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离开山尖也有段距离了,秦枫见秦叶还没有起床,便在院子里喊道:“叶儿,快起床吧——”
“屋子里传来秦叶迷迷糊糊的声音:“知道了——爹”,然后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秦叶从小便十分听话,这一点也是让秦枫满意非常。
秦枫在院中等着秦叶,待的他吃过早饭,秦枫与秦叶便带上锄头与背篓一起朝着云雾山走去。秦枫的背上背着一把长剑,两人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因为云雾山很少有人进,小路上杂草丛生,二人不得不放慢脚步,从枯枝烂叶中摸索。
云雾山地形比较复杂,容易迷路且山中野兽凶猛异常,秦叶前一段时间也只敢在山脉外围活动搜索,今日有秦枫作陪,于是二人直奔云雾山腹地找寻。
走过外围,山脉腹地是一片大森林,郁郁葱葱的树木将太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没有一束阳光能够直射进来,周边显得有些阴阴沉沉,除了二人不时的交谈声与脚步声,只剩下鸟儿的啼叫和在各个树间跳跃造成的声音。
“爹,这麒麟草生长在什么样的地方啊?”秦叶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秦枫抬头看了一眼周边环境,说道:“麒麟草是从西域流传过来的,只因为环境差异,这个麒麟草只能在这云雾山中生长。因为麒麟草有奇效,来云雾山采集的人太多,很快,这云雾山里面的麒麟草越来越少。现在只有这云雾山脉深处或者一些角落里才有。”
“爹,这麒麟草你找它有什么用?”秦叶问道。
“救一个重要的人——一定要找到!”秦枫坚定地说道。
秦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秦枫看了看四周,说到:“这一片应该不会有麒麟草了,我们往更深处去看看。”说着便带头朝里走去。
秦叶赶紧跟上。
古木森森,一些粗壮的树干上还长着些许青苔,人迹罕至的深处透露着原始的气息,经常还有动物发出的清哮声和惊起的鸟儿飞起的声音。
“嘎——”看着一直猴子从他们头顶地一棵树跳向另一棵树,吓得秦叶紧走几步,粘着秦枫。
“爹,这里真的会有吗?”秦叶有些担心地问道。
秦枫环顾自周,“再找找吧,来,跟上我。”
两人摸摸索索,找寻了大概一个时辰,周边传来水声。
“爹,我听见水声了,找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也渴了,不如我们去喝点水吧?”说着变向水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秦枫一把拉住秦叶,“等会,慢一些。这森林里面的水边是最危险的地方,慢点,我走前面。”
秦叶点了点头,“恩,爹,您慢些。”
秦枫抽出背后的长剑,一抹寒冷略过,凌厉的剑锋让秦叶也有了几分安全感。
秦枫走在前面,不时地的倾耳侧听周边的声音,慢慢的靠近水声地。
水声越来越大,渐渐地出了森林,映入眼帘的是从高空悬挂的瀑布,从高山倾泻而下的流水撞击在岩石上发出巨大的轰隆隆声,面前是一出很深的水潭。
秦叶一看见水,泯了下自己干裂的嘴唇,抬头看着父亲秦枫。
秦枫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野兽以及野兽留下的粪便什么的,此处应该比较安全,便点头示意可以过去。秦叶手执水壶往水边走去,先用手荡了荡水面,将一些枯叶拨弄开,先是装了一壶,提着水壶来到秦枫身边。
“父亲,你先喝”,秦叶将水壶递给秦枫。
秦枫将手中长剑扎在地上,笑着接过水壶,抬头牛饮起来。
秦叶转身冲着水边过去,用双手捧起水来喝。
“小心!!!”
突然秦枫一声厉喝!
秦叶转头,只见自己父亲已经长剑在手,冲着自己冲过来。
一把将秦叶拉回身后,长剑发出与肉体相触的声音。
秦枫一脚踢出,发出长剑拔出的声音,秦叶惊悚的回头看,只见水中有一物在不断翻滚,不一会鲜血染红了整个湖面。
秦枫与秦叶远离湖边,有些心惊的说道:“水边果然是最残酷的猎杀地啊,刚才要不是我一直有所警觉,恐怕你已经进入那鳄鱼的腹中啦。”
秦叶也是心有余悸,一身冷汗!
“行了,赶紧喝点水,离开这里吧,天色也不早了”,秦枫说道。
正要转身,秦叶发现那瀑布旁边有一抹金黄色的植物。
麒麟草!
“爹,你看,那是麒麟草!”秦叶有些兴奋地说道。
真的是麒麟草!
只是,根本采摘不到啊,秦枫看了一眼四周,悬崖峭壁,根本无路上去,而且下面就是水潭,水潭中肯定还有鳄鱼,万一落入其中,结果就只剩一个了。
秦枫看着麒麟草片刻,摇了摇头,一声轻叹,走吧,我们再找找,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们再来此处。
秦叶一副不情愿的,一步两回头的走开了。毕竟自己找了一个多月终于看见了踪影,但是却采摘不到,心中自是有些不满。
两人又是找寻了一圈,没有找到,二人只得下山了。
两人一身疲惫的回到家中,秦枫来到墙角,将锄头放下,秦叶来到秦枫背后从秦枫身上取下背篓。
秦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躺在院中的藤椅上,眼睛看着那被夕阳撕扯的满目苍夷的天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看见父亲又是这种状态,秦叶也是很自觉地没有打扰,去了后院,洗了些菜,开始准备晚饭。
看着父亲的那种状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每次看见都很心痛。秦叶一遍洗菜,一边泪水滴落。
“父亲,吃饭了——”秦叶轻声叫道。
秦枫从藤椅上起来,也没有说话,端起碗,开始划拉,一会儿就吃完了。
然后丢下碗,又躺了下去。
秦叶吃完饭,清洗完后,洗了澡,便回房睡了。
睡到半夜,秦叶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
爬起床,之间院中一人手执长剑,在月下舞剑。那人正是秦枫无疑。
秦枫手拿长剑,像是发泄般,一顿狂舞。秦叶自小跟父亲后面学武,只是从来没见过父亲教过他这一套剑法。这剑法空灵、婉约,不像一个男子所练,反倒像个女子的。脚步轻灵,多以轻功为主,出剑角度刁钻,非柔软身体而不能为。
一段剑法完毕,秦枫累到在地,喉咙中还有些低吼,长剑扔在一旁。接着传来一阵抽噎声。
父亲哭了——
自小,秦枫给秦叶一种男子汉,顶天立地的感觉,在他的身边总是有莫名的安全感。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今夜的父亲......
难道是因为那麒麟草?
这麒麟草究竟是谁要?难道真的是母亲?父亲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关于母亲的事情,也从来不提他的曾经,看父亲的样子,以他的武功见识,又怎么会是平平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