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星波和陈妤诗所料,此时的弓恒在瑞莎的协助下,早已经躲开叶婉娻的视线,自行搞到一艘小艇,离开了小亚细亚的海岸。当弓恒接近萨摩斯岛的海岸的时候,他却发现这世界上真有比他更“勇敢”的人。就在离他不远的崖岸边上,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居然独自驾了一艘带动力的橡皮小艇,正在吃力的试图靠到岸边,然而近岸的海浪却无情的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离。这是非常危险的,看到这个情形,弓恒驾着小艇缓缓向他靠近。然而更为让他惊讶的是,当他靠近的时候,才发现这位和海浪搏斗的“勇士”居然是一位年龄和他差不多的女孩。
“嗨——”弓恒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需要帮助吗?”
“需要——!”那女孩也看到了弓恒,大声的回答着,声音中透着疲惫。显然她和这恼人的海浪搏斗得也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
弓恒站在船头,向橡皮小艇抛出缆绳。缆绳的牵引头在导引器的拉动下,准确的落到了那女孩的小橡皮艇上。女孩抓住了缆绳,弓恒则开始慢慢的把她拉了过来。就在弓恒把女孩拉到自己的小艇上的时候,他微微一怔。尽管女孩的头发已经湿透,胡乱拉杂的搭在她的脸上,然而这依然无法掩住她那份超凡脱俗的美。
女孩被拉上来后一屁股坐在船头,一边理着脸上的头发,一边整着同样被海水浸透了的衣服。弓恒见状赶紧把自己的防水外衣脱下来递给她。“你先把这披上吧。”
女孩转身来接弓恒递过来的衣服,当四目相触的时候,女孩也是微微一停,随后女孩自顾接过衣服披到自己身上。依然低头继续整理着自己湿嗒嗒头发。过了一会,女孩突然抬起头问弓恒:“你是要上岛,还是要离开?”
“哦!我要上岛。”
“嗯”女孩轻允一声,扭开头去不再说话了。
弓恒猜想女孩也是要上岛的,于是驾着小艇开始找适合靠岸的地方。等小艇绕着岛找到一个废弃了的小码头后,弓恒和女孩先后下了船。弓恒把自己的小艇和女孩的小橡皮艇一起固定好。女孩则自个回到自己的小橡皮艇上,取下一个防水背包,她并没有说谢谢,只是冲弓恒微微点点头,算是别过,然后转身就往岛上走去。
“你住这岛上吗?”就在女孩将要离开的时候,弓恒冲女孩喊道。
女孩转身摇了摇头。
“那——,你到岛上做什么?你一个人这样上岛很危险的。”
“我必须去,我找人。”女孩语气淡淡的,但透着一股坚决。
“找人!”弓恒有些惊讶,“你找的是什么人?”
女孩略微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父亲。”
“你父亲!”弓恒虽然没说话,但心里更是惊讶。怎么会这么巧,半路上居然也碰到一个是来找父亲的。想想小亚细亚半岛临时大本营里的那些设备,再看看这女孩所驾驶的那条小艇,弓恒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他也真是佩服这姑娘的勇气和意志。她凭着如此简陋的工具,就敢从小亚细亚半岛渡海而来。就算她能上到岛上,但这岛上的凶险情况她肯定也是分毫不知的。想到这里,趁女孩还没走远,弓恒一挺身跳下船,紧追上几步,冲她叫道:“其实我上岛也是来找人的,或许我们可以结个伴。”
女孩停下脚,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这时弓恒已经来到近前。他问道:“这个小岛是无人管理的私家荒岛,你父亲怎么会跑到这上面来?”
女孩盯着弓恒,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不是无人管理的荒岛。我在这里住过。”
女孩的话让弓恒非常惊讶,他盯着这女孩,一时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你刚才跟我说,你上岛也是为了找人,你找谁?”
“我——”弓恒刚开口就停住了,他思索着,如果也说自己上岛找父亲,是不是会引起女孩的无端的怀疑,于是改口说道:“我的一个朋友误上了这个岛,后来和我失去联系了。这岛上情况确实很复杂,像你这样你一个人就上岛去比较危险的。”
“那你不是也一个人吗?”
