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皱皱眉:“虽然有此可能,也知道郭图谋略当今一流,依然要小心从事,如何想个法子派人到滨海路一探虚实?”
孙乾呵呵一笑:“属下倒有一计。”
“速速道来!”
刘备既有得到郭图之心,又担忧着是滨海路刘睿的骗局,自然急忙追问。
就听孙乾悄声说道:“二将军从滨海路带回来一个蛮胡小妖女,据闻正是塌顿之妹,刘睿不久前娶的小婆娘,既然主公乃刘睿同族兄长,当然要派人过去打个招呼,就说刘睿的这个婆娘如今在玄兔被照料的很好,不过是身上有点伤,不方便此刻送还滨海路,但也念在兄弟的情面上,过去打个招呼,以免兄弟刘睿为此事担忧。”
刘备呵呵一笑:“那小姑娘虽然蛮胡之女,却也招人疼爱,更是兄弟刘睿的女人,自然百般照料,也好,就请先生辛苦一趟,去滨海路走一趟,也好解释一下当时某这个兄长进入滨海路,不过是知晓甄家人的意图,就是要帮着兄弟刘睿得到滨海路,却阴差阳错的诸多误会,请先生代为解释。”
“诺,属下自当效命。”
望着孙乾走出了大厅,刘备暗暗揣摩:“这郭图要真是真心来投,倒也是一件喜事,简雍政务牧民还可,孙乾不过三流谋士,如今通过邺城甄家的财力,不久就能弄来急需的武器铠甲甚至粮食,有了这些儿,再从青州一带船运来十几万流民,组建一支精兵不是问题,目前首要的就是想办法除掉阳雄,兼并了阳雄手下的势力然后才有资格联合塞北鲜卑谋取辽东,这些儿运作,孙乾简雍二人几乎没有一个可行的计策,这郭图既然一流谋士......,就等着孙乾从滨海路打探回来再细想良策。”
想着心事,就不由走到后面,就看见一个蛮胡小丫头猛的扑进刘备怀里,小手拽着刘备的胡子呵呵笑:“既然郎君的兄长,啥时候带着妞妞去见郎君啊,不然妞妞可要拔去哥哥的胡子喽。”
刘备紧忙摇摆脑袋以免真的胡子遭殃,温柔的笑着:“这丫头,真调皮,哥哥已经派人到滨海路送信,如果丫头的郎君真的疼爱你这个小婆娘,就应该很快的亲自过来接走自己的婆娘哦。
心里却在恼怒:”那刘睿混蛋也不知道几世修来的艳福,非但独占艳色无双的甄娘子,还得到冀州衮州四个身份金贵的美女,就是弄个蛮胡妖女都这般可爱,想某刘备自负英雄,闯荡多年至今依然孤单一身,真是苍天无眼啊。“
不知道为啥,刘备对这个妞妞看着就喜欢,心底竟然有种父亲一般的爱怜亲情。
虽然都已仲春,海边的风儿依然有几分料峭,刘睿把脸儿却深深地埋进水里,用水的清冷抚摸脑袋里阵阵的疼痛。
这几日,虽然所有的事情都在热热闹闹的进行着,可没有一件事叫自己顺心如意,几乎每件事,每一处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等着自己去处理,一天到晚,几乎都是骑着马飞奔在路上,然后到了地方解释着处理着各种问题。
才从突击营那里出来,就被魏延从城里直接从拉到临渝东一百多里的大陵水一旁,看见魏涛也等在这里,急忙下马上前拜见:“见过爷爷,这里紧邻大陵水,又和大海不远,空气新鲜,对爷爷的身子大有好处。”
魏涛望了望不远的营地,皱着眉:“也不是没有坏处啊,夜里都得帐篷里点火盆,不然里面太潮湿,被子都快拧出水来了。
虽然潮湿一点,能从被子里面拧出水来,可也太夸张,显然,自己把魏家安置在这里大有怨气,这是借机抱怨。
刘睿呵呵一笑:“几千骑军都跑在临渝和石门之间,孩儿就别想着在那里种地了,七万多人干脆也学牲口都吃草得了,把爷爷安置到这里也是没办法,这里紧邻大陵水,将来开办造纸作坊也方便。”
魏延一指一片已经平整出来的地方:“作坊放到这里可好?”
