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莽长老独自喃喃自语。
七彩听不清他说的什么,见黄小歌始终未出来,想必真的不在,便不想与这个喜怒无常的金莽长老再纠缠下去,只想趁早往回赶。
于是她上前作揖:“长老您看……”
金莽长老却一把抓住她手腕问:“快说,你小子遇到哪个了?”
大有不问出所以然来不罢休的样子。
七彩只好胡乱应付:“晚辈半路是遇到一男子,但并未像长老所说的那般……那般……”想想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心神慌乱,心跳加速,七彩有些不好意思。
金莽长老嘻嘻一笑:“还说没有,你看脸都红了。快说是哪个?我来替你作主。”
“啊?!”七彩吓了一跳,忙摆手道:“不不不,长老说笑哪。”
“紧张什么呀!我就这么一说,我又不是人家什么人,凭什么给你作主?你倒想得美。”金莽长老嘲讽。
七彩拍拍胸脯:“还好还好。”
金莽长老不高兴地喝道:“小歌那臭小子上次见到展家那娃娃连腿都迈不动,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也遇上他了,竟然四个时辰了心思还荡漾,真没出息。”
“我哪有!”七彩一听立时跳起来反对。要说惊艳肯定有,心律不齐也有,可这时候自己也早恢复了呀。
“你快说,罗罗索索没重点。说完了我老小子送你去。”
“真的?”
“你得送我一筐叉烧,我就送你。”
七彩想了想,觉得告诉他遇见那个美男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秘密,便简略说了一遍大概。
“就这样?”
“就这样!”
“嘶!你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
七彩摇头。
金莽长老跳起来,点点她额头:“你这小子真笨呀,这也能忘了!”
忘了?没有呀。七彩老实道:“没必要问呀,平水相逢而已。”
“异类!”金莽长老觉得有点鸡同鸭讲。“要知道,这恒宗派的两大派草可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尤其是姓严那小子,啧啧,连老小子我年轻时候都跟他差不多而已。”
七彩嘴角忍不住抽搐,看着眼前这个胖如山的老者,难得他这么没有自知知明呀。她忍不住憋得满脸通红。
“你是说我遇到的师兄姓严?”七彩好奇地问。主要是被金莽长老的自夸给挑起的好奇。
“师兄?你还真不要脸!你才练气二期!叫人家一声师叔差不多。”金莽长老半点面子不给,鄙视地睨了她一眼。
唉!七彩无声叹气。她无力点点头。好吧,她觉得跟他再说下去,永远都没有终点——思路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呀!
真不知道黄小歌是怎么跟他相处的。
七彩有些怜悯地想。
“小歌既不在,晚辈还是不打扰长老清修吧。告辞。”七彩打算不再跟他胡扯下去,作了揖转身便走。
才走了几步,只觉脚一颠,整个人倒仰起来,扑的一下跌倒。伸手一摸,是块木板。木板极快地嗖一声窜上半空,一头冲下山峰去。
“说送你就送你,你小子是想害我食言吧!”
木板速度飞快如流星,若在地上看,只不过天空一点亮而已,不着痕迹。七彩跑了大半天的路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回到了恒峰执事堂门前的广场上。广场上此时人不多,木板从几米半空中停下来,就这么一扔,像扔垃圾一样将七彩扔了下去。
卟嗵,摔得七彩屁股开花,痛得直咧嘴。
周围路过的修士倒是见惯不怪,看了两眼就恍若无事了。
“小歌闭关,你过段时间再来吧。记得我的叉烧。”
木板嗖的一下又不见了。
山中无岁月,三年多弹指一挥间。
近一年来恒宗派上下议论最多的,莫过于十年一次的门派大比。七彩掐指一算,不知不觉来到恒宗派已有七个年头了,从她八岁入门,现在已然十五岁了,这些年认识了一批好朋友,幸好有他们才让她跌跌撞撞总算有惊无险地走了过来。
距离门派大比还有一年,七彩在练气四层已经停滞了一年,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这些年除了简单的控水术、引火术和荆棘术之外,有攻击力的功法一个都没有学,现在的她在修道之人眼里就只是一个会点基础小法术的入门菜鸟,如果真要参加大比,只怕一个回合就会被打下来。但是恒宗派的一些通用的简单功法如飞花拈叶手、分波叠浪术等都需要练气五层后才可修习,就连最普通的净水决也只有到了练气五期之后才能修习,是以七彩急需提升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