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亮子是什么意思。
亮子指着甬道口说:“我之前和陈伯走过,这甬道并无其他岔口,直接通往乌拉山的北面,用孟和那的话说就是已经走出了腾格尔的地界,不再受天神的眷顾了,可是这青铜棺没来由的突然出现在这儿,倒斗的有句俗话叫做“滘子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这并不是说青铜椁,滘子棺是凶墓,而是凡是像这样的陵冢,那都是”圣人墓“,天上地下都是早有了排位,倒了这样的棺材,都是毁了阴德,有损阳寿的,严重的就算是死了也不得安生,之前我跟陈伯孟和那窥了天机,逃了出去,一定是惹了墓主不高兴,它才现身拦你和陈小姐,你们倒好,干脆把它倒了,连全尸也不给它留一个,祸可闯大了。”
我笑道:“你又扯谎了,古来圣人多贤士,超脱物外,再没有为这个跟我们置气了,我们破了棺材,那墓主遇风尸解,说不定成仙得道,反而羽化登仙了,这样算来,他感谢我们还要来不及呢。”
陈婉君没空和我们扯皮,将水晶头骨收拾到包内,走到一边蹲下身,手电筒打开,严肃道:“你们过来看看这些人骨,可不像你们说的圣人呢。”
之前古尸遇风化作一团黑气,我们谁也没关心过尸体还会剩下什么,如今陈婉君这样提醒,那一定是这古尸还有什么不同寻常了。
亮子过去捡起一块肱骨龇牙道:”老郭,你刚才说这尸体尸解过,你来看看,这骨头上都刻着字呢,这墓主也是个狠人,对自己真下的去手啊。“
我接过来一看,还真是,肱骨中间密密麻麻刻满了一种古代文字,我虽然不知道这些文字内容,但是单从字形结构上来看更像是古西藏文,与蒙古的回鹘式字体有很大区别。
陈婉君又挑了几块人骨,发现上面都有字体刻迹,而且几乎每只骨头第二行第三格里都会出现一个类似飞禽的象形文符,而其他文字却没有一个象形字体,虽然骨骼氧化变黑的厉害,但是这种文字那种独特张扬力的字体还是能很容易辨别出来。亮子越看越兴奋,两眼都开始冒光了:“我的天,这该值多少钱。”
我批判道:“小农意识,这些东西哪是用钱能衡量的?往大了说去,这是可以通天的东西,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文字作为一种文化的载体,那么我们无疑是发现了一个新古代文化的实体证明资料,对那些文物专家来说,这跟发现甲骨文一样伟大。”
我让陈婉君把水晶头骨拿出来,指着它说:“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後形声相益,即谓之字,咱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我现在有个想法,这些字一定是墓主死后,被人为刻上骨架的,可是尸体肌肉上并未留下伤痕疮口,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阴沉木的棺椁起到了白骨生肌的作用,我甚至觉得这棺材里放的绝不止一个人,这些人死后化作了枯骨,被人为加工刻上字体,经过筛选,拼接做成了个四腿八手的怪物,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为了这水晶头骨服务的,可是我们来的还是早了点,若是晚个百十年,只怕墓主们的尸体连巨人观现象也要消除了,变得更加栩栩如生。”
亮子索性将外衣脱了,恨不得将地上所有的人骨全部收拢,包住装进背包里,嘴里不饶人还嚷嚷道:“那么伟大的郭六一博士,请你说说,这些人骨文字又象征了什么?”
我该谦虚的还得谦虚,我说:“这有些像古西藏文,我所知道的西藏在唐代以前是没有文字的,其文字特点大多源用了印度五音梵文的结构特点和拼法,而读写方式又沿用了汉文的特点,我毕竟不是文字学家,这些文字显然仅仅是与西藏文形似,其历史要比西藏文字久远的多,也许咱们快点离开,把这东西交给陈伯,他老人家或有独到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