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梳洗,一番打扮,真可谓是人要衣服马要按,了尘打扮的是仙风道骨,奈何这些尘世俗物,对于了尘来说并无讲究;
但吸引了尘的却是,青莲的转世之身,可吸引众人的却是,了尘与柳家千金之间的关联;
抱上大堂的婴儿,啼哭已止,双手伸向了尘,了尘则是微微一笑,上前将青莲抱在怀中,婴孩银铃般的笑声,再次传出;
众人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自从小孩出生到现在,只要是男的抱她,她都会哇哇大哭,没想到竟然主动向了尘伸手,可让众人百思不解;
“道长果真是位高人,这仙风道骨的风范,小孩子都喜欢,只是这小女目前还没有名字,不知了尘道长可否赐教一番”;
柳章洵话一出口,了尘心中有些犯难,因果之事命中注定,若是要改变因果,恐遭因果反噬,所以到现在,他只收了青莲的因果,却是无法消除;
“多谢柳老爷厚爱,这玄学命理恕我不能直言,富贵因果,皆因前世之过,两位公子你大可放心,至于令爱,贫道就不言语了,遵照柳老爷的话,就给令爱取一个名字,报答你今日一饭之恩”;
听闻了尘此言,柳章洵心中有些失望,但听了前般之词,二子日后应是无灾无难,虽然小女未能映射,但了尘愿以赠名,也是不错;
“那就麻烦道长了,快备笔墨”,一旁静候的下人,听到老爷吩咐,赶忙将书房的笔墨纸砚,取到大堂之上,摊纸砚墨;
落座一旁的了尘,看到一切准备就绪,随即上前准备提笔,欲要落笔之时,一旁的柳章洵急忙制止;
“道长,道长且慢手”,柳章洵急忙制止,闻听且慢二字,了尘放下手中毛笔,静待是何深意,未曾料想,柳章洵接下来的话,是了尘始料未及;
“你未知小女生辰八字,当如何取名”,柳章洵突来之语,惊醒梦中人,了尘随即干咳一声,缓解尴尬,口中解说青莲八字五行;
“柳老爷多虑了,我已然知晓此女命格,此女生于巳时,又逢冬季大雪,金木水火土,五行缺水,命格属木,而雪既为水,水生木,可谓逢灾化解,百字皆利”;
了尘一席话语,让众人心服口服,一句百字皆利,却是让三位文豪大家犯难,一个个名字,浮现在众人脑海,或说出口,或提笔书写;
“文博的不错,文枫的也不错,雪鸢,雪琼,道长不知你觉得那个好”,柳章洵口中说完,下意识的向旁边看去,却发现了尘已到文案之前;
气纳守丹田,手握狼毫笔,提笔之刻,墨如风动,一句诗词跃然纸上,柳章洵不解其意,上期细细端详,字里行间看到了不寻常;
“你们都下去”,虽是只有五字,但话语却不是先前那般温和,因为看到了尘的笔锋,似是与一位故人有关;
众人虽是不愿,但是迫于柳章洵的威压,还是纷纷退下,此刻大堂之上,只剩下了尘与柳章洵,场面顿时安静,可谓压抑。
未待多时,安静的大堂,迎来了柳章洵质问之词,却是只有简单一句,逼问两者身份,口中道:“朴先生与你是和关系”;
突来之语,了尘未解其意,顿时不知如何答复,简单回神之后,才理清事情原委,怕是自己所写的诗词,笔锋间透出师承;
“不知柳老爷与家师有何渊源”,了尘此话一出,柳章洵一反常态,却是暴跳如雷,看到柳章洵如此失态,了尘察觉其中定有误会,随即一旁等待;
通过柳章洵怒言怒语,了尘已然了解了个中原委,原来是自己,抢了他的儿媳,不过了尘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口中喃喃自语道:“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
一悟得天机,其心自明清,了尘未做停留,转身离去,可谓潇洒,可谓无悔,一袭白衣,拂尘轻扬,仙姿依旧卓然;
“道长何去”;
问询的话,未在回答,白雪纷飞下的背影,雪地遗留的脚印,可谓是曾经的是过往,背影下,一首诗文响彻庭院;
前世所做今生事,
因果善恶大道循。
切勿蒙蔽天聪眼,
终究欺我自欺人。
看着渐渐模糊的背影,听着不太懂的诗词,柳章洵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好在今日喜得一女,心中亦感喜庆,就在转入内堂之际,眼神留意了文案上的诗句,顿时开怀大笑;
“未若柳絮因风起,絮儿为父来了”;
而了尘离开柳府后,直径往不远处的道观走去,在这里他要等待该等待的人,似乎婴孩知道了尘离去,啼哭不止,但再短暂之后,却也欢喜言笑,透露出的诡异。
盈盈天上月,冷冷岁间风。悲欢演义又何穷?多少英雄匆逝水,抱恨付流东。
青山难有异,宿怨总雷同。功名一世竟还空。笑对烟云千载事,把盏话相逢。
——清儿(注)
分离永远是痛苦,爱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没人知道,也可以说是海誓山盟,或者是相依到老,再或者是同赴黄泉来生相伴;
而这一切能够达到的,都是善男信女们的信仰,他们将自己的信仰,寄托在一颗银杏树上,美其名曰:“姻缘树”。
金杏观,坐落与柳家庄西南两里,因观内有一颗银杏树而得名,每逢秋季来临,观内金色银杏叶散落满地,犹如黄金铺地;
所以金杏观有名黄金雅园,原本这观内香火凋零,可是在十八年前,因为一个人的介入,彻底改变了金杏观的命运;
这金杏观,有一处禁地,禁地有一位高人,这些香客也是慕名而来,然而这位高人,没有与任何人相见之机;
只是没事之时,会与观主下棋问道,吃茶解惑,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到此修炼避世的了尘;
那日了尘突然明白,因果是无法磨灭的,就算你改变了,发生的终究会发生;
与其改变什么,还不如耐心等待,以不变应万变,方能达到自己心中的目的。
“来时有缘,走是必然,所以必须,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一旁的小道童,听闻了尘无意间开口,不经意间问询道:“大师你说什么”;
可是他却没有得到答案,因为老者说完后,再一次闭目深思,这老者自是了尘无疑;
小道童挠了挠脑袋,嘟囔着嘴,小心翼翼的立在一旁,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是了尘第几次自言自语了;
原本以为,了尘会很久以后开口,就在道童转身休息之际,了尘冷语袭来,竟是不夹杂一丝情感,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听到了尘问话,刚刚转身的道童,下意识的回身说道:“回禀道长,现在辰时三刻”;
道童说完,自是不敢离去,低头小心观察了尘表情,看其是喜是悲,是忧是愁,未曾料想,了尘竟会主动开口,说了一翻道童不懂的话;
“十八年了,今日是你的笄礼之日,该去见见你了”,此话一出,小道童急忙伸手阻难;
“大师,此去何处,能不能带上我”,小道童说完,也是有些慌张,毕竟自己太过鲁莽,未敢抬头仰视,却是低头看着脚尖;
看着眼前如此天真的孩子,了尘嘴角突然溢出一丝笑容,话语也与先前温婉了许多,开口问道:“这观中众人何处去了”;
“今日柳家庄三小姐笄礼,这柳家庄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去了,至于金杏观就剩你我”,小道童未加思索,自是交代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