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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军魂执念

妈妈扶着门框说了声“谢谢!”就晕倒在了门口。师父忙和我过去,把妈妈扶到房内。师父看了一下,说:“没事的,惊吓过度,加上平时身体太弱了。”只见师父双手掐诀,口中念到:“天地玄灵,佑我长生。辟邪除魔,护佑苍生。借天之力,以地之名,长生疗伤。安魂!”

一手护在我妈妈的头顶,一手掩在我妈妈的额头,稍停片刻,长嘘一声:“好了。”

“师傅,那我妈妈没事了吧?”

“没事了,只是身体还虚弱,得养养。时间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我还有事,明天晚上我再来,和你爸妈谈谈,正式收你为徒!”师傅说到。

“嗯嗯,”我把师傅送出大门。师傅嘱咐了我一下,今天的事肯定有邻居听到,问起来就说家里闯进一只大野狸,被你们娘两个赶跑了。另外,让你爸爸回来的时候,找个木匠把窗棂子修好!临走,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了两粒棕色的,黑豆粒大的丹药给我,让我明天早上妈妈醒来的时候给她服下!嘱咐完了,又让我拿出胡姐姐送的玄天铃,用红绳子系好给我挂到了脖子上!拍了拍我的脑袋,转身离去了!

我回身关上大门,插上门闩!回到房间,觉得又累又困,往床上一趴,鞋都没脱就睡了过去!

半夜无话,我是被妈妈叫醒的,睁开眼,日头已经很高了。妈妈笑着说,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其实也就是上午十来点。妈妈下了点面条,我起来吃了点。边吃饭,妈妈边问我,昨晚的事情。要不是窗棂没有了,还有地上的血迹,她都以为在做梦。我赶紧把师父留下的丹药给妈妈,让她服下了,然后把昨晚的事又和她说了一遍。并且告诉他师父说邻居问起,怎么怎么说。

妈妈说,别人到是没有来的,就是刘奶奶一早来敲门了。看妈妈脸色不好,就问了几句。妈妈推说昨天淋雨受凉了,头有点疼,没听到什么声音。刘奶奶也没进门就回去了,让妈妈赶紧去拿点药吃,别拖着。

妈妈一会把破碎的窗棂收拾好。我自家叔叔就是木匠,找他来重新把窗棂做好,去合作社买了点毛头纸糊上,一上午的时间就弄好了。期间倒是也有邻居来问,也都用师父嘱咐的和邻居说了。虽然有些人看上去不信,但是我觉得真相告诉他们,他们更不信。

道士、皮狐子、狐仙,这些聊斋中出现的东西,那个年代的人基本上是不信的。毕竟那场文化的浩劫,在一定程度上,对人的世界观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傍晚,爸爸出差回来了,妈妈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爸爸是十几年的老军人、党员,自然是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不相信的。说我妈是不是烧糊涂了,出现幻觉了。被我妈妈骂了一顿,看我和妈妈说的一样,半信半疑的去找爷爷问我出生的时候发生的事了。

回来后,爸爸的脸色很不好看。说爷爷说有这事,不过当时光顾着忙我出生的事,把这两样东西让奶奶收起来,事后就忘记了。虽然,爷爷不怎么相信这些东西,但是牵扯到他大孙子的事,他还是愿意相信的。吃完晚饭就和我奶奶过来,一个劲的后悔,自己不该把这事忘记了。不然我三岁那年也不至于那么凶险了。

爸爸没经历过这些事,他一直在部队当兵,今年这才刚回到地方。再加上看爷爷、奶奶也是后悔的很,就一个劲的说没事。但是妈妈却一言不发,最后我说:“我师父说了,这事不怪谁,只是我命中该有此劫。”大家心里才都好受了一点。

不过一直到很多年后,妈妈说起来总是埋怨爷爷奶奶,但是从来没当面说过。其实她心里也是理解爷爷奶奶的,只是心里总有一道坎而已。

初夏的夜,还是很凉爽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我一家人,好长时间没坐在一起聊天了。夜凉如水,月上柳梢,洒得农家小院遍是银光。耳畔不断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儿叫和知了声嘶力竭的嘶鸣,这已经成了永远回不去的梦。那时候的农家,不到睡觉,是不关院门的。正聊着天,大门口传来一声哈哈的笑声。

