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骆养性震惊于王孝棠的武艺,一拳击败锦衣卫的拳脚教头,让他大开眼界。他又想到当日刺杀自己的天下第一剑王茂如堪堪与王孝棠打个平手,顿时又觉得当日若不是王孝棠,当日自己的确是死定了。而金陵楼不再追杀自己反而追杀王孝棠,也让他心生歉意,看着王孝棠心说我不如对他好一些吧,免得人说我过河拆桥。
想到此处,骆养性这才说道:“诸位,今天高兴,我们晚上去九曲楼饮酒去。”
“将军,您的伤……”死万敌忙提醒道。
骆养性一摆手,笑道:“无妨,无妨,有神医在,我还怕什么,是不是神医?”
虚平连忙拱手还礼。
“九曲楼?”郑云霄喃喃自语道,“九曲楼是什么地方?和暖春阁相比哪个更有名?”
死万敌笑道:“两处各具千秋,九曲楼乃京师四大美人之一高媛媛所在教坊,你们这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郑云霄问,“高媛媛很有名?”
“高大家名镇京师,你们居然不知道她……”死万敌摇头道,仿佛后世小女生气鼓鼓地对人说:你居然都不知道EOX,你还活在人间吗?
“我们从小地方来的嘛。”王孝棠笑道:“将军有请,但有不从,只是我们要去办些事。”
骆养性知道是买院子的事儿,便说:“速去速回,晚上我做东,定下来九曲楼了。魏教头,你也来吧,对了,你们镇守使在不在?”
魏风琛淡淡地回道:“多谢将军,镇守使今日前往山西了。”
“当真是不凑巧的很。”骆养性叹道,又看了一眼这个混不吝的魏风琛来,心说这北镇抚司真不是东西,派这么一个四六不靠的过来,摆明了就是折我的面子嘛,但是他嘴上却没有表露出来说道:“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王孝棠莞尔,告辞而去。他刚刚离开骆府,却见魏风琛也追了过来,道:“王秀才……不,王壮士等等。”
王孝棠道:“魏教头,怎么说?”
“明日我们再练练怎么样?”魏风琛道,“难得见到拳脚比我还硬的,今日轻敌了,明日一定好好与你比较。”
虚平笑道:“魏教头,放心,明日我还会帮你疗伤。”
那魏风琛被揶揄得红着脸,道:“我一定不会再输。”
望着魏教头离开,胡方平道:“这人嘛,是个武痴,也是个愣头,刚才几次得罪骆将军,不会做官啊。”
王孝棠笑道:“大明朝就是会做官的人太多了,做事的反而少了。”胡方平一阵脸红,王孝棠对郑云霄道:“半仙儿,给潘世义寻房子的事儿就交给你吧。”
郑云霄点头答应,虚平说我前后无事,帮他在城外寻一处房子,两人便赶往京城外城找了一处人家。
王孝棠与胡方平赶回胡家,一路上王孝棠见胡方平很不开心,想来便明白了前后。晚上的邀请自然没胡方平什么事儿,他的级别别说与骆养性喝酒了,就是交谈也交谈不上几句,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但是胡方平的到来总算是让胡家有一个主事儿的人了,尽管在锦衣卫中胡方平不算什么,在胡家却能说一不二。胡方平又让苗冲去请几个老妈子仆人,这胡家才能重新振作起来。一番打点之后,回头一看却见胡正被邱季搀扶着出来拜见,胡方平叹道:“我可怜的三哥啊。”
胡正道:“四老爷。”
胡方正问:“胡家的钱都被收走了吗?”
胡正苦笑道:“锦衣卫都收走了。”
胡方正气道:“该死的锦衣卫……”却想到自己现在仍是锦衣卫,顿时觉得这顿骂却是骂了自己,大感沮丧,只得叹气道:“落入北镇抚司那群狼崽子手中,哥哥的这万贯家财算是彻底没了。”
王孝棠在一旁久久不语,这才插话道:“说起来这也是好事。”
“为何?”两人问道。
王孝棠笑说:“既然咱们家的钱被北镇抚司的人给分了,让他们吐钱比割肉还难,咱们可以利用这件事来大做文章。”
胡方正道:“如何做文章?”
王孝棠说:“此事因牵扯白莲社教徒贿赂而起,但是贿赂多少呢?赚到大理寺之后,这笔贿赂肯定要交到国库去,可是咱们家一文钱也没有了,拿什么交?这笔钱在哪?肯定在北镇抚司手中啊,大理寺定然会让北镇抚司将贿银上缴国库,如此便好办了!伯父说收了多少贿赂,便是多少贿赂,伯父说一万两银子,那北镇抚司便不得不拿出一万两银子来。伯父说收手几十两银子,北镇抚司便只需要拿出几十两银子即刻。所以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中,只要我们与北镇抚司负责审查此案的人暗中交涉一番,再与伯父沟通好,完全可以瞒天过海。我们这说收受了十两银子贿赂,谁能来查?伯父收了十两银子贿赂能怎么判?”
胡方正一听,顿时大笑道:“是个好主意,是个好主意,没想到贤侄如此聪明,当真不愧是个秀才。”
胡正也笑道:“当真是个好主意。”
胡方正道:“贤侄,不如你去再求求那骆将军?”
王孝棠摇头道:“此时不能再惊动骆将军,若是求他太过频繁,往后再求他做什么事儿便没那么分量了。”
胡方正道:“可是救出一个潘世义,却也不是什么事儿,倒不如求他救出我三哥。”
“胡大人。”王孝棠笑道,“我也想救出伯父,只是他骆将军只是一个五品的镇守使,哪里有那么大权力能放走大理寺的囚犯。便是他的父亲骆指挥使也无能为力,所以我求也没用。”
在与二人交谈之后,王孝棠又回到后院与胡楚楚聊了一会儿,胡楚楚嚷嚷着说你们既然不取面圣了,便搬出驿站,何必住在那里。王孝棠笑问:“我不住在驿站,莫非要住在你家?这个嘛……我要考虑考虑了……”
“你去死吧!”胡楚楚红着脸掐腰气道,“打死也不会让你住在我家。”
“是啊,住在你家不就成了上门女婿了嘛。”王孝棠似乎一脸天真地调戏道。
胡楚楚立即使出来一个神龙掐腰手,王孝棠只得苦苦承受,嘴上大喊:“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胡楚楚掐了一会儿气馁道:“生的这么厚的皮,不愧是厚脸皮。”
王孝棠骄傲道:“学生唯一的优点便是厚脸皮了。”
胡楚楚道:“晚上你在我家吃吧,我四叔陪你。”
王孝棠道:“晚上我去九曲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