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一小宫女跑了进来,司徒潇潇皱眉,放下手中的茶杯。
侍立一旁的红缨出口训斥,“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规矩!出去领罚吧。”
小宫女应声跪地,磕头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懂规矩,奴婢自愿领罚,但宫中发生了大事,奴婢实在是一时情急,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司徒潇潇正扶额闭目浅眠,底下的宫女头嗑的碰碰直响,她却只是毫不在意的懒懒的开口,“有什么事说吧,要真是大事,责罚就免了。”
“是,”小宫女如蒙大赦,松了口气,接着应答“是乾宁宫,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可能小产了。”
司徒潇潇闻言猛然睁眼,震惊的眼眸下是嘴角的淡笑,“哦?这倒是件大事,你下去吧,责罚免了。”
小宫女并没有起身,只接着小心翼翼的开口,“现在宫中都在传,是,是,皇后娘娘是喝了您的药,才小产的。”
小宫女说完,头埋得更低了,司徒潇潇嘴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红缨倒吸了一口冷气,出口训斥,“瞎说什么!娘娘怎会存了那害人的心思,你个小蹄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转而又对着司徒潇潇温言“娘娘不必多想,那碗药是他们自己要走的,我们不给都不行。这宫中的人最是闲杂,没有根据的事也敢瞎说。娘娘行的正,坐得端,不要理会他们便是。”
底下的小宫女,瑟瑟发抖的开口,“奴婢以为,娘娘最好去瞧瞧。现在宫中的人都认为娘娘是心虚了,才不敢去乾宁宫。”
红缨听后刚想大骂,却被司徒潇潇开口阻止,“好,那本宫就去瞧瞧,看看皇后娘娘,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起身,一拢衣袖,昂首挺胸的向宫外走去。红缨瞪了一眼俯身在地的宫女一眼,紧忙跟上。
二人都出了宫,那宫女起身,不似刚才的小心翼翼,面无表情的张望了一会儿,就向内殿隐去了。
我看着这突入其来的变故,滋滋咂舌,“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今天才是真正体会到了其内涵。”
子衿一拂衣袖,将他那套白瓷茶具收起,神秘莫测的开口,“好戏还在后头。”
“贵妃娘娘到!”随着太监的一声通传,司徒潇潇步入乾宁宫正殿,唐逸岚正一脸严肃的坐在主座之上。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臣妾听说姐姐身体不适,所以特来看望。”
唐逸岚抬眸,看着面前屈身而立的司徒潇潇,眉头略微舒展,“爱妃请起。”
司徒潇潇欠了欠身,起身坐到了唐逸岚身边的座位上,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太医就从内殿出来了,司徒潇潇定睛一看,心下一惊,这个太医,就是当日给她请脉,开方子的王太医。
“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皇后如何了?”唐逸岚出声询问。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是服用了少量堕胎之物,才导致的内宫出血。幸而只是少量,又医治及时,皇子和娘娘都无大碍。只是胎像不稳,怕是日后需要尽心调理。”
唐逸岚起身,“朕去看看。”转身又对一旁的司徒潇潇说,“爱妃先回去吧,朕晚些再去你那。”
司徒潇潇冷言,“臣妾也随皇上进去看看吧。皇上不知,这宫中盛传,姐姐肚中龙子不保,即为臣妾所为。今日臣妾既然来了,那就是来辟谣的。”
唐逸岚皱眉,“你先回去,此事朕自会查清,若你真是清白,朕自会还你公道。”
司徒潇潇身子一惊,眼眸里都是不可置信,紧咬着唇瓣,半天冷笑道,“逸岚哥哥,原来你竟是不信我的吗?”
唐逸岚眉头紧锁,却没有在对司徒潇潇解释,一挥衣袖,召来随侍太监,“送贵妃娘娘回宫,没朕的允许,不得出宫门一步。”
司徒潇潇反手拨开来搀扶的太监,前一刻的失望都化为了此刻的愤怒,“呵呵!什么‘清者自清’,都是狗屁!今天,我就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一边说着,一边气势汹汹的冲进内殿。门口的太监想拦,却都见唐逸岚没有动作,也没有下令阻止,就没有动作,只有几个机灵的,赶紧前去内殿通报。
司徒潇潇进了内殿,便见何璧葌虚弱的卧在床榻上,由一旁的宫女服侍着,一小口一小口,吃力地喝着药。她似被司徒潇潇带进的冷风惊到,一口药卡在喉咙,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妹妹,姐姐自以为,待妹妹不薄,妹妹何以害我至此!”何璧葌以手帕捂嘴,剧烈的咳嗽着,看向司徒潇潇的眼神是委屈中夹杂愤恨的。
“皇后娘娘,臣妾真的不懂,我是如何害了您的,还请皇后娘娘赐教。”司徒潇潇讥讽的冷笑,看着榻上之人,满眼的鄙夷。
何璧葌胸口起伏不定,委屈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妹妹难道忘了吗?今日你送来的那碗药,实是孕妇大忌啊,若不是太医医治及时,我现在与这肚中胎儿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啊!妹妹,你好狠的心啊!”
“哈哈哈哈!我好狠的心,是啊,我就是心还不够狠!”司徒潇潇大笑,似在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掐死何璧葌,却被刚进来的唐逸岚和一旁的红缨拦下。
“潇潇,你冷静一点!”唐逸岚把司徒潇潇抱在怀里,想要控制住她挣扎的身体。
榻上的何璧葌看着眼前的情景,眼中一闪而过愤恨,随即抽搐的愈加凶狠,“若本宫平日对妹妹有所偏苛,本宫死了也没什么。可我这肚中,是还未满五月的皇子啊,他乃皇上亲骨。本宫替他问一句妹妹,他可曾有得罪过妹妹的地方,让妹妹这么费劲心机的,想要治他于死地?!”何璧葌说的慷慨激昂,话到尽头时,似就要昏厥过去。
一旁的宫女连忙扶住,“娘娘,娘娘,就算是为了小皇子,您也要保重凤体啊!您放心,皇上,皇上会为小皇子做主的。”
唐逸岚怀中的司徒潇潇已然冷静了许多,只是一双眼睛里,满是鄙夷,愤怒,猩红的血意。
唐逸岚松开怀中的司徒潇潇,把她交给一旁的红缨,走到一旁的榻几上坐下,眉头紧皱,低头沉思,耳边交杂的是何璧葌的啜泣,与司徒潇潇的喘息。
再抬头时,唯有属于帝王的冷静,决然,淡漠。
“把皇后的药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