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古人就講，病中的人愛懷舊，更何況是此刻人生剛遭遇重大挫折的姑娘。此時，剛經厲過命運大悲劇的袁馨容，靠在病床頭，努力要從往昔少有的溫馨里找尋能止住情感之疼的良藥。可惜的是，她從記憶里拾掇起的，全是會撒向心上傷口的粗鹽。這些“鹽巴”隨着回首往昔，又再次撒向丫頭心靈的傷口，使“患者”的心房更痛了。憶從前，馨容不禁輕輕喚着初戀男孩的名字：“鐵軍，不知道你現在怎么樣啦。應該是上大學了吧。高校里比以前讀書的中學大很多，也漂亮些吧。你咋就不相信我呀，那么對俺沒信心啦。咱確實是被強暴的，哎，不怪你。恨我，罵我，跟我分手，俺都不埋怨。必竟，人，生活在世上，是要顧及很多實際的問題的。“容容永遠都不會忘掉和初戀情人分手的那一幕，妹娃回想起這些往事，就像一把把匕首插進自已的胸膛。所幸她能忍受。記得丫頭被強暴后，過了幾天，馨容應約去見馬鐵軍，女娃印象很深與男朋友宣布分手的那天晚上，天上的星星真的多呀，像一雙雙盯着妹仔看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似露出詭異的神色，那表情中，有的嘲笑，有的是同情。風挺大，給本將會發生的事增添了動亂。小袁腦子里又回放起當時情形。一對戀人在鎮中學操場上見面了。小馬怒目瞪着馨容，倆人沉默很久后，女孩打破沉默。叫道：“鐵軍。”喊了幾聲，對方才發出一聲悶吼：“不要叫我！女騙子！”“我對你是真心的，要不然，俺不會在考大學前一晚，用那么特別的方式給咱倆鼓勵。”聽得此話，后生心里一陣酸楚。怪笑加哭泣着說：“別提啦，講起來就惡心。就為這個，我相信了，對我們未來的日子充滿希望。還傻傻地規劃咱倆以后的生活。可你這壞女人，臟貨！玩弄我的感情，還跟好幾個男人鬼混。完全不知羞恥！”“我是被強迫的，原諒俺吧。””說得輕巧！原諒！你拿半邊耳朵去街上刮一下，聽聽別人說什么！罵啥的都有！“”我不是自愿的。“”還狡辯！“馬鐵軍見對方如此說話，更是憤不打一處來。血往上涌，氣往上沖。伸出拳頭朝女娃背上打去。一下，兩下，三下。馨容微微慘笑着不還手，任由小伙子打罵。因為她知道，如果后生不打自已，那兩人才真沒感情。這反倒讓丫頭心里稍微好受些。雖然正遭皮肉之苦，卻還不覺得特別難受。可接下來，老天爺就讓姑娘的胸中體驗了一次刮骨刨心的感覺。男孩打了一陣，停下喘息。馨容就道：”我真的是被迫的。這會兒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別再談什么了。常言說得對，好馬不配二鞍，好女不嫁二夫男。你可倒好，一下就仨個！我不能讓自已戴綠帽子。叫別人笑話。俺娘也不允許。馬家不能因此蒙羞受辱！“聽到此話，妹仔明白啦，和姓馬的緣分已經盡了。感情到此為止。原因是多方面的。哪個男人不在乎那個呀。那一刻，女娃沒有哭泣。努力鎮定了一下情緒，抬頭望向挂满星星的天空。那星星仿佛是父亲的眼睛。容容觉得那是爸爸在天国看着他。這給了袁姑娘勇氣。女孩暗暗對自已說：”挺住！為袁家！為弟弟，不能倒下！“于是，姑娘下定決心，對小伙說：”鐵軍，對不起，但你要相信我，姓袁的不是爛貨！愛你！既然無法讓你寬恕，那我們只有來世再做夫妻啦。祝我的朋友幸福！“說完，猛地上前抱住鐵軍，嘴唇慢慢貼向男孩的嘴。后生知道，馨容是要用與高考前一晚，倆人在一起相互給對方承諾，定情和加油的相同動作，給他做道別。不由得慟哭。一把抱住女孩，倆人長時間擁吻，末了，容容松開身手，臉上帶着微笑，頭也不回地率先離開。留下男娃不舍地站在原處望着姑娘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