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含笑看了孟观一眼:“佛曰不可说也。”那是因为石勒看你的眼神太过直白!
孟观一听:“我看你们是同道者,臭味相投,所以知道。”他想起和王彪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小倌楼前。
王彪嘿嘿笑没回应。
月明山矮,说是山半腰,但其实视力好者,还是能看清地上人的。孟观留神着石勒所在的小账包动静,整个人一动不动,静谧如一棵树。
而王彪则晃动着悬空的双脚:“伺候石勒的今晚就倒霉咯。”
“嗯?”孟观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
“放心,他不会这么快出来。”王彪托下巴,“不过……也有可能很快。”
“废话真多。”
孟观择一树叶作暗器飞去,王彪灵敏地躲避,一边道:“我这么说是有理由的……谁知道他被你踢了一脚后还能不能行了?”
又是“能不能行”……
孟观沉默一息,嘴唇微翕,声音几不可闻。
王彪便“嗯”了一声,表示发问。
不耻下问,有什么好丢脸的?孟观心里建设几番,调整好情绪,严肃地盯着王彪不放:“王彪,请你慎重的措词,认真的分析,告诉本将军——”
王彪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摸摸鬓角,平滑无隙啊。
孟观一眼不错地看着王彪:“你说的‘还能不能行’是什么意思?”
“噗!”王彪喷笑起来,整棵树都摇荡起来,抖意蔓延到孟观这边,让他上下颠了一下。
他先是左右扫视,没人往这边看过来,这才皱眉问王彪:“你笑什么?”
王彪一手捂着嘴,双肩抖动得厉害,显然忍得很辛苦。
孟观仔细回忆自己的问题,没什么可笑的呀!还是说问这个问题很蠢?
这不能怪孟观不懂,他潜意识里还认为自己是十五岁,在十五岁有限的记忆里,几乎没有男女之事的认识,只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长期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女子就只有师姐,他对师姐又敬又怕,每天都喜欢黏在师兄身边,师兄也是每日练武读书,他哪里有途径懂这种事?到了军营,他和师父黏一起,师父清心寡欲,身边的人说话也彬彬有礼,他更不知从何了解了。
现在,师父不在身边,他才有机会接触这种事。
“笑够没?”孟观问,“笑够了就给老子解释解释。”
王彪轻轻咳嗽几声:“这个我亦不知如何和孟弟你解释,待下次有机会,为兄带你去亲眼见识一下,你就懂了。”
“见识?”
“就是亲眼看看……”王彪斟酌字词,“男女之事到底是为何事以及两个男人之间是如何行事的……”
王彪偏头看孟观,他眸光清澈透亮,坐在树上丝毫没放松警惕,脊背蓄势待发,仿佛随时会扑向猎物的老虎,那么的……吸引人。就在此时,孟观动了!
“有道理。”孟观正经点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孟观飞跃在树与树之间,身轻如燕,迅猛地往山下掠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