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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灰白色颅骨

有了与大鹏接触的经验,小屁孩很快从猿猴们叫声中领悟所表达的意思,他在树上吱吱叫着,手脚摆动,做出相应动作。

猿猴们似乎觉得好玩,也跟着演练,这让他很快学会了一些简单的交流,比起大鹏来,猿猴的语言更加容易学,它们有四肢,能很好的做出动作来。

当然,它们只是普通野兽,根本没有任何传承,形成不了完整的语言,平时交流很简单,小屁孩没多久就已掌握了。

“吱吱……跟我来。”

时至日落,猿猴头领示意小屁孩跟它们走,对于这个长相不一样的生灵,它们感觉非常亲近,毕竟,小屁孩的动作与它们实在太相似了,这是它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小屁孩不着急回去,就跟着猿猴们钻过几处密丛,来到一片山壁前。

“唰唰唰……”所有猿猴熟练的抓住藤蔓,灵活窜上,在一处平台停下。

那里有一个山洞,被藤蔓遮掩,离地有四五十丈,一般猛兽上不来,是一个绝佳的住处。

小屁孩跟随猿猴们先后钻进洞中。

山洞很大,能有十几丈开阔,足以容纳上百只猿猴居住,一堆柔软的枯草摆放在角落。

“吱吱……你住这里。”猿猴首领叫道,指着草堆。显然它们已经将小屁孩当做自己人,打算与他一起居住。

小屁孩眨着大眼,没听懂猿猴说什么,他好奇打量山洞石壁,上面布满爪痕,似乎整个山洞都是猿猴们用爪子挖出来的一般。

恍然间,他看到石壁上有只灰白色的猿猴,脸上毛发已经脱落,露出一张似人的脸,满是皱褶,身躯佝偻,在一座灰色石山之上,背对无尽星空。

它双手时而握拳击空,时而成爪,时而劈掌,每次击出,都带有一股浩大的力量,仿佛穿越时空传递到这里,让整个画面都在剧烈颤动。

突然画面一转,老猿猴深陷千军万马中,宝光闪耀,血液横飞,它手握一根紫色木棍,或扫,或砸,或刺。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任何被紫棍碰到的生灵,全都灰飞烟灭。

不知过了多久,只剩下老猿猴自己了,它独自矗立在战场中,以木棍支撑那微微摇摆的身体,一道绚烂光华从遥远未知处射来,未知结果如何,画面就已破碎,似乎最后还能听到老猿猴不甘的嘶吼。

小屁孩愕然惊醒,不知何时,他的拳头已经紧握,再去认真看时,画面重新出现,一如之前,伴随着老猿猴的叫声结束。

这让他好奇心大起,不断重复着观看。

猿猴首领见许久没说话,盯着石壁看得入迷,走过去拍了一下,道:“吱吱……你在看什么?”

“吱吱……猴子,打。”小屁孩指了指石壁,回答得十分干脆。

“吱吱……爪痕?”猿猴首领疑惑,这些痕迹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灵果。

“吱吱……猴子,打。”小屁孩依然是这句,同时不由自主的,他时而握拳,时而劈掌,随着画面演练,至于猿猴首领,则被他随手推到一边。

渐渐的,当小屁孩第二次演练时,所有猿猴都看到他身后出现一只老猿猴虚影,毛发灰白,看不清容颜,与他动作一致。

一股力量凭空出现,伴随着小屁孩的每一个动作,震得山洞颤抖不已,整座大山都在颤动,如同一个太古巨人在山中奔跑,轰隆声不断。

猿猴们彻底震惊了,它们感到一股力量自体内慢慢复苏,与山洞中那种力量产生共鸣,让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跟着小屁孩击拳,劈掌。

紫树上,大鹏蓦然睁开双眸,看向那座高山,下一瞬间,它双翅一划,已经飞到山洞前,浑身爆发金光,如同一轮烈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它不允许山谷中有强大的生灵出现。

不过当它透过狭小的洞口,刚好看见小屁孩的身影时,就立刻收敛了气势,它知道,只要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无论多惊世都是正常的。

此时,小屁孩正陷入一种奇异的状态中,他双眼紧闭,如同睡着了一般,全身没有一丝气势与法力波动,却抬手间都伴随着天地共震。

整座大山都被震开了,巨石滚滚而落,露出一个灰白色石质颅骨,散发着淡淡光芒,足有百丈宽,而猿猴山洞正好处于颅内,洞口是开裂的眉心!

