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鸳鸯成双飞,奈何情缘未相随。
岁月匆匆空流水,莫负韶华独苦悲。
敦煌郡,夜已经很黑,城内悦来客栈之中,一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女子。回到客栈进了房门。去下蒙面的方巾,只见这女子面容娟秀,目若皓月眉似描,美目流盼,气若幽兰。此人正是慕婉卿。
“唔,今夜真是有惊无险,那疾风刀胡汉刀法果然厉害。不知他们是否已经对我有所怀疑了呢?”木婉卿一边换衣服一边自言自语道。
回想起,这次回翠云峰,慕婉卿刚到师傅房门口,就听师傅再大发雷霆,打翻了桌子,听到一阵杯子被摔碎的声音。
“师父,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慕婉卿顿感吃惊,就推门进了去。
“这十八年来,我吃斋颂佛,青灯古佛相伴,本以为早已了却心中俗念。却不曾想每每看到这张画便痛心疾首,难以自抑。十八年了,我却终究没有放下……”只见一道姑打扮的中年女子,披头散发,声枯力竭,斯声怒吼着。一个人默默的看着一张画,画上一对青年男女牵手畅漾在一片花海,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这画上的男子确长得英俊,女子更是美艳动人。
“既然如此,也该是时候对这段恩怨做个了结了。如今,我若不亲手杀了你,难消我这十八年来的痛苦。要么就让我死再你的剑下让我彻底解脱。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那道姑打扮的中年女子,说着把这幅画一撕为二,对着撕下来的那个男子自言自语道,声音嘶哑,略带哭腔。
从小到大很少见师父发这么大火,看她那快要吃了人般的眼睛,貌似对这个画上之人恨之入骨啊。却不知道二人为何结下如此重的恩怨,师傅非要杀了他才肯消气呢。
“师父!”可能是刚才她师父独自沉浸在痛苦当中并未注意到自己进来,慕婉卿又上前轻声唤道。
“婉卿?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道姑打扮的中年女子闻声,转头一看,是自己徒儿,明显显得特别慌乱,匆忙间她挽起头发,拭去眼角的泪痕,刚才自己沉溺与痛苦之中,所以有点失态,不想徒弟看到自己这般狼狈。有些吃惊的问道。
“我刚进来,师父您没事吧。怎么半月未见师父却如此憔悴,也消瘦了许多。看师父如此痛苦,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都是徒儿不孝未能长伴师父左右,替师父分忧。”慕婉卿看着师父容颜憔悴心里略感一丝愧疚。
“婉卿,这不关你的事。你有心能回来看师父,师父心里已然很欣慰,何必自责。师父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俗尘旧事罢了,不提也罢。”她师父安慰道。
这道姑略作收拾看上去虽然三四十岁了,相貌却姣好。年轻时定然也是一位娇艳的美女。不知为何却遁入这空门之中,此时的她严然一副仙风道骨,超然绝世。慕婉卿的师父名唤白梨花,法号了尘师太。
“师父您刚才拿的那画中究竟何人?让师父对他如此痛恨……”看到师父现在情绪已然稍微平静,慕婉卿疑惑的问道。
“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我这又是何苦呢?世间万物皆因缘合和,缘起时灭,缘尽还无。有因便要有果,就算是苦果,我也便认了。我须得和他做个了断!!”了尘师太不等她说完,口中却念念有词。
这让慕婉卿一时也丈二的和尚般,一脸迷茫。
“婉卿啊,本来你刚回来旅途劳顿,理应安心休息。可如今师父有事相托,还望婉卿替我跑一趟敦煌郡。”了尘师太一番思索过后对慕婉卿道。
“师父尽管吩咐便是,师父的事情就是婉卿的事情,婉卿定当义不容辞。”听了尘师太这么说,婉卿便赶紧答应道。
“后日便是王太后寿诞,你代我去趟凤逸宫去打探一下,太后寿诞上都来了那些人。”了尘说道。
“好,我这便动身赶往敦煌。”慕婉卿说罢便起身出去了。
半年慕婉卿才回过神来,刚想起师父让自己打探王太后寿诞都来了那些人,可是刚才自己夜探凤逸宫,却刚看着西苑灯亮着便过去瞧了瞧,竟是南宫柳月和郡主。这南宫柳月原来一直女扮男装,从柴门客栈一路行来,却未曾发觉。岂料此人城府却如此之深。结果自己还被发现了,此时再去他们肯定有了防备,还是明天再做打算吧。
突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慕婉卿觉得有点头疼。。
