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接过,是一只恒宗派最普通平常的储物袋,此时已经被火熏黑了一角。犹豫了一下,他将储物袋打开,里面并没有什么太多物什:匕首、斩刀、纱凌、符、笔、朱砂、戒指、画卷、手镯、手札、玉简、符箓、灵石和两瓶丹药,零零散散,几乎没有太过贵重的东西,对于一个修士来说,这样的家当称得上十分寒碜!
给他储物袋是让他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东西救七彩,他竟将东西倒出来审视一翻!吱吱觉得要气晕了。它跳将起来扯咬他的衣袍。
魏桓低头看它,道:“她想收伏异火为己所用,但修为太低无法完全炼化,才导致异火反噬。即便本尊在全盛时期亦是无可奈何,何况如今。”
吱吱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沮丧地撒开他的衣袍,跑到离她不远处看着,一滴滴眼泪滴落到地上,被发热的土地蒸发了去。
魏桓走上前去,快速地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女修——她的衣服已经被焚烧歹尽,这般模样实在不忍直视!他撇开眼光,看向吱吱道:“如今只能靠她自己撑过去了。我虽未曾遇到这种状况,但看她如今这般情形,应该算是好的。”蓝霓之火,天下间排名第五的异火,若是他人,此时早已被异火焚烧成灰了,究竟是什么让她仍能苦苦支撑至此?难道这女修身上有什么异宝?
吱吱更加沮丧了,它一屁股坐在地上,却被烫得直接弹跳起来!
而魏桓,却像完全不感到热一样,径直坐了下去。
七天!
七彩被异火蓝霓足足炙烤了七天!
魏桓也坐在那儿守了七天,每当火焰变大时,他便放出自己的本命之火去引导那已经疯狂的蓝霓,使它趋于平缓。
到了第七天时,七彩体外的火焰终于由蓝包红变为红包蓝,渐渐趋于柔和,直至完全被引导进体内。此时的七彩已经筋疲力尽,被炙烤得像一只烤乳猪,全身通红滚烫。
魏桓与吱吱都不忍直视。
吱吱拿爪子挡住双目,眼泪不由滴了下来。之前一直联系不了,“七彩,你还好吧?”它带着哭腔试图再一次联系她。
本来不抱希望的,却意外地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嗯。”
吱吱惊喜地跳起来想冲上去,却被一只大手拎住了。
魏桓盘坐着,双目紧闭,拎着吱吱阻止它上前去。
“你体内的蓝霓之火已渐趋平缓,若想真正收伏,此时便需将之导入丹田之内蕴养,方可成为你的本命之火。我不知究竟是何物助你经受住蓝霓的焚烧,你可利用此物作为相辅之物助你将蓝霓引入丹田之内。一切只能靠你自己。”魏桓双目未睁,但明显是对七彩所说。
吱吱本对他的阻止感到愤怒,听了这话,乖乖地缩了回来,跳到他的膝上安静地趴着。
魏桓也不驱赶它,任由它趴在膝上。
本以为自己会被烧死,在这十天的煎熬里,她痛若得曾几度想自行了断,但看到端坐一旁守着自己的魏桓和吱吱,她硬是挺过来了。除此之外,就是她一直含在嘴里的玉瓶吊坠,里面不断涌出的液体虽不能给她明显地消减灼热的痛苦,但确实补充着她大量蒸发的水份。正如魏桓所说,也许自己命大不死,多亏了小小的玉瓶吧。
七彩虽然已经力竭,但魏桓的话是听进去了。对于自己目前一丝不挂的尴尬境地,也无力去顾及,她挣扎着坐起来,慢慢地梳理体内四处乱窜火焰,然后将玉瓶中的液体聚成一团,慢慢包裹体内的蓝霓,缓缓地引向丹田,与里面的真气混融,直接吸收。
这样一守,又是七天过去了。下了一场大雪,雪一连下了三天才停。
魏桓寸步未离。
两人相隔十米相对而坐,如两座雕刻般一动不动,雪落在身上堆成了两座雪人。
吱吱只能隔一天跑回去看一看莫清华。之前七彩将自己身上的辟谷丹和熏肉都留了下来,莫清华虽然仍很虚弱,但也在慢慢恢复之中。
魏桓一去半月未回,七彩也一直未归,唯一每隔一天跑来一趟的小兽又不通人语,莫清华心急如焚,却无法去寻,只能每日在床上张望着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