这一刻,就是大鹏都震惊了,它们世代在山谷中称王,竟没发现有这么一处密地。

它死死盯着颅骨,想要看清有何特殊之处。

终于,小屁孩停下了动作,睁开了双眼,有些惊奇地看着模样大变的山洞,石壁上的爪痕已经模糊不清,变成无数密集的纹路,闪耀着灰白色的光芒。

就在小屁孩打算认真观察时,所有猿猴仿佛受到某种刺激,惊恐地逃出山洞,猿猴首领更是一把抱住他跑了出去。

山洞外的大鹏鸟见一群猿猴拥而出,刚走出洞口,身后灰白色颅骨光泽迅速暗淡,而后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颅骨开始倒塌。

它单翅一甩,接住正在掉落的猿猴们。

片刻后,颅骨崩塌,成为一堆山石。

“啾……小笨鸟!”小屁孩后知后觉,冲着大鹏招手。

猿猴们全都趴在鹏翅上,瑟瑟发抖,它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靠近山谷中的王,那种威势,比起小屁孩的叫声来更加令人畏惧。

此时就是它们都没发觉,对大鹏的敬畏只是来自心里往日的印象,而非源自血脉之中。

大鹏将它们放下,叼起小屁孩,轰的一声将他砸在那堆颅骨化成的山石上,在它意识里面,小屁孩防御无敌,就是拿他来当武器都绝对没问题。

“吱吱!”猿猴首领惊叫,四肢并用爬了过去。

只是未等它走近,小屁孩已经从乱石堆里爬出,抖落铠甲上的石屑,笑着它招手。

那完全没事的模样,让猿猴首领一怔,随即上前围着他摸了个遍,确认没受伤后,竟转身对着大鹏龇牙咧嘴,发出“嘶嘶”声。

大鹏直接对它无视,伸出巨爪扒开那堆山石,隆隆声不断,吓得所有猿猴都汇在一处,直到所有山石都挖开,也没见任何特殊之处,它才叼起小屁孩准备回巢。

“啾……猴子。”小屁孩指着猿猴,以及那堆山石。

“啾……带上吧。”大鹏叫道,同时将小屁孩放下,让他带猿猴们回去,而它自己则飞回鹏巢,这里离紫树不太远,它是不可能让猿猴们爬到背上载回去的。

小屁孩大喜,与猿猴首领叽咕了一阵,刚才猿猴们近距离接触过大鹏,才发现它没想象中那么可怕,至少不会动辄就吃它们,最后全都同意迁移了。

绕过几座高山,回到紫树底下,猿猴们先是忐忑地看着紫树上的鹏巢,没见有动静,才欢天喜地的爬上那棵结满了人头大小野果的古木,每只都抱着一个啃食。

此时山谷里已陷入黑暗,比起大荒外面更早天黑。

一阵倦意上涌,小屁孩揉了揉眼睛,跑到紫树下呼唤,他还是比较喜欢睡在鹏巢里。

大鹏目光锐利,即使是黑夜,也能见清他那睡眼朦胧的模样,嗖的一下就把他叼了上去。

刚回到鹏巢,小屁孩立刻钻进鹏羽夹缝里,下一瞬间,黑雾出现,而后刹那化成石壳,将他完全包裹。

见识过一次异象后,大鹏已经丝毫不慌张了,它有点期盼,希望小屁孩明天醒来会变得更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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