一日后,凤逸宫。清晨,阳光明媚,不时清风拂面,让人顿感阵阵清爽。
今日便正是王太后的寿诞,这凤逸宫上上下下可谓是热闹非凡啊。处处张灯结彩,把整个宫殿装扮的一副色彩斑斓。让本来雄伟壮观的凤逸宫变得分外美丽大方。
门前一青年英俊的公子,衣着锦绣,青衫蓝袍。一看就是一富家公子,满面笑容,彬彬有礼,迎接着前来拜寿的人。
此人正是宋岩,他一路上带着韩龙和王朗快马加鞭赶来。昨日便已到达敦煌郡。但是闻得定龙珠已被四鬼夺了去,然南宫柳月和胡汉未遭毒手,缺也暗自庆幸。
南宫柳月到了敦煌便早已飞鸽传书到酒泉,告知宋繇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此时宋繇也已知晓定龙珠被夺之事。
日过正午,凤逸宫前厅大殿之中。王太后身着福禄凤袍,端坐在大殿正端,身后一金色大写的“寿”字,显得大气凌然。下面按照尊卑,郡主李敬爱、宋岩、南宫柳月等众人早已分坐在两侧。大概有十多桌。来人大多是王太后儿孙侄女,个别王公大臣。桌上摆着西凉特有的美酒佳肴。
“今儿个高兴,大家便多饮上几杯。这凤逸宫好久没这般热闹了。大家在我这儿不必拘礼,一定要尽兴!”王太后看看下面众人,满目慈善,笑着说。
“祝太后(祖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众人说着端起酒杯向太后敬酒。
“不好了,太后,外面来了两个彪形大汉,非要进来,我等不让便打死了几个兄弟硬是闯了进来……”突然一门卫惊恐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哭诉道。、
“何人如此大胆,凤逸宫都敢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就是啊,胆子太大了,”
“我这便出去将二人擒了回来。”
“……”
众人听后,都甚为惊讶,议论道。
“岩儿啊,你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王太后听到,也有些奇怪便派宋岩前去查看。
“是!我这便去看看。”说着便带着门卫一同出去了。
话说宋岩刚出得大厅,走到前院。一群门卫已被二人打翻在地,痛苦的呻吟着。只见这两人一手握着一把钩子,用长链缠着,鹰钩鼻子,白眉大眼。另一个只有右臂,却看着粗壮有力,眼神凶恶,身材魁梧。
二人正是三煞中的苍鹰王和石破天。当日二人追至胡汉不得,又不见冷月寒归来,便去寻他,才发现冷月寒依然给人一剑封喉死于剑下。二人料定必是胡汉和那青年公子所为,便几经辗转,到了敦煌,打听到他们的下落,便追至此处。
“不知二位何故私闯弊府,出手伤人不说还扰我祖母寿诞。如若此时跪地受缚,我便恳请祖母饶了尔等。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宋岩并不是识得此二人,义正言辞道。
“哈哈……无知小儿,竟敢口出狂言!快快将夜明珠乖乖奉上,交出胡汉和那青年公子便罢。否则我们定将此处踏平。胡汉和那青年公子杀我兄弟,如今定要将二人挫骨扬灰,以尉我兄弟再天之灵。”说话的正是苍鹰王。
宋岩赶到敦煌,南宫柳月便把路上的遭遇一五一十说给了宋岩。宋岩听闻此人说话,便知道二人便是那三煞之二,未能夺得夜明珠,二煞冷月寒又被人所杀固来寻仇。、
“原来二人便是那日追我表妹和胡大哥的恶徒,且不说夜明珠已让你们那四鬼夺了去,就截杀我表妹,今日又闯我祖母府邸,定不能轻饶了尔等贼徒!”宋岩说道,便拔剑向二人刺来。
苍鹰王不及细想拿起双钩便向前迎来,石破天也挥掌向宋岩打来。只见宋岩剑法精妙身形灵活,那苍鹰王和石破天身材魁梧,身形彪悍,行动自然迟缓。虽然力量惊人,却招招都被宋岩轻轻闪躲,占不到半点便宜,三人打了几十个回合,明显宋岩占了上风,那二煞早已拳脚慌乱。
眼看宋岩使出一招舞剑藏锋刺向苍鹰王。此剑法是看上去剑舞的有点花看不出剑锋所指
何处,当然你便不知道他意欲何图,剑锋暗藏然后突然袭击敌人要害,令人防不胜防。看眼苍鹰王就要被宋岩一剑穿喉而死。
正在此时从屋檐飞下一道姑,用拂尘将剑挽了开来。然后一红色裙子的女子也从屋檐飞下。两人突然出现在宋岩眼前。
“好一招剑锋暗藏啊,这不是龙影决当中藏剑绝里面的招式么,年级轻轻却已然使得龙影剑诀里面的招式。快说你是何人,你和宋繇什么关系?”这道姑仔细打量着宋岩问道。
“你又是何人,怎会识得我父亲,还对龙影剑诀如此熟悉?”宋岩被这来人一问,却有些惊讶。
“你便是宋繇之子啊,倒是和他有几分相像。宋繇他人在哪?还不赶快叫他出来!”
