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在图书馆偶遇谢洛洛之后,马路就算结识了一个朋友,就是那个跟自己搭话的人,陈晨。听名字很文艺,其实是个特活泼又八卦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自那天之后,这个陈晨就总时不时的跟马路搭话,明显就是个自来熟的人。
你知道么,我们班上谁跟谁老早就在一起了。
你知道么,我们学校前阵子新来了一个代课老师,人怎么样怎么样。
……陈晨似乎就是这个学校的大侦探,什么都知道。
没几天,马路也就跟他真有点熟了。偶尔一块上个课,踢个球,看个联欢会。
是的,也就是那次一块看联欢会,马路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谢洛洛。
谢洛洛是学生会主席,诺大的会场,她就像一个女王一样,指挥着整个会场的运作,秩序井然。高跟鞋踩的哒哒响,走路都生风,说话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又是那天的主持人,一袭白色长裙,微卷的长发自然散落在肩上,声音柔美动听,又像是换了一个人,怎一个美字了得。
“哎,真是女神啊,马路你说这人,怎么能真有这么完美的人。”陈晨一边看,一边感叹,拍着马路的肩膀,一下一下拍的马路都有点站不稳。
“行了吧你,人那肯定也是自己有才又努力,你有啥不甘心的。”
“啥叫不甘心啊,我就是不甘心啊,你说我要是有这么个女朋友,那让我干啥我都愿意。”
“你这话说的,叫你去死你也去啊,真是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姑娘明明那么多,她说不定也就是个寻常女孩而已。”
“去,如果她做我女朋友,让我去死我都愿意,不过,我要幸福死。哈哈哈。”陈晨还在开玩笑的说着。
晚会顺利结束,很成功。会后,谢洛洛跟副会长龙阳很亲密的说着什么,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真的像一对璧人。
只是,马路再也没跟谢洛洛单独交谈过。她的事,他本能的觉得有些麻烦,也不想知道的太多。倒是陈晨,对谢洛洛越来越感兴趣。
这天晚上,马路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里还是石榴林,还是那个薄雾清晨,又是在找寻着什么。大花一直在马路的身边,紧紧的跟着。可是他到底在找寻什么呢?仿佛自己也不知道。阵阵幽香飘过,仿佛置身于仙境。
马路最近总是在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怎么总做梦梦到老家的石榴林呢,难道是爷爷出什么事了。
马路想到这,一个激灵爬起来,就给爷爷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
“爷爷,你怎么样?身体好不好,有没有打到兔子野鸡?”
“哈哈,我好的很啊。前几天刚上了趟西山,野鸡没打到,采了不少好东西,等你回来给你看啊。”
马路跟爷爷唠着家常,爷爷在家也跟以前一样,没什么事,马路挂了电话,总算长舒一口气。
“吆西,既然爷爷一切都好,那就没啥可担心的了。今天是周末啊,早上就跑个大圈,去公园转转吧,然后我去给小东东上课。”
即使是周末,马路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一来在老家习惯了,二来,现实似乎也容不得他有丝毫懒惰的情绪。
马路收拾好东西,骑着车出了门。
东东是马路家教的小男孩,今年7岁。虽然家里挺有钱,但是父母总是忙工作忙工作,都没人管他,让马路觉得有点心疼,所以周末他一般没什么事就早早的过去东东家里,顺便也陪东东玩一会,东东也高兴。
马路正走在去东东家的路上。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抢劫。”
马路定住一看,只见有个人正远远的一路拨过人群像这边跑来。马路在家是上山爬树逮兔子的主,虽然没真正练过,但身手也算不错,他停下车,紧了紧背包,正准备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马路出手,来人已经是横着躺倒在地,几乎是趴到了马路的面前,一个人拍了拍手站在横着的人身边。