“我——”弓恒一下语塞。
女孩没有理会弓恒,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岛上的山岭。她有些犹豫,且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岛上的情况确实很复杂!”,说完后,她回头又上下打量了弓恒一会儿,最后她点了点头。
弓恒见她同意了,心里一乐,说道:“哦,那你稍等一会儿。”说完快速跑回去,背上自己的背包,跟着女孩一起向小岛深处走去。
“你是伊朗人吗?”路上弓恒问女孩。女孩没有回话。
“我看你长着像。像个波斯美女。”
女孩依然没有回答。
“我叫弓恒,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爸爸叫我辛比。”
“辛比!这也不像伊朗女孩的名字。”
女孩瞟了弓恒一眼,见他不依不饶,于是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个国家的人,这对我也不重要,我从小就和父亲走过很多国家。几年前他就带我来到了这里。”女孩说着话,语气总是淡淡的,在她的眉目间弓恒似乎总能察觉到有一股他说不清楚的感觉,似怨似怒又或无所谓。
不管怎么样,女孩终于和自己接上话了,弓恒心里有些高兴。
“那后来你们又离开啦?”
“父亲带我去了中国。”
“中国!”
女孩转头看了一眼弓恒,改口用中文问道:“你的国家?”
“嗯!”弓恒点头。
一路走来他们也开始变得稍微熟稔了些,不再像初相见时那般拘谨了。弓恒上岛是有着自己明确的目的,他也不知道为何非要搭上这个女孩。说实话,或许就是因为她的美丽吧,弓恒真不想让她一个人进入这么危险,且她自己却浑然不知的环境中。不过这样一来,弓恒自己的行动确实也受到了些影响。
弓恒和辛比在岛上转悠了半天,他们已经离开海岸很远了。岛上的山岭及野葡萄藤折磨得他们有些精疲力竭,但让弓恒更加始料未及的是,他带来的所有导向系统居然逐一失效了,最后甚至连最原始的磁石指南针都变得不准确。弓恒终于领略到这个小岛的魔力了,他开始越发的为自己父亲的安危而担心起来。
转过一块大石头,弓恒觉得再这样走下去也是徒劳,这只会让他们的处境越加困难。弓恒看了看天,太阳依然高挂于天,这让他稍微心安了些,实在不行就跟着太阳,选定一个方向总能走到岸边。于是弓恒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坐下来想先吃点东西,然后再想下山的事情。然而弓恒真是大意了,如果事情真有那么简单,他的父亲弓星河也就不会被困在这儿了。
“来,咱们先吃点东西。”弓恒一边招呼着辛比,一边把一块高能糕点递给她。辛比摇了摇头,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块浅绿色的圆饼,找了块石头自个吃了起来。
“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海岸边上,否则今晚就要在这山上露宿了。”
听弓恒说到这里,辛比转头看了看那一道道的山岭,一丝淡淡的忧伤在她脸上掠过。弓恒不知道她是在为她自己还是为她爸爸担心,或许都有吧。其实弓恒心里又何尝没有忧伤呢,只不过他的忧伤是纯纯粹粹的为他的爸爸。上岛来之前,他就已打算要把这座困住自己爸爸的小岛翻个底朝天。不过,现在他也已经意识到了,这座小岛真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它可真不是一座简简单单的无人荒岛。
虽然弓恒对这座小岛的危险有了一些认识,但显然这座小岛的真实情况他还远远没有体会到。就在他们吃饭的这会儿,一件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是一场不期而至的山雾,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凭空而来,而且越来越浓,最后甚至辛比跟他相隔只不过几米他都有些看不清了。这场诡异的山雾搞得弓恒有些手足无措,他也似乎明白为什么像爸爸这样酷爱野外活动的人也会受困于此的原因了。
浓雾中,弓恒起身,他到处瞎转了转。他想试着在周边探探方向。可是不一会儿他就无奈的放弃了,再瞎走下去,一会恐怕连自己和辛比也要走散。想到这里,弓恒赶紧回头去找辛比。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如清泉般的音乐穿过浓雾,在他的耳边响起。这样的荒野,这样的音乐简直有魔一样的魅力。弓恒觉得那音乐直透自己的心田,让人心旷神怡。那些塞在心头的忧愁和哀伤就如被朝阳映照下的晨雾一般,不知觉中一下就烟消云散了。弓恒循声而去,走到近前,他惊异的发现,原来这音乐是辛比奏出来的。只见辛比安静的坐在石头上,她的双膝间放着一件奇怪的乐器。乐器中部凹下去,两头分别像橄榄球的两头,只不过各自分开了。其中靠左边的那半个“橄榄球”上立着一个类似“蘑菇”样的部件。辛比的手指头正在那“蘑菇头”上轻抚着。在浓雾的映衬下,正好可以看到五颜六色的各种细小的光束,在跟随着辛比的指头上下翻动。再看那两瓣“橄榄球”中间的凹形部分,那里也有一束一束不同颜色的激光束在上下变动着。辛比另一只手的手指头正轻盈的“拨动”着这些光束,那悦耳的声音正是随着她指头的拨动,如清泉般从这里汩汩流出。
