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笑脸被火光一照,就退隐到黑暗中去了,我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一张人脸,五官清晰,但是要比一般人的脸大上两三倍,我心中忌惮,抽出别在腰间的柳木棍,不安的盯着张八斤的身后。
燃烧的尸骨摔落在地上,距张八斤有一米远,他一个跨步就能拿到,我没敢喊出他身后有‘人脸’的事情,怕对他造成恐惧。
这一次,张八斤很顺利的就把腿上的蛛丝烧断了,没有蛛丝的拉拽,八斤同志开始大发神威,拿着燃烧了一半的尸骨就去追赶鬼脸蜘蛛:“擦***子的,让你撵八爷,让你拽着八爷跑,现在让你也尝尝这滋味。”
鬼脸蜘蛛被火光吓得不断后退,我也跑过去拿了一具尸骨点燃,跟着追了过去,我和张八斤也只敢在一定范围内驱赶鬼脸蜘蛛,并不敢近它身,怕被蜘蛛腿钉住,而且还要防着它再吐蛛丝。
鬼脸蜘蛛一直在后退,我和张八斤步步紧逼,眼看八斤同志手上的尸骨就要烧遍了,已经无法再拿在手上了。
张八斤一声大喝,直接把手上燃烧的尸骨扔向了鬼脸蜘蛛,鬼脸蜘蛛慌乱后退,前肢挥动,火球一样的尸骨砸在了鬼脸蜘蛛的前肢上瞬间弹落掉在了地上,就算这样我和张八斤也闻到了一股烧焦的腥臭味,鬼脸蜘蛛吃痛的‘滋滋’叫声。
八斤同志转身跑去又提溜了一个尸骨过来,趁着我手上的尸火点着,鬼脸蜘蛛这时一个转身快速的爬走了,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我拦住张八斤,让他别追了。
我和张八斤一路防备着退到伍老头身边,我担心鬼脸蜘蛛并没有真的退走,而是隐藏在黑暗的角落中伺机动手。
我和张八斤又搬来几个尸骨点燃,在我们四周围了一圈,这样一来可以照亮,二来可以防止鬼脸蜘蛛的偷袭,那个人脸一样的东西,我也一直在警惕。
火光照亮了四周,可视的范围一下变大了,我和张八斤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视线内没有鬼脸蜘蛛的身影,我也没有发现那张诡异的笑脸。
伍老头身上的蜘蛛网是一个麻烦,撕扯不断,又不能拿火去烧,最后只能找来一个边缘相对锋利的石块一点点去割。
我和张八斤轮流动手,蛛网虽然被慢慢割开,但是速度很慢,没有一两个小时,根本割不完。
张八斤接过我手上的石块,气苦道:“我说花儿,要不一把火烧了得了,这要割到什么时候去?”
我拿着柳木棍警戒周围:“你问问伍老头,他要是不反对,你就点吧。”
伍老头苦笑:“我看还是直接把我喂鬼脸蜘蛛,总比烧死来的痛快。”
八斤同志嘿嘿一笑,一边割,眼睛也不时的看向四周:“果然是我辈楷模,觉悟就是高,那就这么决定了,鬼脸蜘蛛要是再来,八爷我就不客气了。”
伍老头气的直瞪眼:“我说八崽子,生死关头你怎么老想着把革命同志推出去堵枪眼?”
八斤同志一脸郑重:“革命要胜利,总要有人牺牲吗?”
我打断俩人的扯皮:“我说八斤同志,牺牲的问题以后再讨论,当务之急是先把伍老头解放了,否则,一会敌人要是会合了增援部队在冲上来,咱俩估计也得弃械投降!”
八斤同志也有点担心:“不能吧,祖宗都被咱吓退了,那些徒子徒孙还能翻了天?”
我又点燃一个尸骨,替换掉旁边快要烧尽的尸骨,对张八斤说道:“不用翻天,每个鬼脸蜘蛛吐一口蛛丝,就能把咱两包成粽子。”
说道这我又随口问了一句:“我说老头,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鬼脸蜘蛛?”
伍老头想到那鬼脸蜘蛛也是一阵后怕:“从来没有,老头子我下了一辈子墓,各种诡异的东西也见过不少,甚至更恐怖的东西都见过,但是这么大的鬼脸蜘蛛还是第一次见。”
我刚想说还有一个巨型的癞蛤蟆,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的神经一下绷紧了,举着柳木棍,唯一的一个手电筒被我拿在左手上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细碎的声音一直有,但是我的视线中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我直觉黑暗中肯定有什么东西在观察着我们,只是我不确定是鬼脸蜘蛛,还是巨型癞蛤蟆,或者是那个诡异的人脸。
我向张八斤和伍老头身边靠了靠,目光丝毫不敢松懈的看着周围:“八斤同志,加快速度,敌人好像围上来了。”
暗中的声音并不小,八斤同志和伍老头自然也听到了,八斤同志加快了撕割的速度,伍老头也在不断催促。
我一直提心吊胆的,但是一段时间过去了,声音一直断断续续的传来,我猜测的那些东西并没有出现,就算这样,我也不敢放松,甚至比之前面对鬼脸蜘蛛时更紧张,因为那时有目标可见,现在却多了一层未知的恐惧。
我换下张八斤,尽量集中精神去撕割伍老头身上的蛛网,八斤同志打着手电举着柳木棍在旁边警戒,但是不断传来的声音还是会扰乱我的心神。
眼看伍老头身上的蛛网就要割开了,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手上一顿,石块差点割到伍老头的小腿。
我把石块丢给伍老头,让他自己把剩下的那一点割断,顺手抓起放在旁边的柳木棍站了起来,和张八斤背靠背观察着周围。
整个地下都回荡着惊悚的笑声,根本辨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花儿,快看,那有东西!”八斤同志在我背后急促的喊道。
“哪地方?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八斤同志口中的‘那有东西’是指哪?因为我的视线中并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
“两条石龙下面。”八斤同志喊道。
我转身去看那两条石龙的下面,借助张八斤手上的灯光,一珠奇异的花朵出现在我眼中,我记得很清楚,之前我和张八斤看的时候,那里并没有这样的一珠花朵。
“两界花!”伍老头震惊的声音传来。
伍老头已经摆脱了蜘蛛网,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那株花朵。
我不知道这朵花有什么问题,居然让伍老头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眼中更是透着惊恐,身体也在不断后退,好像要逃离这个地方。
我一把拉住伍老头:“我说老头,什么是两界花?”
伍老头转过脸来看着我,明显有些慌乱:“两界花,根育地狱,绽放人间,叶长九片、花开一朵,黑白各半,生死一边,有传言两界花绽放,地狱门开,花落门关,最重要的,两界花生长之地,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