刘睿点点头:“刚好离开沼泽机关的所在,倒是可以,到时候叫知晓这里布置的人带着人把这里到大陵水之间挖两条小河道,一个引进水源,一个用来排污水,不知道魏家的工匠几日才能过来,到时候就要开始施工了,都四月了,进了雨季再施工就麻烦了。”
这里不可避免的成为最早的河水污染重灾区,可也管不得了。
魏延也很着急:“怕是三两日就要到了,子玉和石门的赵校尉打个招呼,只要魏家的工匠到了濡水,就尽快安排过河送到这里。”
刘睿点点头,来到已经平整过的地方,依然有人兵士在清除下面埋着的树根啥的。
这帮家伙都是族中精英,一开始刘睿说是叫他们干粗活,一个个皱着眉头不愿意,这会儿知道到了这个造纸作坊有魏家一半儿的股份,就上杆子动手了,奶奶的,都知道向着自家啊。
刘睿一指不远的一片森林,说道:“将来就用那里的树木压榨纸浆,这会儿没啥事就把这里到那片树林纸浆也平整出来一条路,到时候运输树木方便。”
魏延一拍自己脑门:“是啊,咋就没想到修一条路啊。”
“那谁!魏海,快带两个都平整这条路,奶奶的,两天内一定弄完,不然军法处置!”
一天最少几千张白皙的纸张,一张白纸就他娘的十个五铢钱,而十个五铢钱就是在缺粮的幽州,都能买五斤麦谷的,那可都是金钱啊!
心中发狠:“都是铠甲武器,将来武装魏家的族人,就是一只精兵,嘿嘿,杀破狼异常变故,吾魏延难道就没有这个机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何况吾魏家还是战国魏国的王侯血脉!”
想到此,魏延一指不远的大海:“子玉,既然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把这一带给魏家了,这一带的沿海自然也还是魏家的产业,是否咱自己合作,依然一家一半儿的股份,在海边制作海盐如何?何必叫曹家等分去大多利润。”
纸张金贵那是如今,等作坊大量生产之后推进市场,必然慢慢的把价钱降下来的,供需之间总会有一种平衡,魏延这笔账算的太贪婪,刘睿也没必要向他解释。
刘睿摇摇头苦笑:“都已经和那几家有过合约,如何能够反悔,再说也都是子玉的岳丈身份,不是一方诸侯就是世家高门,子玉可没胆子反悔。”
心道:都惦记着这块肥肉啊。
魏延也知道那几家不好招惹,只好气呼呼的骂道:“到时候咋也给他们找些麻烦,吐出点血来,不然一旁看着他们发财,才叫难受。”
刘睿拍着魏延呵呵笑:“没准儿啊,人家还看着造纸作坊这个摇钱树眼红啊,都发财就看谁运作的好,谁就赚得多。”
想了想才对魏涛魏延说道:“滨海路之内,所有的地产还有上面的东西,都归滨海郡政府所有,虽然把这一带分给了魏家,但土地资产还是属于滨海郡的,魏家不过是有使用的权利,限期十年,十年后如果魏家还想留在这里,就要滨海路政府重新出手续了,没准儿还要根据行情收取土地资源的费用。”
魏延气的瞪眼:“白眼狼一个,老是算计着自家人,吾魏家替滨海路把守大陵水,又不用滨海路不出一点粮饷,这笔账又怎么算!”
魏涛一旁呵呵冷笑:“臭小子汝等着,到时候一旦曹家袁家都进来,老夫就看看汝对她们又是如何,一旦有所偏向,老夫绝对不会饶过。”
是啊,几个世家诸侯必然要派人过来的,到时候自然相互较劲叫自己尴尬,嘿嘿,既然必定会狗咬狗的有隔阂纠纷,咱也好从中渔利啊。到时候谁不放过谁,可是难说。
虽然都叫爷爷好多日了,也没见拜见主公,更是对那个魏家的美人儿魏如烟闭口不谈,还总想着占便宜,做梦吧。
身边的女人自然不少了,倒不是贪图那魏如烟的天姿国色,这表明一种态度。
告别了魏涛,刘睿就带着护卫向南而去。
从北到南,先是大山里的族人,紧接着出山是族人放牧的地方,中间就是魏家的驻地,再往南就是岳父田家的了,这样安排也有限制魏家的意思,魏涛老狐狸一肚子怨气也是因为这个。
到了岳父的驻地,发现把营地就驻扎在海边不远的林荫之中,岳父正带着手下平整着沿海。
点点渔帆缥缈如绸海上,蓝蓝的天蓝蓝的海,海天一线,远远地望去,船儿似乎在天上飞,伴着忽而盘旋上下雪白的海鸥,听闻海鸥间或的鸣叫,动与静达到了默契的协调,处身其中,竟有几分悠然,脑袋好像宁静了许多。
看见刘睿骑马过来,岳父扔下手里的家伙,来到刘睿面前行礼:“见过主公。”