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没有了前几次的笑容,只是沉默地看着塔斯。“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想要诱惑我?”塔斯一面摇着脑袋,一面难以置信地直视着女巫的双眼。女巫看了看四周,摸了摸垂在胸前的头发,又望向了塔斯,她那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直接向塔斯展露了忧郁压抑与神秘。
“正因你肯与我好好的谈一谈,所以我会如实地呈现自己。”女人看着远方朝塔斯说道。塔斯听了冷冷地笑出了声,“好吧,那你又为何要三番五次地折腾我,早这样不好吗?”塔斯带着埋怨地语气说着。“我一定要你心甘情愿地来找我,与我好好谈谈。”女巫往前迈了一步。塔斯不耐烦了,测过脸看着瀑布说:“那好吧,直接告诉我,你看见我什么,你到底想让我怎样做,你的目的是什么?”话音刚落,雨滴就变小了。
“塔斯?夫耶斑李戈?孟加利亚,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雨停了,雾全散了,微风将女人胸前的头发吹到了肩后。塔斯诧异地转过头,张开抖动的嘴巴,漏出了牙齿,惊恐地看着女巫。“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赫迪莉娅在死之前,一直都是幸福的,她一直爱着你。凯米尔顿也一直疼爱着你。那些在你面前死去的少女,在她们死亡之前,看着你,都是愉悦的。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不必憎恶自己,不必憎恶所有的一切。你的艰苦,我能看见,你的悲痛,我也能看见,你是没有错的,只因你还活着,只因我选择了你。”
神秘的女人没有再向前迈进了,她那异常冷静而坚定的目光落在了塔斯的脸上。而此刻的塔斯像是被活生生地扒开了自己身体上一道道伤口般,惊恐万分而疼痛不已。他的心在颤抖,在抽搐,突如其来的致命袭击令他脆弱,而软弱使他露出了孩子般委屈的表情,眼眶中不由自主地就挤满了泪水。
“你到底是谁?”塔斯看着神秘女人没有了一切情绪,没有了一切杂念。“你在七岁时就死了,你还记得在那个有着瀑布的河边,一个****的人吗?”的确,在他遇害之后,是有那么一个人将他救起,但他忘记了那个人的容貌。
他看了看女人的脸,质疑道:“你?为何你没有变?”“神、天使和精灵,是永恒不变的。”女人看着他脱口而出。“少女想轻吻你的脸颊时,我看着呢;夜里你一个人在月光下,我看着呢;战争爆发时,你拼命战斗为了活着,我看着呢。你是无罪的,你是被爱着的,你是被我选择的。”说罢,女人走到了塔斯的面前,摸着他的脸,他脸上那道伤痕立刻痊愈。
他没有说话了,强留在眼眶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他试图用手去擦,女人的另一只手却拿住了他的手,举起他的手吻了一下,他手上的疤也消失了。他看着女人,女人看着他。女人抱住了他,于是内心的痛苦再也无法紧闭,逐渐涌出了心头,他眼中的泪珠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落。他的脑袋搭在了女人的右肩上,他痛哭流涕,释放出了内心数十年的压抑痛苦与沉闷。
与此同时,女人全身都开始发光,那强烈的光芒穿透了他的整个身体,也逐渐将他全身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