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沉甸甸的,一直往下坠、往下坠,“啊!”突然被一个冰凉凉的身体抱住,怎么回事?一双手在她身体上慢慢的来来回回的游走着,间或有温温的气息点灼在肌肤上,颈项、胸口、肚腹……
“谁?是谁在占我便宜?”心里呐喊着,身体却不由自住的在这温柔的抚弄和亲吻下颤栗,嗓子里呜呜叫,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阵阵热潮袭来,将西门西彻底搅乱在梦境中。
心里一阵后怕,难道她和雪瑶被那几个流氓抓住了?
身体依然在那人的怀抱中,鼻间是好闻的淡淡清香……
“放手!”西没好气地说。
“怎么了?不满意吗?”懒散的语调,充满魅惑的男子声音。
“走开……唔……”
口被堵住,是这名男子温柔的长吻,西的脑袋彻底炸了,用力推开他,“滚!!!”
周围黑漆漆的,似乎只有窗户外微弱的月光映射进来,西看不清这人的模样,手摸索着想在床头找个东西当“武器”,可惜除了棉被就是床板,在西决定徒手搏斗时,意外的,“噌”的一声,身边陡然一空。
那人跳下床,一句话没说,掀开薄薄的床幔帐,转身就走,速度快的令人目瞪口呆。
他生气了?莫名其妙!
西心里记挂着雪瑶的安危,赶紧钻出被窝,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先找到鞋子出去再说……
这时,床边又多出一个人影。
西心想:难道那人又回来了?
“夫人,我……夫人可是要觞来侍寝吗?”
侍寝?西打个冷颤,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花样?
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拘谨,不是刚才那个人,西踩着软绵绵的鞋子,站起来,撩起床帐,借着月光,看清了屋中的轮廓,珠帘晃动,大致像是一个套间,复古的建筑风格。
眼见这人垂首站立在床边,一副只要她不发话,他就不敢抬头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西试探着问。
“回夫人,此时是丑时三刻。”
Oh,myGod!可以告诉我丑时是什么时候吗?开什么玩笑!
西内心咆哮:这群混蛋,如果他们敢这么玩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呢?”
“啊?哦……夫人说的是今日回府时,马车撞到的那个平民女子吗?”
什么狗屁的平民女子!!西压住心里的怒火,沉声道:“谁让你来的?”
“是洛公子……洛公子刚才到百合院中,告诉我说,夫人不喜欢他侍候,所以……所以让我过来……”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西的头听得越来越疼,她急于想知道雪瑶的下落,心里也隐隐的害怕,如果眼前的一切不是开玩笑,那么……平民,洛公子,侍寝,夫人……好吧,她穿越了吗?
西门西天雷滚滚。
清晨,窗外响起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夫人醒了啊。”
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传入帐中,床上的幔帐被撩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笑嘻嘻的问道:“几位公子都在厅中等着呢,绿儿伺候您梳洗吧?”
西往外瞟了一眼,不只这个叫绿儿的女孩,房间里还站着四名青衣古装打扮的小婢,手里的托盘上,摆着明显不属于现代的梳洗用具,恭恭敬敬的垂目等候吩咐——
这房间看着像是古代女子的闺房,布置得十分素静雅致。
昨夜和那个觞鸡同鸭讲半天,她不相信她穿越了,穿上鞋子跑到屋子外面看……借着朦胧的月色看到了大致的院落布局,青砖瓦房屋,曲回的走廊,深深庭院,隐隐假山,处处透着不属于现代的气息。
之前她或许还抱着一点希望,但天亮后,见到这些古装侍女,她不得不承认,穿越时空这件事是真的。
而昨晚,她见到的洛公子和觞应该……貌似……应该是这位“夫人”的男宠……
这位夫人肯定不一般,男宠是谁家的女人都能眷养的吗?不知道她老公对此事是什么看法……
但比起这个,西更关心的是觞告诉她的,安庆夫人马车撞人的事~~
安庆夫人,皇后的亲妹妹,皇上的小姨子,昨天晌午被皇上招进宫,参加完什么家宴后,马车在回府的路上撞到了一个平民女子,她自己也受到了惊吓,头还磕到了车厢上。
回府后,她将下人都打发出去,一个人在卧室里休息,连晚饭都没有吃。
西看着铜镜里,安庆夫人的那张年轻秀丽的面孔——
虽说磕到了额头,但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安庆夫人应该没受什么伤,回府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自己的灵魂怎么会跑到安庆夫人身上?真正的安庆夫人去哪儿了?
难道是交换灵魂,安庆夫人跑到了现代,她西门西的身体里了?
还有那个被撞晕的女孩……西不由一惊,雪瑶是和自己一起坠的楼,她会不会也穿越过来了呢?
“昨天被撞倒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想到这儿,西赶紧开口问身边的人。
绿儿一边熟练地为西梳头,一边回答说:“虽然当时晕倒了,还流了那么多血,不过秦管事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给那姑娘请了大夫,还赔了她们家一百两银子,她家人得了银子,高兴坏了!夫人就是心太善,咱们府里的马车,御史大人见了也要退让,她一个平民,也敢往前面凑,分明是别有用心……”
好啰嗦的丫头!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那被撞的女孩到底怎么样了?
“快将头发梳好,我们去那个姑娘家看看。”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西希望能找到雪瑶,能和她一起回到属于她们的世界。
绿儿没想到夫人居然会想去看个平民女子。
“夫人!”
绿儿急了,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对夫人也十分喜爱,御赐封号,地位同当朝公主也不相上下,况且,那个平民一家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夫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若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自贬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