代,要觉得不妥,我把话收回,你想什么时候打开就打开,无聊就拿出来耍耍,耍没了我再给你。”王学之道。
话风三百六十度转弯,好在余丰年也是神经大条的人,道“那我就收下了。”
“收下把,收下把。”王学之哄小孩般,把锦囊塞到余丰年手里。
咕噜,余丰年肚子突然响起,此时已是中午时分,又喝了茶,是人都肚子饿。
“肚子饿了?我这就找人带你去吃饭。”王学之道。
不一会,一个男子出现在办公室。
年龄二十左右,手拿一把百折扇,标准男人的身材中透出一点懒惰,身穿合身白色镶金边长袍,一头乌黑没杂质的长发随肩披落,再加上那张轮毂完美,五官如雕刻的脸蛋,眼前的男子足以让万千少女痴狂。
余丰年和男人相比,就如同丑小鸭和白天鹅。
“华云彩,学院就数他最闲了,让他带着你最合适了。”王学之道。
“他是一个长者的徒弟,今天刚进学院,你可要好生照看。”王学之对着华云彩道。
王学之突一拍额头,道“真是越老越糊涂,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
“我叫余丰年。”余丰年道。
“余丰年啊,不错,好名字,好了,年轻人该多走动,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掺和了。”王学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