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天歧长老终于将一味药配好,路过洛煜时仍正眼不瞧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洛煜不为所动,仍看着他微微含笑。
天歧长老终是忍不住地骂了句:“格老子!你这小子还敢来?当年是怎么答应我的?结果这些年你都给我找了些什么人来?哼!”
洛煜摸摸鼻子,咧嘴一笑:“当然记得,只怪您老医术太高超,哪能怪我不用心呢?”
当年洛煜外出偶遇天歧长老遇到恒宗派的常春子斗法,为证明谁的医术高明争着抢着要为一个得了疑难杂症的小修士医治,还拉了唯一在场的洛煜作证。后来常春子以一味药之差将小修士治好,天歧长老不服,非要再比。洛煜年少冲动,提议他们五十年后再作比试,将这几十年来遇到的病症、治疗方法、所用丹药一一列举记录下来,到时看谁遇治愈的多便为胜方。两人都觉得这办法甚好,既避免了偶然性,也更真实地反映出实力。洛煜没想到的是,这之后他便成了天歧长老“御用”的寻病童子!天歧长老性格乖张孤僻,极不喜外出,极少遇上什么奇难怪症,所以他想出一法子,由洛煜负责帮他寻找病人,凡遇到奇奇怪怪的病症务必带来给他。可是,每每找了病人来,他却每每嫌病得不够挑战。
但天歧长老虽性子古怪多变,却如孩童一般喜欢别人吹捧,洛煜这句半嗔半辨的马屁拍得刚刚好。洛煜就那样微笑着看着天歧长老忙忙碌碌,一言不发。
洛煜的笑而不语让天歧长老头皮发麻,他终于受不了跳出来叫道:“得得得,有事快说!想要什么药赶紧拿走!别这么看着我,你这种色眯眯的笑容还是留着去哄你那些好妹妹好姐姐去,别在这儿膈应我一糟老头子!”
洛煜笑容不减反增,却又故作捧心状:“歧老,您可是冤枉我了,我对您一直是向着明月的心,可您偏要当我向沟渠,我可真是无处申冤去了。”
“嘿嘿,”天歧长老并没有细想他的比喻,只道他又在拍马屁,“你冤?你有什么冤的?你看看你,”他凑上前指着洛煜灿若墨空繁星的双眸,啧啧嘴:“就这一双烂桃花眼,连天机长老都说你要犯桃花劫的,我还冤枉你?”
洛煜眉尖跳了跳有些无力感,这天机长老说好的只告诉他一人,怎么好像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呀?摸摸鼻子,洛煜依然笑得诚恳——他自己认为。
天歧长老斜睨他一眼,又撇了一眼,终于不傲骄了:“行行行,说了别看着我笑!说吧,有什么病人赶紧叫过来,不过有言在先,你这次若再骗我,我叫把那人毒成病中,折磨得他死去活来。”
洛煜摇摇头,笑道:“不是让她来,是请您老亲自去。”
“什么?”天歧长老大叫着跳脚:“你以为老子我很有空吗?我……”
洛煜忙冲他摆摆手解释道:“病得来不了,我已禀告了师尊和长门,他们恐怕已经去那里了,你若不肯去瞧一眼,恐怕一会儿就要被赶出山门了。”
“不是昆仑的人?”
“不是。”洛煜对天歧道笑道:“是恒宗派弟子。”
“恒宗?”天歧长老瞪大了眼睛,随即赶紧收拾收拾拉着洛煜就走:“赶紧赶紧,可不能让那两个老小子把人赶走了。”
洛煜不紧不慢地“咦?“一声,十分不解地问:”若不是疑难病症,便让他们下山回去罢了,反正恒宗有常春子,犯不着让咱们昆仑的歧老浪费宝贵时间,治好了说不定还给常春子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