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头急匆匆的来,骂了我和张八斤一顿,又转身走了,屋里就剩下我、张八斤和伍平安。
我看着伍平安,好奇的问道:“鬼市是什么?”在来去村的时候就听伍老头提过‘鬼市’,但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伍平安奇怪的盯着我们:“你俩不知道?”
八斤同志不乐意了:“我说妞爷,你这不是废话吗?知道还问你?”
伍平安瞪了八斤同志一眼:“‘鬼市’简单点说就是一个半夜买卖古玩的市场,至于具体的,你俩去了就知道了。”
我耸耸肩,没有再说‘鬼市’的问题,瞅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已近黄昏。
吃过晚饭,我和张八斤在屋里胡乱调侃,熬着时间,我多次问起张八斤有没有感到身体不舒服,他都是回答一切正常,我疑惑了,难道伍老头只是在唬人,要是这样就好了。
吃晚饭的时候,伍平安说了去‘鬼市’的时间还早,让我和张八斤回来先睡一觉,到时候会叫我们。
但我和八斤同志实在是没有睡意,一直吹嘘到凌晨两点多钟,见伍老头还没有过来,想着是不是不去了?
正当我和张八斤准备上床休息时,响起了敲门声,我走过去把门打开,外面站着钱叔。
钱叔:“伍爷让我来叫你俩,可以走了。”
我转头喊了一声八斤同志:“张八斤,走了。”
八斤同志套上衣服,边走边说:“我说老钱,咋这么晚?”
钱叔对张八斤的称呼也是无奈:“去早没用,‘鬼市’不起摊。”
我们来到大门口,伍老头已经等在那了,我看了一下,没见到伍平安,就问道:“平安不去?”
伍老头回道:“她就不去了。”
我哦了一声,四人朝胡同外走去。
来到胡同口,发现有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伍老头示意我们上车。
钱叔坐在前面,我和伍老头、张八斤坐在后面,车里比较暗,我也没看见司机长什么样,一路上比较安静,除了车子发出的声音,车上几人都没有说话。
吉普车七拐八拐把我们带到了另外一个巷子口,伍老头示意我们下车,四人下来后,吉普车又消失在黑夜中。
我们跟在伍老头身后在巷子里穿梭,很快来到一个庭院门前,钱叔上去敲门。
“谁?”门里传来问话声,好像很警惕。
“赶夜路,想买一盏灯笼照亮。”钱叔回了一句。
我和张八斤听得莫名其妙,这算什么,暗号?
门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打量了我们几人一眼,然后问钱叔:“钱爷,这几个?”显然这个人是认识钱叔的。
“买家。”钱叔就说了两个字
那人把门打开,我们几人鱼贯进入,钱叔在前面带路,开门那人并没有跟上来。
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并没有进入任何屋子,钱叔带着我们来到后院,又是一道门。
这次钱叔没有敲门,而是直接问道:“红白灯笼可有货?”
我和张八斤面面相觑,周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话是和谁说呢?
门‘吱呀’一声,从另一边打开了,一个驼背的老头,手里拿着一个蜡烛,浑浊的双眼看了钱叔一眼:“哦,是小钱来了。”
钱叔倒是对这个老头挺恭敬的:“驼爷近来可好?”
驼背老头把手上的蜡烛举起来,大概是想看清我、伍老头和张八斤的样貌:“黄土埋到脖子,没啥好不好的,嗯,你是...?”
烛光照着伍老头,驼背老者脸上透着震惊,双眼大睁:“你是...伍爷?”
伍老头笑了一下:“驼老九,一别十年,过得可好?”
“真的是伍爷!”驼背老者从门里走出来,看着伍老头,好像很激动:“伍爷真的是您回来了,没想到我驼老九还能活着见到您,真是祖师爷开眼。”
我和张八斤站在边上是插不上话,只能干等着。
还好伍老头和驼老九并没有说多久,最后几个人跟着驼老九进入门内。
第一眼看到门内的情况,我就是一愣,这并不是一间屋子,而是一条隐藏的胡同,胡同两边有着一个个门店,房门紧闭,整个胡同除了我们几个人以外,我就看见还有三个人靠墙蹲在那里,见到我们进来,转头看了一眼,又各自闭眼假寐。
伍老头落后几步对我和张八斤解释道:“这就是‘鬼市’,刚才我们进来的是入口,出口在胡同的另一头,进门需要暗号,暗号十天一变,一般来这的都是熟人。”
伍老头示意我和张八斤看两边的店铺:“这些店铺都是从清朝流传下来的,每一家都是百年字号,平常就是做一些买卖古玩的营生,当然这些只是表面的,暗地里他们也贩卖一些消息,基本都是地下的消息,如果消息属实,事成之后他们会收取两成费用。”
我点点头,知道老头所说的地下就是指古墓:“那老头,这里的玩意说白了都是从地下搞上来的?”
伍老头摇摇头:“也不全是,七成来自地下,剩下的三CD是那些落魄人家拿来卖的,基本都是祖上留下来的。”
八斤同志惊奇道:“那岂不是说,来这里的人的十个里面七个都是盗墓贼?”
伍老头嘿嘿一笑:“八崽子这话倒是不错,北方的盗墓贼从地下捞上来的玩意,九CD是从这里脱手的。”
八斤同志嘟囔道:“怪不得八爷总感觉这里阴气森森的。”
伍老头拿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到凌晨三点钟了,我们先不急着去找人,先带你们转一圈‘鬼市’,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货。”
八斤同志撇撇嘴:“看个毛啊,这一条胡同就这几个人影,有个鸟看头。”
钱叔在前面转过头来:“小八崽子这就有所不知了,‘鬼市’凌晨三点起摊,五点收摊,虽然说不上人山人海,但是每天两三百号人还是有的。”
我一怔:“有这么多?”这么小的一个胡同,两个小时有两三百的人流量,确实不算少了。
不过从侧面来说,这还真是盗墓贼的盛会。
“看,开始了。”钱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