“老哥哥,还记得贫道不?”我们回过头去,只见师父今天穿了件崭新的道袍,带着道冠,这样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呢。

“道长,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越来越年轻了。”爷爷笑的说道。

“哎哟,老哥真会说话。”唉,其实我想说,师父不说话的时候还是仙风道骨的,一说话,就显出猥琐了,嘿嘿。

大家都和我师父打了招呼,师父看着我爸爸说,“小一爸爸果然是行伍出身,一身的煞气。”

爸爸不好意思的说:“哪里,哪里,”

“这是战场上积累的煞气,是战友的军魂,是浩然正气!”

“道长怎么知道我上过战场?”爸爸疑惑的看了看我和妈妈。爸爸参加过前几年那场有名的反击战,据说差点回不来了。

“呵呵,不是你家人告诉我的,修道之人自然看得见你身上的煞气。我也知道不容易让你相信这些神鬼之说,但是你的家人都亲身经历了,为了孩子好,还希望你能同意小一做我徒儿。”

“道长,我说话你别不爱听,我这么多年,还真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爸爸不顾妈妈的反对,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身上有军人的煞气和正气,按说我很难让你见到鬼魂。不过……,”师父看向爸爸身后。

大家不禁都将目光看向爸爸身后,什么也没看见,但是突然都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道长,什么意思?”

“你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军魂,按说军魂很难离开他们牺牲的地方。但是这个军魂肯定有非一般的执念,竟然可以一直跟在你身边。”

“跟在我身边,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嗯,嗯……好的。”师父对着爸爸身后自言自语的说到。

“他想见见你,他说他叫李刚,”师父看着爸爸说。

“李刚,”爸爸激动的站起来了,“真的有灵魂,道长,你让我和他见一面吧,”爸爸眼里竟然闪出了泪光,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道长,”家人都有些激动一声叫到。

“嗯,也是缘份,今天就让你们见一面吧,”师父从随身的褡裢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半截筷子样的,棕色的东西。“这东西太珍贵了,时间有限,你们有话想好赶紧说。”又从褡裢里取出了一个小香炉,放在桌子上。

“道长,这是……”爷爷问到。

“这是通天犀角,就是古书上说的,犀角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师父缓缓的说道,盯着我爸爸“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道长,”爸爸坚定的说。

只见师父双手掐诀,口中念到:“天地玄灵,佑我长生。辟邪除魔,护佑苍生。借天之力,以地之名,五行听令,速速疾行,长生火赦”一指通天犀角,犀角瞬时燃起。

片刻,只见爸爸身前显现出一个一身迷彩的叔叔。十八九岁的样子,很瘦,脸上棱角分明。“小李,”爸爸上前一步,竟然抓住了小李叔叔的手。

“营长,”小李也抱住了爸爸。

“有话快说,别耽误时间,”师父提醒到。

“小李,”爸爸推开了小李叔叔:“你怎么……”

“营长,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死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发现战场上好多战友都这样子,但是他们都混混沌沌的,我看见你抱着我的尸体哭的那么痛苦,我就突然清醒了。我就一直跟着你,想保护你。我知道自己死了,可是我死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所以……”

“唉,你这孩子,我的命不也是你救的,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保护战友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直想跟着营长。”

“好了,这是你们两个的缘分,这对小李来说也是好事,一般军魂是无法投胎转世的,不过小李的情况不一样。”

“我不要投胎,我要跟着营长,保护他。”

“没事,你们俩的缘分还长,等有一天,小一学道有成了,你们再商量这事。今天先到这里,我们先谈小一拜师的事吧。”

“小李!”

“营长……”

“别难过,香气沾衣带,一时半会,你们还能看的见,再说了,有的是机会让你们再见,咱们先谈正事,“师父一挥手犀角香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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