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有五绝,因此也有人称他是五绝道人。”花道士没有直接说自己高明,反倒是夸奖起来自己的师傅了,他继续说道:“五绝分别是武功,书法,绘画,医术与兵阵。这五绝分别传给了五个人,我自幼与我师父学医,因为痴迷于医道,反而比我师父医术还要高明。可惜,多么高明的医道,却不能被世人所理解,唉,反被污蔑为淫贼,冤枉之极,冤枉之极啊。”
“你也够倒霉的了。”王孝棠道:“不过我也倒霉,我就是被他给忽悠算了个命,就因为有人说他是反贼,连带着我也进来了。”
“我不是反贼。”郑云霄怒道。
王孝棠说:“我知道你不是反贼,可是锦衣卫知道吗?他们是什么人,那是活人进去死人出来,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场所。我估计他们这是叫人去了,准备明日把你带到大名府,然后屈打成招,然后满门抄斩。”
“啊!”郑云霄捂着耳朵叫道,“不可,不可!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孝棠看着花道士,又看了看郑云霄,忽然心生一计,便问那花道士说:“你不是医术高明吗?我切问你,若是中风口眼歪斜,你能不能治?”
花道士道:“若是有银针,我有八成把握。”
王孝棠又对郑云霄笑道:“郑兄,你不是很能说会道吗?把我都给忽悠进监狱了,你可以忽悠刚才那个锦衣卫啊。”
“忽悠?什么意思?”郑云霄问。
王孝棠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忽悠”一词这年月还没发明出来呢,这个词倒也不是满族语言,而是汉语胡乱诱导在东北经过几百年的锤炼成了这个词。他只好换一个说法道:“你这么能说会道,便花言巧语骗过去得了呗。”
郑云霄一脸的郁闷道:“锦衣卫岂能那么容易被骗,唉。我写字算命倒是良可,若用算命办法来与锦衣卫说起来,怕是落得尸骨无存。”
王孝棠乐了,道:“怕是未必吧,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若是行的好,我们三人即刻便能出去。”郑云霄与花道士立即抬头惊讶地看着他,难道他有能力诱骗了锦衣卫?郑云霄更是不信,这小书生都让自己算字给骗了,还有办法骗得了锦衣卫?
“真能出去?”
“读书人不打诳语。”王孝棠一本正经地说道。
郑云霄与花道士赶紧坐在王孝棠跟前,仔细听听他有什么办法从牢狱之中脱身,花道士佩服道:“居然有胆量骗得了锦衣卫,贫道佩服。”
王茂如道:“怎么能说是骗呢,什么叫做骗呢,这不是骗,我要说的是诱导,诱导你们懂不懂?就跟你算命一样一样的。还有小道士,我也有办法救你出来。”
花道士忙道:“若是居士能救小道,小道必定好好报答你一番。”
王孝棠道:“道士,你的这件事后说,先说一下郑先生的事儿,我和郑先生出去了,才能替你向新来的知县伸冤不是?”
花道士激动地说:“是,是,二位居士若是有什么要贫道协助的,小道必定尽力帮助,只希望二位出去之后能代我向知县伸冤便可。”
王孝棠又转头对郑云霄询问道:“郑先生,你这件事自己分析没有,到底为什么被抓?”
“唉,不是说因为李可灼吗?”
“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郑云霄道:“我娘亲是李可灼的姨娘,只是我两家二十几年没有联系了,他做了官却没有照拂亲戚,在下家道中落,却也不屑苦苦哀求与他。”
“那你够倒霉的,好事儿没惹着你,坏事儿就连累你了。”王孝棠道。
郑云霄苦笑起来,长叹一口气。
王孝棠心知这红丸案最终会的判断会因内阁阁老们掩饰之下相干无事,甚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可灼因此侥幸只是被发配,从三个锦衣卫来抓人就看出来,锦衣卫们对于这趟差事也明了。从刚刚在门口的谈话来看,他们多半不是来抓郑云霄,而是只是想占占便宜油水,只要给他们足够利益便是能走脱的了。
想通了这个关节,王孝棠心中有了计较,不过此时却得忽悠住了郑云霄,自己方能脱身而走,便说道:“李可灼不知犯了什么案,说是谋反大罪却不见仔细办理你,说是小案却何必出动锦衣卫?因此在下断定,此事定然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朝堂斗争之案,只是你那只能给你带麻烦却不带好的亲戚站错队伍,办错了了事儿。既然如此,你就不会出多大的事儿,朝堂党派之争,依照我大明朝官场的习惯,只要不是直接谋反或者涉及到东厂西厂,都会罪不及家人,郑兄暂时放宽心。”
郑云霄听了他一席话,顿时一拍大腿惊叫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位公子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啊。敢问公子姓名,还未请教却连累与你,真是万分抱歉。”
王孝棠拱手道:“魏县潘家村王孝棠,小字长德。”
郑云霄道:“山人郑云霄,字殿生,魏县人也。长德兄,敢问如何诱骗锦衣卫?”
王孝棠道:“此时必须我们三个人协力完成,这位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花道士忙道:“小道虚平。”
王孝棠点了点头,道:“我这个主意能不能救出咱们三个我也说不准,但是如果不试一试,我们三个都有麻烦。虚平道长,你替人接生孩子算是做了好事,可是没有人理解你。如果你不清白出狱,恐怕以后你去了哪里都被人污蔑为花道士。”虚平叹了口气,王孝棠又对郑云霄道:“我这个读书人枉受牢狱之灾,若是被学正知道了,恐怕什么功名都考不得了。而你更加惨,你要是不出去,就成了反贼,被全家株连九族啊。”
虚平与郑云霄急忙道:“还请书生你出个主意,我们三人好最能一并出去。”
王孝棠诡异一笑,嘘了一声,将两人拉倒更加角落之中,低声道:“我却得到一个消息,说本县县令胡大人四天前生了病,中了风嘴歪了,但是你们却是不知道,他本来求得魏县恩加一场去年漏考的童试,已然被皇帝批准。现在发生这等奇事,胡县令怎能主持考试呢,所以他现在急的火烧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