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封红樱喷笑出声,忙用手掩住嘴。
洛煜低头闷笑两声。
展肖嘴角不由抽了抽。
天歧长老骂道:“格老子!”瞪了眼身旁笑喷的封红樱,“笑什么!”
封红樱被骂得硬生生顿在那里,继续保持那一脚在里一脚在外的尴尬姿势一动不敢动,眼眶一下蓄满了水,委屈地抬眼望向洛煜。
洛煜看了她一眼,向门走去,一边喝斥门外的七彩:“你还真当自己是天才一步就能得道成仙,如那嫦娥奔月亮上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眼睛看着七彩,手却伸去将封红樱拉到自己身旁。
封红樱往洛煜身旁靠了靠,底气才回来一些,应和着他:“就是!天歧长老能留你,你是祖上积德了,还矫情了!“
封红樱看不明白,天歧长老心里却一清二楚,这一唱一和的,算是把他的里子面子都给足了,也就就坡下驴了。他一吹胡子,瞪着洛煜三人,大吼一声:“滚!”
洛煜与展肖识趣地拉上封红樱默默地赶紧离开。经过七彩,展肖不无担心地望了她一眼,得到一个回以“放心”的眼神。而洛煜则大方地竖起了拇指。
天歧长老假装没看到,待三人一转过天歧殿门外,便冷哼一声:“过来。”
刚刚发了一场火,天歧长老一时半会儿下不了面子,端着态度继续配他的药。七彩乖巧地走过去,安静地站在他身旁,这一站,就是两个时辰,天歧长老突然朝她伸手。七彩看得入神,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在一堆药草中挑出几株递给他。
天歧长老接过去看了看,挑出几根扔下。
七彩不明所以,眉尖不由皱起来,天歧长老假装没看到。
过了一会儿,七彩才忍不住提出心中疑惑:“这味药本该歧黄六钱,减为三钱不是无法中和其他六十种灵药混而产生的衍毒么?”
他就知道!就知道这臭丫头在偷师!他们吵翻前她就无意地递给他几株药材,鬼才相信她是碰巧的!这一试,果真让他试出来了!天歧长老停住手里的活良久,才努力掩饰住自己的心惊肉跳,反问:“你如何得知?”
他脸色极不好看。
可她却理所当然地答:“歧老您七天前就配过这味药,您说可用于剔骨、用于衍毒,用于……”
“停!”天歧长老再也强装不了镇定了,怒气比刚才尤甚,只差一掌劈过去了。“你偷师!”
七彩愣怔了,“偷师”罪名可大了!同门偷师即是重罪,别派弟子偷师,可当场诛杀!她何其无辜地辨解:“不是呀歧老,您每天一边配药一边说,我天天在您身旁呆着,我只道这也不是什么密秘……”
天歧长老几欲暴走!他从不避讳别人在一旁,就连洛煜也曾偶尔在他身旁看过他配药,他从来都是一边配一边自语,从来没有谁会记得,因为他从来不按顺序来讲,有时手里拿的是歧黄,他会说甘英,明明要六两,他会说四钱。但那是他的事!不代表他说了你就能听!更不代表你听了就要记住!!
他挠挠一头气得乱糟糟的白发,烦燥地瞪着她,双眼有些充血:“还有呢?你见过的记得多少?”
她歪歪脑袋,实诚地道:“基本上没有……”
天歧长老心中略为一松:“没有记住?”
“没有记不住的吧。”
啊!天歧长老想一掌挥死她。“我说的,你都懂?”
“不懂。”她道,还认真地点点头以示肯定,可不待他高兴又一句话差点噎死他:“长老您说的与您做的许多时候都不一样,我只看,听到的会归纳,因为您说的东西很乱,也许此时做的,要过许久才说,又或者早已说过的,要许久才做。”
这回轮到天歧长老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