这道姑便是了尘师太,刚才和她一起来的便是慕婉卿。了尘师太看慕婉卿没有回去,便也赶来敦煌,寻得慕婉卿,她不确定宋繇究竟是否来了敦煌,便和慕婉卿二人躲在凤逸宫屋檐暗处打探情况。确目睹了刚才宋岩和二煞打斗的场面,她看宋岩使得剑法便是当年宋繇所练的龙影决,这边前来追问宋繇下落。
“师太又是如何识家父,家父忙于朝中琐事无暇前来敦煌为祖母贺寿,故令晚辈前来”
宋岩看着师太认识他父亲,便如实答道。
“哼!莫不是怕敦煌有人要寻他,便躲着不敢出来了罢。既然你是他儿子,那我便先杀了你,看他倒是出不出来。”了尘师太说着便挥起拂尘向宋岩打来。
此时胡汉和南宫柳月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便也早已赶了出来。只见了尘和宋岩早已打在了一起。苍鹰王和石破天,看胡汉和那天那公子(竟然是个姑娘)也出来了,两人便也冲将过来来打胡汉和南宫柳月。顿时几人打的昏天暗地不可开交。
慕婉卿看着这场面,心里却很矛盾不知道到底要帮哪边,便楞在一旁观战。
约莫一会,宋岩虽然剑法精妙,这龙影决虽然练了只有几层,却依然是少有对手,却如今给这道姑逼的,根本无抵抗之力。就被了尘打打再地,口吐鲜血,了尘正要挥拂尘打向宋岩。
“师父……”慕婉卿,轻声呼到。
“回去告诉宋繇,让他来敦煌找我,否则我寻到酒泉也会将他碎尸万段!”而手却停在了半空,指着宋岩道。
“我并未有意要杀他,你紧张什么?莫非你识的此人。”了尘师太走到慕婉卿身边问道。
“我并不认识此人,我们这次回敦煌的路上却结识了宋繇的侄女南宫柳月,我并非觉得他们是什么恶人啊,师父一向慈悲为怀为什么却对宋繇恨之入骨?”慕婉卿说着指了指和胡汉一起打那二煞的女子。
“宋繇只有一个侄女早在8岁那年早已夭折,怎么会又多出这么大一个侄女来了?”了尘有点怀疑的问道。
了尘却又看南宫柳月和那二煞打得难分难解,不分胜负。
“苍鹰王,方才若不是老衲出手,你这会早已是一具死尸了。却如此不识趣,还在此处纠缠,莫不是等人家请你们二人进殿喝上几杯?”了尘飞身上前便将四人挡开,向苍鹰王怒喝道。
二煞两人刚才被宋岩打得闪躲不及,突然有人出手帮忙,找宋岩麻烦,而且不出十多回合便将宋岩打到在地,自然是喜出望外,这便得寸进尺。却又被了尘师太这么奚落,不禁脸上尴尬万分,但是看了尘师太身手不俗,也不敢造次,便灰溜溜的往外走了去。
“婉卿,这位师太是?”南宫柳月看到刚才了尘出手救了苍鹰王,又打倒了表哥宋岩,又替他们解了围。猜不透这人是何用意。此人功夫明显比所有人略高一筹。这便问道。
“南宫公子,哦,是南宫姑娘这一路女扮男装,只怪在下眼拙竟未识破。可见姑娘城府之深,实在令人钦佩。这位便是我向你提到过的家师了尘师太。”慕婉卿道。
“让婉卿见笑了,女扮男装只是行走江湖,一女子多有不便,故才如此,并非有意隐瞒。”南宫柳月解释道。、
“了尘师太武艺高强,在下实在是望尘莫及。刚刚听闻师太似和我姑父有些旧交,此次不知了尘师太前来拜会,有失远迎。失了礼数。还望师太见谅。今值祖母寿诞,略备酒菜,如蒙不弃,可到前厅一叙,不知师太意下如何。”南宫柳月从刚才话中闻得貌似这师太和自己姑父宋繇旧日有怨,随出手打了宋岩,但并有意取其性命,想必是有什么误会也莫可知,便向请了尘进去,问清缘由。
“南宫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我此次前来只是来找宋繇,了却一些旧日恩怨罢了。如今他人不在,我等也不便在此叨扰。就此告辞!”说着便带着慕婉卿扬长而去。
众人无事便也回去大殿,继续陪祖母过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