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贼人义气甚重,大虫、草鸡和蚂蚱纷纷拎着武器上来,有钩子,有铲子,还有棍子,但王孝棠大发神威,冲上去抡起棍子砸了过去,三个贼人的武器纷纷跌落,然后棍子又至,三个贼人不是左臂被打断,便是右臂被打断,一时之间惨叫连连。
郑家的下人也惊动了,纷纷点起了灯跑了出来,王孝棠见状便转身走了,回到房间换号了衣服和鞋子,举着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来。郑云霄等人忽然见到院子当中有四个毛贼惨叫,不由得惊呼:“贼人,贼人!”
王孝棠小声在他耳边道:“都被我给打残废了,直接捆起来就是,乱喊什么。”
郑家的下人们吓得不行,纷纷叫喊道:“现在报官吧。”
郑云霄听到王孝棠的安危,这才淡定道:“大家不必惊慌,这四个是被我请来的天兵天将痛打的。”
“天兵天将?”郑家下人忙看着主人。
郑云霄这老神棍又开始了自吹自擂的表演,说道:“我在这门墙四周下了一道符咒,若是有人进来,便会惊动天兵天将,你们看,是不是都被打倒在地不能起来了?”
这话刚刚说完,四个人便挣扎着爬了起来,那带头大哥恨声道:“点子扎手,快撤。”随后四个贼人跑了,郑云霄捋着胡子道:“这些人走不远的,我们各自回去休息吧。”装腔作势完毕,郑云霄赶紧回房间问怎么回事,王孝棠笑着将今天不寻常的经历讲给他,郑云霄也哭笑不得,看来自己是露富了,被贼人追上了。
可是次日一早,魏县热闹了起来,原来昨晚有人抓到了四个贼人,居然是捕头李顺的儿子李天二。
王孝棠与郑云霄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吃惊,便跟着众人到街上看热闹去了。如今县太爷不再此处,案子审不了,但是这四个人却下狱下定了,又被李顺扣着枷锁游街示众。王孝棠打听得知,原来这李天二昨天晚上遇袭之后觉得贼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央求其他魏县三少爷派人给他,再一次扩大搜索面积等待着出现。
由于吸取了教训,这次倒是没有人敢说话了,一直等到半夜,这个四个毛贼好死不死跑了出来,正好被李天二的手下给抓到。李天二顿时高兴不已,总算是把你们给抓到了,于是先毒打一顿,然后送到了他爹那里。
李顺哪想到自己儿子这么有出息,一出手就抓到了四个山贼,高兴地直夸儿子是个神捕,等自己退下来之后,这捕头的位子儿子肯定坐定了。为了让全县百姓看到自己儿子的功绩,李顺特地要求将这四个毛贼游街示众,有写了文书,请县太爷允许让李天二进入县衙成为一名衙役,现在只等着县太爷回来了。
那四个毛贼本来胳膊就断了,带着沉重的枷锁,又从县城东走到西,从南走到北,路上被无数百姓投掷烂菜叶臭鸡蛋,到了衙狱也折腾不轻,进了监牢比回了家还高兴,感动得嚎啕大哭起来。
王孝棠倒是大呼意外,这银枪小霸王武功虽然不行,但是智谋却不小,的确是低估了他。人们常说这李天二总是犯二,看来那是小瞧了人家,这李天二非但不二,而且聪明得很啊。这就是所谓的扮猪吃老虎的人,可得当心着点儿。
在家休息两天的之后,周凯急匆匆地来了,对王孝棠说:“小棠哥,小棠哥,大事发生,大事发生。”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我爹来了。”
“周大叔来了?”王孝棠惊喜道,“在哪里?”
周凯哭丧着脸道:“若是我爹知道我没有在高升客栈继续做伙计,肯定会骂死我。”
王孝棠笑道:“不会,你且放心好了,你爹就算再是恨铁不成钢,也不会让你去辽东火坑里的。”周凯引他去了门口,原来周福带着大儿子周通,女儿周铃儿站在门口等着呢。见到王孝棠,周铃儿欢快地跑跳过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王孝棠道:“小棠哥,你果真住在这大户人家里。”
王孝棠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对周福施礼道:“周大叔,你们何时来的?”
周福道:“刚刚来,相邻有件事求你,却托付于我。”
王孝棠奇道:“相邻?他们有什么事?”
周福苦笑道:“你知道那叶家娘子吗?”
“知道。”
“她被人抓走了。”
“啊?”王孝棠吃了一惊,赶紧说:“我们里面说一下。”又吩咐那周凯将郑云霄叫来,几个人便来到王孝棠的房间。
一听到叶家小娘子叶李氏被人抓走,郑云霄顿时急了,匆匆赶到王孝棠处,见众人正在喝水,急哄哄地问:“怎么回事?”
“郑仙人?”周福抱拳施礼道,其他人也忙施礼。
郑云霄冲他们点头说道:“周大哥,前后到底怎么回事?”
周福苦笑道:“两日之前,有一伙儿人闯入村中,便问那叶老实家在哪里说叶老实抢了他们赌债,几人找到叶家之后,便将叶家娘子给抓了过去,那哑巴老太太反抗却被歹人打翻在地。叶家的哑巴老太太便跑到我家磕头,又指着小棠你的房子,我们便明白,她肯定知道小棠你有本事,又和我家走得最近,求我们找你帮忙。我本不想搀和其中,但是叶老太婆跪在我家门口一天一宿,就是不起来。没了办法拒绝,这才来魏县找你。”
一旁的周铃儿说道:“是啊,小棠哥,你可不知道那叶老太太执着的很呢,四邻都看着呢,爹爹不答应都不行了。”
王孝棠叹道:“一般残疾人做事都偏执,唉,她倒是一个苦命的人,儿子下落不明,儿媳妇又被抓走了,可找我有什么用啊,我又不是衙门的人。”
周福道:“我们也对叶婆婆说了,可她性子偏激的很,我们也是被逼的没了法子,只得来找你,看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铃儿笑说:“我爹还说顺道看看二哥和你,尤其是不成器的二哥。”
周凯气道:“什么叫做不成器,我如今生活的好着咧。”
王孝棠不理会这兄妹二人斗嘴,向周福问道:“周大叔,那些歹人不是说叶老实欠他家钱财吗?可有凭证?”
周福道:“我听邻人说,那伙歹人倒是拿出凭证来,说是白纸黑字写着叶老实欠下赌债二十两银子。可是村子里只有潘家,你与那范父子范琛识字,潘家全都被抓了,田产也充了公,范琛又在县学学习,而你也在县城,所以谁也不知道那凭证是真是假。”
王孝棠问道:“是哪个赌坊的人?”
“叫做什么来着……”
周铃儿在一旁说道:“如意赌坊。”
“对,如意赌坊。”周福道。
“居然是如意赌坊……”王孝棠惊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