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亮子讲这样的故事必定是有缘由的。
却听他下文又说:李烟袋弄的那宝贝玉璋上面刻的是“无戈爱剑”大篆,下面又有小篆字体“白马羌”。
陈婉君惊道:“那玉璋可是五寸云纹,先秦之物?”
亮子点头道:“正是,陈小姐,当年李烟袋身边的那个徒弟正是你爹啊!”
“那玉璋我也见过,可是我爹说那是他从德国人手里弄回来的。”陈婉君站了起来说道,显然不相信。
我心想,这亮子居然连这等隐晦之事也知道,而陈伯却把自己的女儿瞒得这么死,那么亮子给我们讲这样的故事又是什么用意?
亮子摇摇头苦笑道:“陈小姐,这事现在也说不清楚,陈伯他老人家是个大智慧的人,他过去经历的事只怕比我们一辈子经历的都要多,六一,我是把你当兄弟待的,这次出来陈伯不会害我们,他老人家也有苦衷。”
我先前在陈婉君面前表现的丰富理论知识无疑给她带来了良好印象,陈婉君问我:“为什么玉璋上会刻着“无戈爱剑”,白马羌又是什么意思?”
我说:“古代汉人称西蛮为羌,南蛮为夷,”这“无戈爱剑”春秋末年为秦国厉公俘虏,经大难不死逃脱至羌地而成为当地首领,“无戈”羌语为俘虏,爱剑就是这人名讳,这人将农牧文化传与羌人,羌族人纷纷依附,真要算起来,羌族人还是藏族人的祖先,而至汉武帝时期,羌族渐人口兴旺,祁连山一带称“小月氏”又叫“煌中月氏胡,而嘉陵江上游一部族因活动于白马河流域,遂有“白马氏”之称。”
陈婉君笑道:“巧了,我们现在就要去大月氏,不知道与那煌中小月氏有什么样的关系。”
陈婉君小姐的手表显示了我们又走了四个小时,甬道早已穿过,我们又回到了久违的地面上,封陵石确如亮子所说,被砲石砸开了一大个豁口,正处在一边山谷入口的边上。
亮子抬头一指,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原来在离地三五百尺的一块突出的悬崖边上,站着一只野兽,通体雪白,比普通的狼要大上许多,这只野兽背对着我们,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我下意识的就要去抬高枪口,亮子却用手压了下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绕过一处偏岩,亮子才说:”陈伯出来时就发现我们似乎进了“狼窝”这山谷里满处的都是这种东西,狼是没有冬眠期的,为了摄取足够的食物,在冬季的草原上,遇见狼群尤为危险,走吧,陈伯和孟和那大叔就在前面等我们。“
我问:“如果找到了陈伯,接下来我们会怎么办?打道回府么?”
亮子说:”这是不可能的事,陈伯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咱们还没找到大月氏呢。“
山谷里,被雪地一盖,一时间是千沟万壑,处处十分相似,简直是无法辨认,我们沿着山沟又走了一里多路,来到一个涧水淙淙的所在,天已暮晓,太阳却还未升起,小路两边绝壁高耸,使得道路十分难行,我们虽然所承行李不十分沉重,但一夜行路,也十分乏了。
我们翻过一处山脊,前面已经看得见火光,我们与陈伯分离差不多快十多个小时了,一时高兴之下,陈婉君与亮子把手放在嘴边,借着峡谷的回音,大声呼喊着陈伯,可是除了我们自己的声音碰在这片沉寂荒凉的峡谷石壁上,折回来形成无数回声之外,什么也没有,我们又叫了一声,便先前的声音更响亮,可是,还是没有陈伯与孟和那的回声回应我们,我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几人便急忙的奔了过去,待转过弯来,一眼便把那生火地方的情况看清楚了,,一堆篝火苒苒发光,周围却空无一人,一片死寂,原有的恐惧现在变成了现实,陈伯,孟和那,包括他们的行李都不见了,地上干净的不见一丝搏斗的痕迹,以陈伯的精明不可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陈伯一定会给我们留下点什么,或者真有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他们触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