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傍晚时分,一位姑娘一袭青衫回到了客栈,正是峨眉派弟子蓝依。她还是选了上次坐的那桌坐下,刚坐定小二便端过来一碗热腾腾的素面,蓝依颇感奇怪,“莫非是我在这里住久了小二都知道我要点甚么了?”当下也没多想,心中还是颇为感动,想不到这小二心地如此善良。正吃间,小二又端上来几碟精致的素菜,蓝依忙道:“小二哥,我没有点这些素菜啊?”
小二笑道:“哦,是这样的,姑娘刚进来便有位客官帮您打点好了一切,这些都是那位官爷点的,您只管吃就行了。”蓝依正恍惚间,那小二便下去了,还没来得及问是谁打点的。看着这些精致的素菜,忙活了一天的她忽然对这位未曾露面的人颇有好感,不知道是不是哪位师兄呢?
古惑这时忽地跳了出来,叫道:“怎么,蓝依师妹,猜到是我点的了么?”
蓝依刚对那个神秘人物保留的一丝丝幻想便在此刻破灭了,她忽的惊觉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古惑得意地笑道:“我不光知道你叫做蓝依,还知道你是峨眉派弟子呢!”
蓝依惊道:“你怎知道!?”
古惑更得意了,道:“怎么样,蓝依师妹!”
蓝依怒道:“你是甚么门派身份,有何资格如此叫我?”
古惑道:“对哦,你比我大,我应该唤作你蓝依师姐才对!”
蓝依大怒:“不许你如此亲昵称呼。”
古惑转而伤心道:“人家刚为你准备了饭菜,转而便如此薄情寡义对待人家。”
蓝依真是又急又羞,涨红了脸道:“谁要吃你的东西,谁叫你点了。”说罢就将面推到了一旁。
古惑忙道:“常言道‘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师姐你怎可浪费粮食呢?”
蓝依气道:“我不吃,你点的你吃。”
古惑傻乐道:“你吃了一半的给我吃,师姐真是不嫌弃我啊!”说罢伸手就去端那碗。
蓝依听到这羞的耳根子都红了,忙将碗抢回,闷头就吃。
古惑乐道:“师姐你好生奇怪,怎的一会给我吃一会不给我吃的?莫非突然舍不得了?”
蓝依见说他不过只得闷头不做声,希望他一个人说的无聊了自行离去。可蓝依没曾想到,他竟然一个人在那里兀自说个不停,简直是昏话不断,说到口干舌燥了,竟喝了口茶接着继续。待自己吃完,蓝依见古惑仍是不准备离去,道:“修道之人本讲究修身养性,你这道士怎的如此多昏话,我这还有要事去办,莫要妨碍了我。”
古惑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依然嬉皮笑脸道:“师姐此番前去莫非是要找采花贼?不是我说师姐,只是师姐这找法太过愚笨了,我前日还刺伤过一个采花贼,只是那贼人太过狡猾没能生擒。”
蓝依这下顿住了身子,道:“莫非你知道采花贼的下落?”
古惑见她这下终于上了勾,道:“你与我同行,我带你去找,找采花贼是有窍门的。”
蓝依道:“谁要与你同行,你只管说来听听。”
古惑道:“师姐你这就不识大体了,这种事需从长计议,除魔卫道乃天大之事,怎能让私人情感给耽误了。”
蓝依见理至如此只得依他,与他同行。
蓝依画好了男装,两人站在小镇最为繁华的青楼门前。古惑道:“想不到师姐穿上男装竟也如此的靓丽,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蓝依冷冷道:“你我二人同行乃为正事,莫要说这等昏话。”
古惑道:“是是,师姐教训的是,一会我便叫你蓝兄吧。”
蓝依道:“为何要画成男装去这地方?此地为何如此多浓妆艳抹的女子?”
古惑道:“师姐你不知道此地吗?”
蓝依道:“不知。”
古惑道:“此地是青楼。”
“?”
“妓院。”
“?”
“窑洞。”
“?”
古惑震惊地望着蓝依,心想:“此女是真的冰清玉洁还是故意装糊涂?”蓝依见古惑如此眼神望着自己,也甚是疑惑,瞪大了圆眼,一双如秋水的眸子显得懵懂未知。蓝依这一望仿佛打在了古惑心上,“她这么漂亮,肯定是冰清玉洁,我信了。”古惑心道。
古惑道:“这。。。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就是,就是这地方是淫贼最喜欢去的地方。”
“为何?”
“因为。。。此地只要带够银两就可随便行男女之事,对,随便行男女之事。”
蓝依听到这,顿时涨的满脸通红,愤然甩袖而去。
古惑忙追了上去,道:“师姐,师姐你听我说。”
蓝依道:“还有甚么好说的,你骗我穿男装没想到就是为了来此污秽之地。”
古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此地是淫贼最喜爱去的地方,大多采花贼夜里行事白天睡觉,他们大多会选择此地休息,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地方是镇上最贵的青楼,那****刺伤之人也是修道之人,想必也有诸多银两,只会来此地潇洒。”蓝依听了他所言也觉在理,便依他进了青楼。
二人进了青楼,老鸨见他们气质不凡,尤其是个子较矮的那个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当下生奇特地过来亲自招待,笑脸迎道:“二位俊俏少爷有何吩咐啊?”
古惑道:“在二楼雅座准备一桌酒菜便可。”然后看了一眼男装打扮的蓝依,补充道:“不需要叫姑娘。”
老鸨疑惑道:“二位来此不需要叫姑娘?”
古惑假装怒道:“你没看到我贤弟生的如此俊美,叫来胭脂俗粉岂不让她们占了便宜?”
老鸨见古惑发怒忙赔不是,道:“是,是,客官说的是,只是您也不用叫吗?”
古惑大怒:“混账!你这说的甚么话?我生的如此英俊难道配不上我贤弟吗?你只管摆席,莫叫庸脂俗粉打扰到了我二人,银两少不了你的。”说罢搂了一下蓝依的香肩,乘机揩了把油,当真是温润如玉。蓝依被这么一搂当真是情何以堪,又碍于乔装打扮不好发怒怕穿了帮,只得低下头怕被人瞧见。
老鸨见那生的十分俊美的公子羞涩难当,瞬间明白了,一副我理解的笑容,道:“哦,哦,原来二位到这里是找情调来了,确实不该有她人打扰,二位放心老妈妈我这就准备好私人雅间,老妈妈我也是见过世面的,这风月之事无关性别。”
古惑这么一说还被人当了真,蓝依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待老鸨走了,她一脚蹬在古惑小腿上,这一脚当真是生气了用足了劲。古惑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待走路时才发现已经跛了。
古惑在二楼边饮边巡视周围,但见青楼里面个个都是****之相,脸色苍白显病状,实在也不太好分辨哪些是采花贼。这时忽的西南角一桌一个男子腾地站起身来,一巴掌呼在一个**脸上。古惑见他打女人的手法相当讲究,一看就是练家子,当下留意,对着蓝依道:“蓝兄,你看这位风流才子长得如何,配得上你不?”蓝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那人面目阴柔,脸色苍白,但因碍得刚才出手过重,心有愧疚,遂不答古惑的话。
只见那人打完**后余怒未消,反手摸向自己右手,似是疼痛不已。古惑见到如此,忙对蓝依说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什么?”蓝依转动眼珠。
“他就是我上次刺伤手臂的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