看着辛比,弓恒满脸的惊异,但他没有去打搅辛比,而是在辛比身旁静静的坐了下来,轻闭双眼任由那如丝般美妙的乐声,回荡于自己的双耳,游走于自己的周身,浸泡着自己的心灵。这边,辛比则越奏越专注,到后来似乎整个人都已融入了她的音乐之中。那乐声清澈悠扬,不夹一丝杂扰,它穿透浓雾,飞跃沟谷,在这孤岛的山岭间随风飘散。
当音乐声徐徐停止,弓恒也从沉浸的状态中醒缓过来。他睁眼四望,周边那厚厚的浓雾依然未退。弓恒转头,见辛比愣愣的有些出神,他想叫一下辛比,这时辛比却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我父亲确实在这岛上,他一定能听到这音乐的。如果他听到了,他也一定会来找我的。”
“这岛这么大,她的音乐能传出多远?”弓恒心里想着,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后三点多了,不能就这样等下去了。于是弓恒对辛比说道:“我们现在一定得想个办法回到岸边,否则今晚就得在这山岭上过夜,这太危险了。”
辛比听弓恒说完,看了看四周,也有些紧张。
弓恒又检查了一圈身上带的各种设备,最后还是无奈的摇摇头:“所有的导向设备都失灵了,这样的山雾我们根本分不清下山的方向。”说着,他脸上透着一份焦急。
就在弓恒看着周边的浓雾,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辛比突然说道:“我觉得应该往那边走。”她说完立即开始收起自己的背包,似乎非常肯定自己的判断。
“为什么?”
辛比并没有回答弓恒的话。一会儿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起身径直就往她认定的方向走去。弓恒无奈,也只好跟在她身后走去。走了不远弓恒突然眼睛一亮,“啊,这不是咱们来的时候经过的那块大石头吗!”
弓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辛比:“你的方向感真是太好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听声音。”
“听声音?”弓恒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辛比怀里还抱着她那个不知名的乐器。她的手时不时的在那些光弦上拨动一下。弓恒明白了,辛比在用回声定位!想到这里,当辛比拨弦的时候,弓恒开始仔细去听,可他真的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呀。尽管如此,他也不再怀疑辛比的判断了,于是只管跟在辛比身后,一路小心的保护着她。辛比回望弓恒一眼,看着他那样小心翼翼的护在自己身边,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意,如丝般轻轻游走在她的心间。从小到大她从没有体会到过这种感觉,一丝浅浅的笑意挂在她的脸上。
一路上,两个人小心的避着脚下的藤蔓和乱石缓慢前行。大约走了有个把小时,前方的雾气渐渐变淡了。慢慢的,弓恒开始可以辨识到道路了。等两个人精疲力竭的找到他们的小船的时候,天已黑尽。
回到船上,辛比轻按她那神秘乐器上的一个按钮,只见那分为两半的“橄榄球”逐渐合拢,形成一个真正的“橄榄球”,于此同时立于“橄榄球”上的那个小“蘑菇”也缩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乐器?”弓恒问辛比。
“激光琴。”
“我从来没见过。”
“你当然见不到,这是我外祖父给我妈妈做的,后来妈妈留给了我。”辛比边说着,边把她的宝贝收进背包里。末了,她把一个“小叉子”样的东西,小心的放进一个特制的小盒子,并打算揣进怀里。看到那“小叉子”弓恒的眼睛突然像被什么盯住了一样,“这是什么?”他一把夺过辛比手里的盒子,取出那个“小叉子”。弓恒把它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又看。辛比被他这“奇怪”的举动给微微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弓恒放下那个小盒子,他拉着辛比的衣角,轻轻挡住她的脸,只露出她的双眼。弓恒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双眼睛,一种说不清楚的光在他的眼睛里闪动着。辛比更加迷惑了,她眨巴这眼睛看着弓恒。“你怎么啦?”
弓恒放下辛比的衣角,慢慢的从怀里也掏出另外一个“小叉子”,举到辛比眼前。这下惊诧的轮到辛比了。
“定音叉!你怎么有这个?这是激光琴专用的定音叉!”辛比的眼睛简直是呆在那里,她一把抓过弓恒手上的定音叉,也是举在眼前看了又看,嘴里还喃喃的自语道:“真的是它!”当辛比抬头盯着弓恒的时候,她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她激动的说道:“这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定音叉,是我外祖父亲手制作的,丢了它之后,我有好几年没有摸我的激光琴了。后来爸爸想尽办法给我重做一个,可始终无法和外祖父做的一样。”辛比说完,继续抚摸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它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你还记得你是在哪里丢掉它的吗?”
