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杜宇是穿越人”这个判断十分雷人,简直是不可思议。
“就因为那座浮雕?这证据和理由并不充分。”我摇摇头。
谁也不能肯定那座浮雕的年代,即便是浮雕的年代可以确定,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那浮雕上的人是望帝杜宇。
从某方面来说,倒斗者既是最能接受不可思议事情的群体,也是最讲考据和科学的群体,这一点,盗墓者与考古学家殊途同归。
而且据不少人考察称,伊诺尼马斯远古大教堂上的太空人浮雕是后人修葺时加建上去的,根本就不是远古时流传下来的。
“伊诺尼马斯大教堂的浮雕是真的,古蜀的浮雕也是真的,我的那位长辈朋友在考古方面不敢说独占鳌头,但至少在文物断代方面,无人不服,所以我信他。”
“这个暂且不讨论,你接着说吧。”这样的话劝服不了我,我只想想听一听,这座与望帝杜宇有关的墓穴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吸引眼前这个“神秘老人”的。
“穿了宇航衣的,未必就是穿越人,也可以是天外来客。”
老人目光炯炯,看到我再次惊讶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得意,说道,“外星人的传说多少年了?因为没有确切证据,所以人们不信,不过地球上有太多的遗迹是人类无法完成的,像地面和百慕大海底的金字塔,像古奥特兰蒂斯那样壮阔的文明遗迹……太多的超越人类文明的痕迹,留存在地球上,所以我相信外星来客这种说法。”
“古人类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横跨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文明积累,造出那样的神迹。”
对这样的说法,我稍稍能接受一些,不过依然只是猜测。
“在古蜀先民对杜宇的描述是:‘天降神人’,《蜀王本纪》等史载:“鱼凫之后,一男子名曰杜宇,从天堕,止朱提。有一女子名利,从江源井中出,为宇妻。乃自立为蜀王,号曰望帝。
“望帝杜宇在治理洪水的时候,初期是不顺的,后来,他遇上了自称是楚国人士的奇人鳖灵,任之为相,这才把水患平息,后来望帝禅位鳖灵,是为丛帝。
“我……那位长辈朋友找了不少古代文献典籍,甚至有不少都是从各地土夫子那里得到的战国以前的帛书竹简,探查了10年之久,这才发现这个惊人的猜测——不仅杜宇是天外来客,甚至之后的丛帝鳖灵,都是天外来客。”
我不禁感叹这老头和他的那位长辈朋友的想象力,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这样疯狂的结论的,我只能听着,还能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信,”老者看着我看似镇定从容的脸,冷笑道,“鉴于未来我们可能还有合作,而且你们阴阳门一向是北派玄门之首,我这才跟你讲这么多。”
“老先生,我在认真的听。”我只好打起精神来。
“哼,”老者鼻子哼哼了一声,“卜小子,你还真别不信,我们找到了线索。其一,在15年前四川出土的古蜀铁鼑铭文上,以金文记载了一些事情,其中就有记载望帝杜宇和丛帝鱼鳖种种不可思议的神能的。”
“先民时代的东西,怎可信?”我还是嘟囔了一句,“在先民看来,电闪雷鸣、风雨霜雪皆是神迹,如黄帝、蚩尤这些部落首领等同神灵,是不可侵犯的,能调遣天兵天将,就连九天玄女都来帮他,但这不过是先民愚昧罢了。”
我这话其实也是在理的,后世为数不多的文献古物当中,很多记载了先秦远古时期的事迹,也多是神话传说,根本无从证明。
“其二,除了那一块浮雕之外,我们还找到了另外几块浮雕,上面记载着很多古蜀国的事迹,其中就包括鳖灵治水的神奇方法。”
我想问这几块石雕的真伪,又怕这老头变脸,怪我又不相信他那位长辈朋友,只好憋着听,就像便秘一样,十分不爽。
“还记得鲧治水的传说么?”老者突然问。
“记得,”我想了想,然后回答,“当年九州发生滔天洪水,帝舜先让鲧治水,结果鲧因治水无功,导致洪水更加泛滥,因此被帝舜给杀了。后来让鲧的儿子禹来治水,最后洪水之患方被平息。”
“不错,”老者点头,说,“不过,这只是一种比较正统的说法而已,在《山海经·海内经》记载:‘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于羽郊’。《尚书·洪范》应该是最早记载鲧、禹治水的文献。
“商纣时期,皇叔箕子曾说‘我闻,在昔,鲧堙洪水,汩陈其五行。帝乃震怒,不畀其洪范玖畴,彝伦攸斁。鲧则殛死,禹乃嗣兴。’也就是说,对于鲧洪水治理的结果如何,很多人有不同的理解,大部分人说认同是鲧的方法不对而终于失败被杀,其实从很多古籍之中可以知道,其实鲧治理洪水几乎就要成功了,只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天帝发现了鲧的行为,大为震怒,派了著名的刽子手火神祝融下界将鲧杀死在羽山,又收回了息壤,终于使鲧的治水失败了。”
我脑海急速转动,心里思考着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之所以我说起鲧的传说,是因为古蜀国曾经也同样发生过一场巨大的洪灾,而且其规模几乎不下于上古帝舜时代的那一次。”
“你是说,这两者之间有联系?”我问道。
“我的意思不在于此,”老者摇摇头,“我要告诉你的是,古蜀地这次洪灾最后是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被平息了。”
“什么方式?”
“大禹治水是用疏导的方法,古蜀地处于崇山峻岭,多是丘陵丛林,如何去疏导水患?”
这么一听,我也来了兴趣,其实我也有这个疑问,但我一直觉得古蜀国离我们那么遥远的岁月,也许那次洪灾不过是传说而已,毫无历史存在的依据,现在听老者这么一说,看来里面似乎还有一些难以想象的隐情。
想了想,感觉无法可想,只好老实摇头,表示自己才疏学浅,没办法。
“鲧是如何治水的?”老者笑眯眯的问。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一个绝无可能的可能——
“息壤!息壤!”
“原来,你们要找的居然是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