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观扭头看了过来,烛火微晃,双眸熠熠生辉,只平日细滑无痕的肌肤上有些干燥。
王彪不由问道:“将军的脸……”
“哦!”孟观摸摸脸,道,“大火烧了我的化敷膏和雄阳丸,没了化敷膏,我的脸可经不起烈风的呼啸,所以有些干裂了,正常。”
“诶!你说如果我不用化敷膏了,让风把我脸吹得一口子一口子裂开的……”孟观低头认真问道,“会不会爷们一点?”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王彪立刻灭了他的念头,“将军不知道吗?”
孟观悻悻然:“就是想想……毛宝帮我准备的面膏没有化敷膏好用,半天就干巴巴了,师姐又不知道在哪里……”
他见王彪已誉抄好,便弯腰抽出一抽屉,把它放入,对好边角,这才合上抽屉。
瞥见王彪仍有些不虞,他只好乱找了个话题:“今日本将军只在刘壮面前念了一遍三字经,刘壮竟能一字不漏的复述!前途无量。”
孟观向来推崇强者,虽然刘壮仍是一个勤务兵,但其勤奋好学、举一反三、过耳不忘的才能都让孟观敬佩,毕竟刘壮原只不过是个小乞丐。他语气中,就不免带了几分赞赏。
王彪就“哦”了一句,并不答话,反问道:“将军此处可有一模一样的信封?”
孟观就跳下书案,蹲身在底下的书格子里抽出一个信封,一边道:“刘壮都收拾在这里。”
王彪似笑非笑看了孟观一眼,道:“将军很喜欢刘壮啊。”
“当然!”孟观毫不犹豫。有一个优秀的后起之辈每天带着崇拜的眼神眨巴眨巴看着自己,自己能不喜欢吗!
王彪接过信封的手就不小心用力过重,在上面掐出一个月牙形的指甲印来。
孟观瞪了他一眼,又抽了一张信封给他,道:“给老子小心点哈!”
王彪就双手接过,郑重地放在面前的书案上,提笔就写,一挥而就。
孟观微愣,拿过那晕湿的信封与王彪的信封两相对比,字迹一模一样不错,字与字的距离也分毫不差!
艰难地把视线从两个信封挪开,孟观的目光忍不住落在王彪那骨节分明,格外修长的双手,他握住后者的右手手腕,拎到眼前仔细打量,微有薄茧,指甲平滑干燥,握在手心,会有源源不断的温暖传递,给人予安全淡定的态度。
“好看吗?”
“这双手还会什么?”孟观不由问道。
王彪对军事敏感、领兵打仗尚未有落败的、逢赌必赢再加上这一“印刷”高技……
王彪支肘托腮看向孟观,手指虚点信封道:“这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过,你记住我最厉害就够了!”
“你这人……懂不懂谦虚啊?”孟观放下他的手,无奈道,“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这天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懂得谦虚!”
王彪就反手拎起孟观的手,一手指一手指地掰开看,摸有些干燥皲裂的皮肤,摸莹润的指甲。孟观要挣脱,王彪先发制人:“你刚也看了我的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