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陈婉君在那个钻出人影的青石缝隙里发现了一方巨大的青铜棺椁,许多时候,冥冥之中天注定,无关迷信,那个从缝隙里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影,将这青铜棺与壁画联系在了一起,我甚至有个大胆的假设,那个壁画中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人至少也与这铜棺的主人有一定联系。
发现这个铜棺实在偶然,陈婉君不放心缝隙里出现的异象,执意要进石缝一探究竟,我知道她父亲的失踪使她很焦虑,只好陪她一同赴险。
这石缝类似一种喇叭形的结构,是标准的喀斯特地貌,坡度不是太陡,铜棺恰恰位于“喇叭”的最里面,整个棺椁“循穴而独居其上”尽管这样,为了见到这个铜棺却足足花了我们一个时辰,我们身上携带的食物和饮用水已经不多了。
整个墓葬形式很像是长江黄河流域的崖葬,椁身以铜链固定在石灰岩之上,铜裹表面黑沉无光。上面落满了很厚的积灰。陈婉君带上手套,将铜棺表面的灰尘拂去一层,青铜棺立刻被空间里弥漫的朦胧碧光映成了诡异的青灰色。生满了绿色铜锈,棺椁封口处则饰以圆形,多边各种有规律的几何图案,虽然线条简单明快,但组合在一起却显得格外古朴,庄严,甚至还带点原始的血腥气息。我说不清楚这些几何图形究竟代表什么含义,只觉得它们十分眼熟,曾几何时,分明在哪儿见过。
青铜礼器,汉代是个分水岭,这之后铁器彻底取代青铜,而春秋战国,则是青铜冶炼技术的高峰期。这很可能说明,该青铜棺椁也许能追溯到汉代之前。
陈婉君毕竟是从美国回来的丫头,对国内的骨董情况不是很了解,问我道:“郭六一同志,我们国家历来有入土为安的习俗,这么一口铜棺摆在这儿,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这妮子现在想起向我请教了,咱不是在她眼里只会嘴上功夫么,可毕竟诲人不倦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留给我们的光荣传统,我告诉陈婉君:“这地下照理说也是乌拉山的山腹了,也算得上有冥宫的规模,照理说,摆个把人的棺材绰绰有余,咱唐代的老祖宗,则天武后那才是大手笔,她老人家的乾陵﹐以梁山的主峰为中心﹐筑平面略呈方形方圆百里的内城﹐光神道就长达3公里﹐排除了这个,咱中国也有崖葬的风俗在里面,依山建陵,循穴而葬,再合适不过了。”
“我只是奇怪青铜,国之重器,以铜为棺,即使身份位极王候也很难消受得起,只有周文王,和武王那个级别的圣人才有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这也和古代的冶炼技术不够发达有关系。可是武王和文王这样的大军阀怎么说也要弄个藏风据水的龙脉宝地下葬,葬在这乌拉山也未免略寒酸了点。”
陈婉君恍然所悟道:“你说起崖葬我忽然想起来了,我父亲说过过去有隐士高人为求长生隐居山林,死后最喜欢葬在与水流交汇的山崖洞穴里,好像叫什么”润水而生。“
我笑道:”哪个隐士高人找这样的地方下葬,那河里飘着的都是尸体,还真不嫌恶心。
我手上就要去摸那口铜棺,可是陈婉君忽然跺脚道:“咱们还是想个法儿尽快找到我爹他们吧,这地方处处透着邪气,咱们未知就里,我很担心我爹他们。”
我安慰陈婉君道:“这东西担心不来,陈伯老当益壮,而亮子也是久经考验的geming战士,就是西游记里的白骨精再世也奈何他们不了,咱们保存好体力,别被杂念乱了心神,再能找到陈伯他们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嘿嘿嘿,呵呵呵。“好像有个厉鬼对我们的言行不屑的嘲笑一般,那种渗人的鬼笑声又咯咯咯的响起来了。他娘的还真是白骨精再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