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折听到此话,眉头皱了皱,护体剑意散开,随着剑意不断散开,他感觉到了三股气息正向这边行来,一股相对十分微弱,气息紊乱,而另外两股气息稳健悠长,且连绵而不绝。张折他会怕吗?!
本来已经静寂的尘叶,再次随张折的剑意荡漾而起,张折转头看了看那四个现在正在打坐疗伤的四剑修,眼中寒冰碧耒,抬起左手来,左手一招,那空中飞舞的尘叶随之而来,且连绵不绝,食指微伸,其余四指卷于掌内,食指一挥,那尘叶随之成为一条锁链一般,尘叶长条,张折嘴角微动,右手随之打出悟演手印打到尘叶长链之上,随着悟演手印的不断打在长链各处,那尘叶长链泛出灰绿色光泽,越来越实质化。
张折又是左手一招,那尘叶长链应手而来,张折握着这条自己打造的尘叶长链,右手一挥而出,挥向那四个受伤的青城剑修,只听四声惨叫声荡漾开来,那青城四剑修便被尘叶长链捆住,不知是不是张折故意而为之,尘叶长链勒得特别紧,本已被青城四剑修身上止住的伤口再次流出了鲜血,而尘叶长链上的灰尘不断灵性的上下挥荡,惹得青城四剑修痛苦难当,不禁哀鸣长空,张折左手一召,剑意相随,那青城四剑修随之尘叶长链飞到张折身旁半米之处落下,正好落于韩文身旁,韩文脸上的皱纹十分的苍老,眼神灰暗的看了看身旁青城四剑修,眼睛闭着,不知在想着什么,可是嘴角抽动着,是悔过,是难受,还是……
哀云飘过,灰暗轻忽,那骄阳此刻已经没(mo)去,青城山上哀鸣声不断,而青城上空中仙鹤们此刻已经飞向远方,转过头来,也是哀鸣不断,似是在追忆自己在青城山的时光,随时不忍离去,但是不离自己还能继续翱翔吗?所以离去是最佳的选择,也许过久他们会回来,可是不是现在,空中地下的哀鸣,上下的呼应,断断续续,声音拼拼接接交叉着,那青城派门前的千载茂松倒塌的身影,门前死尸不断,血流成河,那血水顺着青城山的溪流慢慢淌了下去,血雾弥散,血腥气浓郁难当,闻着皆呕,看着皆悲,听着身上鸡皮疙瘩徒然冒起,冷汗袭身,点点滴滴,显得青城山异样的悲凉。
张折看了看眼前五人,无一人不是偷袭自己的卑略之人,但是在他脑中,他清楚的记得江湖传闻上他们是多么的豪气干云,是多么的君子行径,可是他失望了,人性永远不能用流言来形容,永远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他牵扯到他多太多的问题,无欲无求,真乃天道?!
张折疑惑了,人之本性,无欲何来求索之心,无求何来前行之力,遥叹遥叹!望了望天上灰云,眼中冷寒依旧,秋之寒风来袭,尘叶挥荡,一片落叶飞到了张折的脸上,张折随手一握,展开手掌,那落叶依旧停于张折手上,张折眼中闪烁着,喃喃言道:“你是想永远荡漾,迫于风前,飘落在地,最后归于尘泥,还是一直飘荡,无拘无束,再无风迫,再无物扰,一直自己前行下去,看尽世间冷暖,看尽四季变迁更替,道出人间真谛!”
张折淡红色的秀发飞舞起来,手掌微动,那落叶随之继续荡漾飞舞在空中,看着那飘飞的叶片,嘴角念着;“对,这就是道,飘渺无期,何来束?何来定!谁定!无拘无束,万事自在本心,真我未到!真我为道!何来居定,随欲而行,便是道,道无所束!对!道无所束,张折心神感悟,心中一小鸣,道中一大悟!盘腿坐于身前,头顶之上,佛光在线,只是那佛光淡了些,不在像先前那样张扬,而且张折脸上宝光四射,庄严端坐,眉间六色剑印不断闪烁着,一层层剑意带动着剑气荡漾着,哀躺着的韩文和青城四剑修被逼退,一丈、两丈……。
直到十丈开外,方才身影没动,青城四剑修依旧被绑着,而且越来越紧,不知是不是因为张折功力进步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四剑修的脸色被尘叶长链勒成了酱紫色,嘴角鲜血不断溢出,身上的血哗哗的流淌着,眼中都出现了慌张,四人互相看着对方,惧意空前膨胀,渐渐的他们眼神暗了,淡了,气息弱了……慢慢的被尘叶长链摧残着,生命慢慢消融而去,只是眼睛依旧瞪得很大,似是死不瞑目,似是回忆过去,一切一切便是迷,随之而去,留下的只是四具惨不忍睹的死尸。
韩文看着,眉毛全部斑白,嘴角喃喃着什么,不知是不是再骂着韩秀,他这个可恶的孙儿!眼角看向张折,眼睛里透出了嫉妒的信息,是的,他修行一千年,还不及这张折一悟之威,自己为什么就没有灵悟过!又是一阵叹息,眼色灰暗,回头看了看远方,头又低了下去,再也不动分毫,似乎思考着什么……
青城后山,灰云缭绕,但是那血雾郁郁而荡,那腥血之气已然布满青城山上,韩秀使命的飞舞着,他知道,离开青城派大殿越远,自己的小命就越加稳健,所以青城欺云步催至极致,丹田之中内基丹中青城剑元力已然耗之将尽,韩秀满脸稀汗,后背已然湿透,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赶路累的,踏过湖上小桥,走过崎岖小道,衣领袖口之处已然残裂,不知何时被树枝刮破,四周的寂静,催得他的心都提到嗓子之上,不时的回过头看去,有时因为草动风号,额间虚汗急流,两腿随之微颤,大有稍有不慎便会瘫软之相,身去在后山林中飞梭着,他不知毁坏了多少灵树灵花,不知吓走了多少奇珍怪禽,身影未有半分闲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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