“哎,怎么是你。”马路再一看这个刚飞脚出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洛洛。
“有小偷,当然该出手时就出手。”谢洛洛似乎并没觉得这是什么特别的事。
过了一会,有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跟过来,到跟前,赶紧弯下腰大喘着气,应该就是求救的人。失主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看着地上呻吟的小偷,气愤的踹了两脚。
“让你抢我包,活该。看让警察处分你。”
“我已经报警了,一会警察就来了,你自己看着他点吧,等警察来交给警察就行了。”谢洛洛轻描淡写的跟失主说完,正要去拿小偷手里的包。不成想,地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看谢洛洛松开了脚,趁势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手里的包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正准备往人群里钻。
突然看到谢洛洛又在看他,他又看了看马路身边的马路,再看看周围已经渐渐多起来的围观路人,竟然直接把手里的包一扬,人开溜了,嘴里还嘟囔了一句“谢洛洛,你等着”。
马路刚要去追,胳膊被人拽住。
“别追了,包这不是回来了么。”谢洛洛捡起地上的包,拍拍土,走到马路身边。
“哈,今天可真要多谢你啊。”失主对谢洛洛是千恩万谢。
“不是什么大事,人没事就行。”谢洛洛轻道。
马路看着谢洛洛,心想,这姑娘可真行,啥事都敢出手。正想着,突然看到谢洛洛腿上,白白的裤子有一道殷红的血印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到的,裤子都磨破了。
谢洛洛注意到了马路的眼神,自己也看了看。“哎,没事,小伤,不打紧。”
“你回家还是要包扎下比较好,免得感染。”
“对了,你家就在附近对吧,要不去你家清理下吧。”谢洛洛突然凑近了跟马路笑着说。
“是在附近。但是我家没医用品啊,而且我赶着去给人上家教课。”马路说的是实话。他打小身板好,什么头疼脑热的病都不近身,常年不生个小病,家里自然不会想到备这些。不过东东身体不好,他家里倒是常备着药。
“不过我要去家教的孩子家应该有,也不远了,要不你上来我带你去他们家先清理下吧。”马路指了指自己的代步自行车。
“可以啊,反正我也没啥事,那走吧。”谢洛洛也不客气,嗖的跳上了车后座,然后双手自然的还住马路的腰。
“快走吧,我怕被你摔下来。”马路没再说什么。
拐两个弯就到了东东家。东东家住在宋海路的别墅区。
刚进家门,谢洛洛努着鼻子,嗅着什么。
“他们家有股奇怪的味道。”谢洛洛看着马路说。
马路自己闻了闻,“东东身体不是很好,是药味吧?”
“不是,是一种很独特的味道,说不上来,我好似在哪里也闻到过。”谢洛洛跟着马路进到客厅。
东东已经在等他了。
“小马哥哥,你来啦。”东东屁颠屁颠的跑到马路面前,拉着马路的手。
“是呀,今天要上课啊。”马路蹲下身,抱起东东。
“那上完课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东东抱着马路的脖子开心的说道。
“好呀,你想玩什么我们玩什么,不过得先把今天该学的东西学完才行哦。”
马路从小就是孩子王,哄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
“好啊,就听小马哥哥的。咦,她是谁,没见过。”东东看到了跟在马路后面的谢洛洛。
“她是小马哥哥的同学,今天受伤了,想来东东家处理一下,好不好?”马路差点忘了身后还跟着这位大小姐。
“哦,好,我带你们去。”东东让马路把自己放下来,然后很熟练的找到了家里的药箱,递给马路。
谢洛洛很自然的到沙发上坐下,包放在了一边。
马路去洗手间盛了一盆水,拿了干净的毛巾,递给谢洛洛,“稍微擦擦吧”。
谢洛洛熟练的处理着腿上的伤,擦着渗出的血。
处理完伤口,谢洛洛就谢过小东东先走了。马路则留下来继续家教课。
马路什么都没说,但他注意到,这个姑娘的腿上,远不止这一道伤痕。他小时候也没少从树上摔下来从山上滚下去,他懂,谢洛洛的腿上不少都是旧伤。
这个女孩,有什么秘密,至少这些伤,马路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