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楼外人声鼎沸,可是今晚的楼里却安静的很,库尔丝和她的姐妹们一个都不在这里,以往男人多如牛毛的大厅,现在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着,也是该这样,男人都去外边看风景了。
而在飞燕楼的底下其实还有着一间地下室,入口也是有些隐蔽,藏在厨房间壁炉里的一侧,每次进去都要弯腰下楼梯,这一点让年纪最大的女法师叫苦不堪,连库尔丝女士都会感到吃力,她今年差一岁迈入四十大关。
地下室的空间挺大,墙上空荡荡的,除了壁炉那边进来的门之外,还有一扇关着的木门在斜对角,显而易见,这里不只一个出入口。在没有门的其中一堵墙上有着一枚冒头的钉子,似乎是以前用来挂旗子用的,中间一张大大的长木桌,表面十分粗糙,围着的十把椅子也是又矮又粗糙。
库尔丝女士正端坐在桌子最前方,她的两边分别是女法师和依冯,再往下坐着两位男人。
挨着女法师的是一个灰头发的雀斑少年,看上去年纪轻轻,神色也颇有些慌张。他对面的是他的哥哥,和他一样的灰头发,一样的琥珀色瞳孔,只是他哥哥的脸上少了一点雀斑,多了一份成熟。
库尔丝开口道:“诺亚兄弟,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今晚你们两位应该在蛮虾酒馆接应,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就在刚才库尔丝三人准备在这里接收情报,观察大局的时候,诺亚兄弟突然从另一个入口走了进来,这让库尔丝真的有些意外,尤其是会里很少出现这种意外。
在依冯旁边的哥哥科林·诺亚回答道:“蛮虾那里有别的佣兵去顶替了。”
“那你们两位来这里是?”这次出声的是女法师,她的声音刻意加强了语气,显得可怖了些,两只眼睛盯着一旁的诺亚弟弟,让弟弟更加紧张,都可以看到他额头冒出的汗珠。
科林再次回答道:“我们的指责是监督者。”
库尔丝的嘴角微微一抽,这个该死的科林真是难打交道,多说一个字会死吗?
依冯知道库尔丝有些气恼,帮她开口问到:“监督计划的执行?”
“监督你们三人,以防万一帮助弃子。”
“砰”的一声,库尔丝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双眼瞪大,压低了声音吼道:“我再说一遍,猫儿和阿曼不是弃子,我们有足够详尽的逃跑路线!足足十个安全点!”
科林的表情没有变化,眼神倒是有些戏谑,直勾勾的看着库尔丝的双眼,还是充满着怒火,没有改变。他耸了耸肩道:“好,是我说错。”
依冯把头转了过来,看着科林,“科林先生,我希望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我们上交的路线计划是否已经安排妥当,另外,伊思是不是在阿木酒馆?”
“五条线路全部如你们所愿的那样,至于伊思。”科林顿了顿,道:“他并不满意你们把他也算计进去,所以昨夜他已经离开坎德城。”
依冯也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接放开了声音叫道:“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们!我们已经把阿木当做第一选择,这样岂不是自寻死路?”
科林面对着两个女人的咆哮,表情有那么一点无奈,右手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还没说完呢,虽然伊思不在阿木,但是洛尔连德现在应该在那边蹲守着。”
这一下,库尔丝和依冯都被震惊到了,她们两个没想要会里竟然请出了洛尔连德,这一下阿木酒馆真的是谁入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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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桑收拾完最后一张桌子,扔掉最后一盘剩菜和几杯没喝完的啤酒,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再次度过了一模一样的一天,一样的劳碌,也同样开启不了勋章。不过拖飞燕楼的福,自己可以早点收工。
阿桑的能力是爆发,目前来说绝对的鸡肋技能,虽然荣和拉修的也没什么用,但他还是对这个技能很不满意。
他已经知道在阿木酒馆里干活不会获得勋章,所以他明天打算少做半天,去城里其他地方碰碰运气。但他又想到了遇到拉修后的第二天,他去赌场妄想获得赌王勋章,然而勋章没有出现,自己却输掉了整整一金,明天,他还是决定去点不要花钱的地方吧。
“酒保,给我来杯酒!”
诶,这一声让阿桑从思绪里惊醒了。这个点的男人不去燕子巷子还有人来喝酒?
阿桑有点奇怪,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立马站了起来,顺便打量起了这位客人。这是一位胡子浓密的壮汉,身高近两米,上身穿着一件深蓝色背心,有些破烂,背后插着一把巨剑,可见剑柄处镶着两颗绿翡翠。
“客人请先坐,酒马上来!”
壮汉随便坐在了最靠近大门的一张椅子,巨大的身材感觉他屁股下的椅子承受不住。他又说了句,“酒保老弟,超大杯的啤酒,来两杯!”
“好嘞!”
阿桑在吧台那里拿出两个超大杯型的酒杯,都放了满满一杯啤酒,放在了托盘上,泡沫直接沿着酒杯流了下来。阿桑托着托盘走到壮汉的桌边,右手依次把酒放在桌上,嘴上说了句“请慢用”,眼神却被他放在桌上的巨剑所吸引了,金色的剑鞘十分奢华,上面镶着和剑柄处一样大小的翡翠,共有四颗绿翡翠,两颗红翡翠,皮质剑鞘上的针线活也十分的细致,阿桑看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连忙低下头倒退着离开了。阿桑下意识略微抬头瞄了一眼,却发现壮汉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门外,左手拿着酒杯就往嘴里倒,泡沫直接流了下来,黏在了他的胡子上。
阿桑这才意识到他进来后没有关门,仲秋的夜晚有些凉意,阿桑就穿了一件蓝色的长袖水手服,这在他的朋友们之中很是显眼,因为坎德城在内陆,不临海,所以根本没有几个水手,这件水手服是阿桑在伊莫拉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水手得来的工作服,那是在帝国也有点名气的海修水手集团,因为在那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才不得不离开伊莫拉,来到坎德城,放弃了老本行,做了酒保。
阿桑不知道该不该关门,虽然壮汉裸露双臂,但看他的身材也不像是弱不禁风,更何况他一直在看着门外,似乎在等什么人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阿桑突然直起一点身子,问了一句:“客人您是在等人么?”
壮汉喝酒的手停了下来,似乎有些意外这么低微的酒保也会打断自己,把快喝完的酒杯几乎用砸的放在桌子上,顺手拿起另一杯满的啤酒。他咧嘴笑了一笑,露出那略黄的牙齿,说道:“是呀,她应该马上到了。”
阿桑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