辛比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她明亮的眼睛微微张大:“你是那个调试飞行器的男孩!”辛比盯着弓恒,努力的想找出弓恒当年的模样。
弓恒抬头望天,天空中似乎有一张微笑的脸正看着他,他此时的心情无法形容。
重新找回“定音叉”辛比如获至宝,她立即取出她的激光琴。等琴展开到位后,她轻按一个按钮,那个可以激发短小光束的小“蘑菇头”轻轻张开了。辛比把这个定音叉轻轻安放到里面,小蘑菇随之轻轻闭上。辛比轻闭双眼,她的左手手指开始在小蘑菇上轻柔抚动着,随着斑斓的光束在她指间飞舞,她的右手手指也开始如飞燕般在激光琴中部的凹槽中翻飞。一时间悠扬的乐声在海滩上空回荡不尽。
起初,乐声舒缓而清扬,连浪花轻抚的海面上也似乎被罩上了一层轻纱。渐渐的,辛比双手指头开始慢慢加快,与之相应,弓恒听到的音乐声也开始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一时间各样美妙的音色,各种不同的声高,就这样在这个小盒子的激发下,在一个小姑娘的手指间,不可思议的被集合在了一起。刚刚还是林间群鸟争鸣,顷刻又变旷野万马齐喑。时而如怒涛奔涌,时而又似飞瀑直泄。这不是一个人的音乐,这是一个大型交响乐团的齐力合奏呀!
夜深了,爱琴海的夜是如此的安宁,弓恒让辛比睡在小船上,而自己却把睡囊系在船尾的小甲板上。清晨,当弓恒还在睡梦中的时候,突然他听到辛比一阵急促的叫声:“爸爸!爸爸!”弓恒朦胧中一下睁开了眼睛。他快速拉开睡囊,看到辛比正在船头甲板上跪着,她手里好像拿着个东西。弓恒走了过去,原来那是一个用葡萄藤编成的皇冠。它材料虽然很粗糙,但制作却很精细,编的皇冠也惟妙惟肖。辛比扭头看着弓恒,她眼里噙着泪,眉间可以看出一丝怨怒,“是我爸爸,他昨晚来过,他就在这岛上!”
弓恒从辛比手上接过那个藤编的皇冠。
“这是我爸爸做的,小时候他就给我做过。他昨天一定听到我的琴声了。”
“你爸爸为什么见到你又走了呢?他为什么要到这个岛上来?”
辛比犹豫了一会,轻声说道:“爸爸有信仰狂想症。
“信仰狂想症!”弓恒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几个月前,他还以为自己是一个道家弟子,现在他以为自己是古代哲学家毕达哥拉斯的门徒。这个岛是毕达哥拉斯的故乡。”
“毕达哥拉斯!”弓恒很惊讶:“那个伟大的数学家。”
“是,一个伟大的数学家,哲学家,也是一个伟大的音乐家。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发现数学与音乐之间奥秘的人。”说着辛比眼看着小岛上的群山,喃喃道:“爸爸是个数学天才,他也酷爱音乐。”
“你也是个天才!”弓恒诚恳的说道。
辛比低头,过了会她继续说道:“其实爸爸并不真的信教,只是过去他一直在给教会写曲子,有时候也自己演奏。直到妈妈去世后,他就不再写曲子,也不再演奏了。”
“哦,你妈妈也是给教会写曲子吗?”弓恒爱怜的看了一眼辛比。
“不是,她是个非常出色的演奏家。她痴迷于完美,所以她痴迷于演奏,她如痴如狂的练习着各种最难的曲目,她认为这是从一个完美走进另一个完美的过程。”
“那后来……”
“后来她生病了,她的琴声里出现了杂音,别人听不出来的杂音,但她无法忍受,最后她……”,辛比低头没有再往下说。这些她过去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她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跟弓恒说这么多,也或许之前根本就没有人会像弓恒这样去听她述说吧。想到这里,她轻轻抬起头,看了弓恒一眼,一丝微微的感觉在她心间游走。
此时弓恒,正眼望着前面被薄薄晨雾笼罩着的大海,虽然辛比说着这些的时候,语气基本平静,但他已经能感受到其间的一份浓浓悲伤。他暗下决心,既然辛比的爸爸还活着,那就算把这座小岛翻遍,他也一定要把她的爸爸和自己的爸爸给找出来。
太阳出来后,辛比和弓恒没有再上岛,弓恒已经知道岛上的情况太复杂,靠自己现在的条件再次上岛也是徒劳。他决定带辛比先回大本营,等准备充分后再上岛。一路上,辛比没有再和弓恒说话,等船一靠岸,她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留给弓恒一片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