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粗壮的藤蔓相互缠绕,天然形成的藤梯遍布古茶树的每一根粗壮枝蔓。
王小老头子抓住藤蔓一个纵身,就是轻巧地由中部攀升到了距离溶洞顶端大概十来米的地方,这一高度,恰恰就是那五方平台的位置。
几乎是拽着藤蔓,王小老头子率先贴着枝干爬了过去,我们看得心惊胆战,稍微有个闪失,就得从上面摔下来。
王小老头子神色悠然,灵活敏捷地爬到其中一处石台,而后一个跳起,拍拍自己衣衫的灰尘,朝着我们咧着嘴挥手,像是在招呼我们过去。
看见王小老头子刚才拍着衣服灰尘的时候,我又是顺便瞥了瞥一旁衣衫破烂的管子,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同样都是来到了这里,管子狼狈不堪,而王小老头子却是留有余力,“也真算是个老狐狸了。”我笑着低声来了这么一句。
“是啊。”一旁的李阳又是打了个呵欠,“我们里面儿就数他最精了,可是,这样他也没办法儿就燕儿啊……”突然像是注意到自己说漏了什么,李阳突然止住了嘴,转移话题道:“我们也上去吧。”说罢,便是照着王小老头子先前的动作慢慢悠悠地攀爬上去。
“诶,我看着像是挺危险的……”我刚开头,管子便是拍拍我的肩膀,对着我嘿嘿笑道:“怎么,都到这儿了,不上去看看?”便跟在李阳后面走了开。
抬头瞧着他俩,又眯着眼看了看石台上的王小老头子,我长舒一口气,“终究还是得去呀。”
当我们相继爬上去的时候,王小老头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着我们催促道:“这也来的太慢了点儿吧。”他摸着自己一小撮山羊胡,指了指石台中间,那里竖立着一根石柱,柱顶插着一柄墨绿色的尺子。
“你爬上来这么积极,怎么不自己先去瞅瞅?”我没好气地说道,也不知道之前那么积极的他,爬上来了反而变得磨磨唧唧。
王小老头子哼哼几声,眉毛向上一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东西再好,也得有机会去拿才行。”
“机会?”我心里疑惑,目光从王小老头子的脸上转移到了这石台上边儿。
现在仔细一瞧这五十平米左右的石台,才觉得这还真不像是人能踏足的地方。这石台同样是由暗青色的砖块铺叠而成,不过这些暗青色的地砖有高有低,凹凹凸凸的幅度很大,石台周围也有一圈石栅栏,不过这石栅栏的支柱也是有粗有细,栅栏之间的高度亦是高低不同,并且差距极大,总之,任何人见着这石台的第一眼,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我盯着这石头看得久了,不仅眼睛不舒服,连心里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有点儿闹得慌。
王小老头子朝我看了眼,笑了笑便是一步闪到李阳旁边儿,“怎么样?”他稍微收起脸上的笑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李阳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自己双手的袖子一刷,然后侧着身子,右手单掌撑地,弯曲着右臂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贴近地面,同时左手几指分开,顺着石台上凹凸不平的石砖边缘细细摸划。
他这一姿势摆出来,看得我和管子都是吃了一惊,虽然我并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些什么,不过单单就这姿势而言,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长时间做得出来的。
李阳就这样用左手的几指,将石台外围的青砖边缘给摸了个遍,他眯着眼睛,而后收臂缓缓站立而起。
“伏探式!”一旁的管子突然开口,兴致盎然地看着李阳。
“嘿嘿,咋样?”王小老头子看了管子一眼,急不可耐地问道。
李阳又是看了那石台一眼,轻笑道:“你咋没上去呢?”王小老头子脸上显出得意神色,“这么点儿眼力我还是有的,刚刚上来的时候,就觉得这摆法儿眼熟,倒是像极了那颠仆道儿。”
我脑袋后面儿一团黑线,李阳却又是开口解释起来。
听他讲,这颠仆道儿乃是很久以前的一种机关阵法儿,常用来做护院之用,不懂破阵的人一旦踩上去,百分百得摔个头破血流,并且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摔的。
我一个挤眉弄眼,瞅了瞅凹凹凸凸的石台,尽管却有不同寻常之处,可听着李阳的说法,倒也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你马上就会相信的。”李阳蹲下身子,随手这下一段藤蔓枝子,手腕一抖便是将其抛到了那石台上边儿,那枝子在半空化作一道弧线,刚刚触及地面,就不知道收了什么怪力,看起来似乎像是滑了一跤,突然几个翻滚起来,明明是扔在的中心位置,可偏偏滚了两下,直到其最后撞在石台周围的栅栏上。
“咔擦”轻声,那藤蔓枝子断成两截,纷纷落了下去。
我看得满脸诧异,怎么就会发生刚才的情形呢?
李阳笑了笑,道:“一顿二点三跨四转便是颠仆道儿走法的口诀,每一诀都与地面的布置暗自吻合,这第一步迈出后得顿一下,也就是得稳住身形才能迈出第二步,要不然你第二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就得跟刚才的枝子一样侧跌出去,而这第二步又不能踩死,只能脚尖轻点然后划过,不然就会歪着脚,甚至可能断骨。”
他看着我顿了顿,接着道:“而这第三步,则必须要迈出一大步,得干脆利索毫不犹豫,要跨过坎面儿,不然就会被那坎儿给绊倒,而这第四步,则需要向左转向迈步,不然就会撞上最中心的那根石柱,落得个头破血流。”
我越听越觉得咋呼,知道宝物前面儿总会被布置上几道机关,可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么玄乎的布置。
管子冲我坏笑,“你要是不信,可以走上去试一试。”
我半信半疑地,便是迈着步子就要往前走,李阳却是陡然伸手一把将我拦住,他看了看管子,又看了看我,“试一试?这一试就是一条命咯。”他摆了摆脑袋,“这石台布置上颠仆道儿也是个厉害手段,但凡有人冒然踏上去,首先不说你伤筋动骨,跌的头破血流,下场绝对会是撞上那周围的石栅栏,要么给撞死,要么就掉下去摔死。”
我猛地扭过脑袋瞪了管子一眼,他干笑一下,摆摆手,“这不知道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