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并不着急,她端起碗筷拨了拨饭粒,不由感慨——已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饭了,米饭的清香确实勾起了她的回忆。
四人正吃饭,门砰地打开了。
槐子一蹦而起:“爹回来了。”便跑出去。
果然,不一会儿,便见陈九垂头丧气地回来,他抬头起来,鼻青脸肿。
吕氏慌了手脚站起来上前查看:“他爹,你这是怎么了?”
陈九这付模样,本已懊恼不已,被吕氏问起不知该如何回话,又见七彩淡定地坐在桌旁淡淡地看着自己,便有些来气,他一把推开吕氏:“真是晦气,好好地想赌两把,谁知一押财注就浑身痛得不行,也不知是什么回事,后来连李总管都不让我进门,直接把我赶出来了。说是再不给我进那地方去了。”
吕氏一听,虽有疑惑,但也从中听出了一些不同。她看向七彩。
七彩淡淡道:“你方才喝了我的水,那水里我放了药,只要你去赌,便会全身疼痛难忍。”她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陈九,又补充道:“还有,往后那李总管的赌场也不会再允你进去,你好好安心在家侍弄田地吧。”
“你!你!”陈九气得脸色一阵青白,他指着七彩骂吕氏:“听听,她竟给自己亲爹喂了毒!”
吕氏皱眉道:“他爹,你可不能这么说呀,咱闺女这也不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能叫自己亲爹受那罪!”陈九气得真想冲上去找七彩理论,可一想到自己刚才被她轻轻一推就倒在地上,便不敢轻举妄动。他恨恨地甩手,躺回自己床上生闷气。
“爹不吃饭吗?”槐子问。
这一说,陈九顿时记得自己饭都没吃,此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又见七彩坐着吃饭,想起自己家的穷困,还多了一张嘴吃饭,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呼呼地又回到桌前坐下,喝问:“你怎么还不走?”
“不会太久便走。”七彩应道。
吕氏一听,忙上前道:“女儿刚回家,怎么又要走?你爹只是气话,你可别放在心中。”
陈九不满地瞪了吕氏一眼,道:“不走?不走又要多一张口,如何吃食?”
“可这……”吕氏还待说话,可被七彩打断了。
七彩看着陈九,道:“这顿饭钱,是我付的,你可不吃。”
“你!”陈九一拍桌子就要当场发作,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唯有冲吕氏道:“听,你生的好女儿!”
七彩不欲与他争辨,对于这个所谓的爹,她本就毫无感情可言,加上他的嗜赌,更是对此人半点好感也无。
她站起身对吕氏道:“你不必留我,我如今已是方外之人,此次不过是师门派出有事,不会停留过久。饭后我与你们到衙门去买些田地,完了此事我便会走。”
陈九听到要买田地,也是愣住了,他与吕氏对视:“可是当真?”
七彩实在对此人无感,也并不多言,径直走到屋外。
待陈九草草吃了饭,七彩果真的带了陈九和吕氏,先是到了衙门,说明来意,官差查了一下,正好有一户人家要卖田地的,一亩地要八两银子。一行人又到田地去看了一下,觉得还好,便立了契约买了下来。
待处理完买田地的事,又耽搁了两天,七彩心里掂记得莫清华,便不管吕氏一再挽留,加快了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