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我人老了,走不动了,你们若是想吃饭,就自己去厨房做。”她提起龙头拐指向对面的厨房。“若是出去呢,就帮我老太婆顺手关门。”
不等她们答应,又笃笃笃拄着龙拐慢慢悠悠地踱回正屋去了,由头到尾也没问两人叫什么名字,打哪来,来干什么。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亲戚,又像这种突然有人借宿的情况经常发生一样,半点惊讶都没有。
蒙城很热闹,自城闹开始就张灯结彩,彩带飘飘,整个城内都充满了喜悦的氛围。而且人潮汹涌,凡人与修士都纷纷从城外涌进城来,几乎人满为患。
七彩和莫清华对城主的婚礼不感兴趣,有了地图,也不需要到城里打探评丹会的具体地方,两人干脆就呆在小马哥家里。三天里,小马哥一直都没有回来过,而马大妈也未特意来看过她们。两人便也放心呆在屋里潜心修练。
第三天一早,七彩与莫清华提前一个多时辰到了评丹会地点。虽然丹师考评会与城主大婚相隔一天,但由于丹评会与城主府一街之隔,看到大门上悬挂着红灯笼与红绸,评丹会似乎也感染了喜庆之气,与她们想像中的严肃庄重有很大出入。评丹会大门共七扇,中间三扇关着,只开了左右各两扇。这时右边的门前只站了一个门童,而左边却排了许多各色各样的人,粗略估计有上百人,这些人都被门前的门童拦着,一个一个登记、交灵石。两人走到右边的门前,门童伸手一拦道:“观摩请左门进,参评右门进。”
门童虽然年纪不大,不可一世的神态半点不少。
“参评。”七彩也不跟他废话。
门童瞧了七彩一眼,收回了手。七彩走过去之后,又伸手拦下了她身后的莫清华。
七彩回头对他道:“这是我的助手。”
门童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地冷嘲:“架子倒不小!五品以上丹师我见过不少,未见有助手的。”说着上上下下打量七彩,问:“你几品?”
七彩想回他,被莫清华阻住了:“我去观摩。”说着走到左门人群后排队,朝七彩挥挥手让她赶紧进去。
七彩看了她一会,知道再怎么争取她也不会跟自己进去,才自己走进评丹会。
进了大门,迎面照壁挡住了整个内庭的景象。这幢照壁与七彩见过的都有所不同,做工极为奢侈,材质与绿矾极为相似,但又不尽相同,高约十米,长约30米,正面正中间书着“大道无为”四字,上部壁面以双层飞鹤为框,下部则为莲花为框,均一字排开。看到这种从未见过的建筑,七彩前世的职业病又犯了,忍不住想上前仔细观察、摸一摸,刚伸出手,便有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由照壁后转了出来:“道友请随我来。”
如门童一样,侍女神情淡漠,但语调还会温和。七彩讪讪地收回手,朝她点点头:“请带路。”
绕过照壁便是一个宽大的院子,两边有两条长长的青瓦红柱抄手游廊,游廊尽头掩映在红花翠柳之中,从红花绿树中露出来一座房屋的琉璃顶。侍女领着七彩沿着右手边的抄手游廊一直走到尽头,来到一座高大雄伟的建筑建筑之前,观之像是大户人家的前厅所在。正厅大门敞开着,远远听到有人声从屋里传出来。两人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去,屋里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交谈起来。
“道友,请在此稍候。”
七彩点头,找了张椅子坐下,那侍女便退了出去。
屋里大约有三四十人,年龄层次不一,从耋耄老者到翩翩少年都有,有人在低声谈话,有人在闭目盘坐在椅子上,也有人拿着法器慢慢比划的,似乎都没有兴趣关注别人。
七彩刚坐下,又一名侍女领了一位女修进来。女修貌若春晓之花,身材玲珑别致,着镶金边对襟紫纱裙,里着玫红抹胸双层叠裙,傲人的胸前景观在紫纱的半遮半掩中更加引人遐想。这位女修刚踏入正厅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谈话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注视,女修抬眼落落大方地扫过厅内每个角落,含笑微微点头,就似冬日暖阳,令略显沉闷的大厅刹时明艳起来。几乎厅内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朝她回以点头一笑,似乎她正是与自己打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